翌日清早,天刚蒙蒙亮,天下第一庄庄内就热闹起来,人来人往,宛若闹市。
小乞丐被来往的脚步声吵醒,不情愿地伸了伸懒腰。人虽然起来了,但心还在昨晚的梦里。
小乞丐打开房门,看到一群丫鬟手里捧着应季水果走来。等她们走到跟前时,小乞丐顺手拿了个油桃。这些丫鬟看了看小乞丐,哂笑着走开了。
小乞丐不管这些,只管自己的肚子不饿就行。醒来这么早,无事可干,就在庄内溜达溜达,看看天下第一庄到底如何雄伟壮丽。
沿着丫鬟们的方向,小乞丐来到了天下第一庄的大堂,被眼前的富丽堂皇惊呆了。大堂内部成穹顶状,周围八个大圆柱,皆是上等和田玉打造而成,玉柱上镶有镀金的天龙浮雕,龙眼处嵌着少有的大颗碧绿翡翠夜明珠,龙须是用西域特有的天蚕金丝制成。穹顶上方有一幅巨画,是重金请著名画家顾恺之画的《斫琴图》。大堂内两侧各设六套红木桌椅,想必能坐在这里的要么是武林中有名的前辈,要么是各派的掌门。
小乞丐正在惊叹之际,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兄弟,我去你房间找你,见你不在,原来你在这里。”林疏影接着说,“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小乞丐说:“我倒想多睡一会儿啊,只不过被叽叽喳喳的声音给吵醒了。”
林疏影说:“醒了也好,走,我带你出去转转。”
小乞丐摇摇头说:“不了,你忙你的吧,我自己随便逛逛就行。”
“天下第一庄很大的,没人带路,我怕你走不回来,走吧,我带你看看。”
林疏影说完便走了,小乞丐只能跟着。
小乞丐心里犯嘀咕:堂堂的林少庄主,既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也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却对自己如此不设防,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管那么多,既来之则安之,到底看看他想怎么样。
林疏影带她来到位于大堂西侧的佛堂,对小乞丐说:“这就是我第二练功房。”
小乞丐不解,便问:“佛堂里能练功?”
林疏影笑着说:“天下任何地方都能练功,有的地方练功练的是身,有的地方练功练的是心。在这里,我练的是心。我爹常跟我说,‘天下的武功生来都带有一种戾气,如果不消除这种戾气,就很容易走火入魔。’所以,我每次练功后,我爹都会把我带到这个佛堂来,念经诵佛。”
小乞丐点头应诺,说:“你有一个好父亲。”
林疏影带她来到下一处宅院,说:“这是名堂。你肯定会觉得奇怪,怎么不是日月的那个明,对不对?我也跟你有过一样的疑问,不过我爹告诉我之后,我就明白了。原来这是一间灵堂,里面供奉的都是武林中人,他们一生默默无名,死的时候也没留下什么,所以我爹就特意建了一座宅院,来供奉这些人的魂灵。”
小乞丐好奇地问:“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林疏影说:“和昨晚你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没出声,所以也就没你那么幸运了。”
听他这么一说,小乞丐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庆幸道:“还好自己不傻,否则自己就被摆在这里了。”
小乞丐又问:“里面的灵位很多吧?”
林疏影说:“这个我不清楚,偶尔听我爹提起过,大概有几百人吧。”
小乞丐接着问:“你就没进去看看?”
林疏影说:“小时候害怕,不敢进;长大了,终于不害怕了,又不想进了。”
小乞丐问:“为什么不想进?”
林疏影看着小乞丐说:“我佩服这些人,但我不喜欢这些人,在他们眼里,名誉比生命重要。我认为生命比荣誉重要,没有生命,要那么多荣誉有何用?”
小乞丐笑着说:“这点咱俩倒是一样。”
林疏影会心一笑,说:“这里不怎么热闹,我带你到明礼堂看看,那儿人多,正好可以见见江湖上的英雄豪杰。”
小乞丐本不想去,因为她知道林疏影眼里的英雄豪杰无非就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这些人不做什么事,还常以除暴安良为己任,想想就觉得可气。可耐不住林疏影的盛意相邀。于是,小乞丐就跟着林疏影来到明礼堂。
明礼堂是天下第一庄负责接客的地方,位于大堂的正前方,后有大门通向大堂。
二人来到明礼堂,只见各路江湖人马鱼贯而入。
首先来的是天一宫的宫主钱铭,中等年纪,中等身材,目光严峻,不苟言笑,见到林谟,也只是象征性地拱手示意。其后跟着的是他的大徒弟无璋,此人样貌、武功在川蜀大地上,算是年青一代的翘楚,颇受钱铭的喜爱;还有二徒弟无珏,武功虽不及无璋,但心思极为缜密,做起事来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常跟随钱铭前后。
接着来的是栖凤神功的传人侯若雪。侯若雪一身素衣,宛若遗落人间的仙子,见到林谟,互相寒暄了几句,就随下人去了。跟在其后的是侯若雪的唯一一位弟子,叫万若曦,生得娇媚异常,一颦一笑足以让人为之倾倒。
林疏影看得入了迷,对着她傻傻一笑。
万若曦看了一眼林疏影,见此人一表人才,报以微微一笑。就是这微微一笑,彻底把林疏影俘虏了。
小乞丐看到林疏影色眯眯的样子,故意咳嗽了几声。林疏影没有任何反应,目光一直聚焦在万若曦身上。
小乞丐在背后戳了一下林疏影,这才把他的心给拉回来。
小乞丐问:“看上人家了?”
林疏影压低声音说:“这辈子如果能娶到她,叫我死也心甘情愿。”
小乞丐不屑地说:“瞧你那点出息,好男儿志在四方,哪能为了一个女人就···”
“就什么?”林疏影抢先道,“女人和功名都是美好的东西,看到美好的东西,谁不想追求?难道你不想?”
小乞丐被他反问住了,说话也吞吞吐吐:“谁说我不想了,只是我不像你,家大业大,就我一个流浪汉,哪个女人瞎了眼愿意跟着我。”
林疏影看了眼小乞丐,见她眉若柳叶,眼似丹凤,脸像粉桃,嘴如樱桃,若精心梳洗打扮一下,也是个美人胚子。只不过,林疏影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要假扮成小乞丐。
随后而来的是尤门的掌门尤苌虹,擅长剑法,独创的尤门十九剑独步武林,剑剑凶猛、招招凌厉,无人能出其右。跟在其后的是尤门三杰,分别是大弟子陈丹枫、陈青枫和陈紫枫。
然后是唐门二兄弟,擅长用毒,且无形无色,无声无息,教人防不胜防,在川蜀一带,无人敢惹。
然后是巫江派的掌门左不凡,因行侠仗义而受武林中人敬仰,其后跟着的是其女儿左曼青,论姿色和身材,不在万若曦之下。
林疏影的眼睛都看直了。他想象不出造物主需要何等的神奇,才能创造出如此美丽的女子。
客人迎接完毕,林疏影和小乞丐随着天下第一庄二庄主林诚来到大堂。
到大堂的时候,庄主林谟已经在大堂中央就坐,其他掌门和英雄豪杰分列两侧。林疏影随着林诚来到林谟身后,小乞丐则站在大堂门后的一个角落。
林谟说:“今日老夫烦请各路英雄来,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老夫不才,忝活人世六十余载,虽无过错,也无功勋,但先祖教训莫敢忘。先祖有训:慎终追远,国之大事,亦庄之大事,尔等须慎思。今日老夫年过六十,忆先祖之言,秉先祖之愿,在此与诸位英豪共同畅饮。
“第二件,老夫年岁已高,厌倦江湖已久,故选择今日金盆洗手,此后天下第一庄交由犬子疏影打理,我林谟与江湖再无瓜葛。”
听到林谟金盆洗手的消息,各路英豪皆很意外。尤其是天一宫宫主钱铭。
不等林谟说完,钱铭便说:“林庄主退隐江湖本是个人意愿,在下不便多说什么。可据武林传闻,林庄主手中持有失传已久的天禄剑,在林庄主金盆洗手之前,烦请林庄主把天禄剑交出来,日后贵庄有什么麻烦,我等也好奋力相助。”
林谟看了看钱铭,又扫了一眼其他英豪,大笑三声,说:“天禄剑失传已久,这是人人共知的事情,我天下第一庄素来与江湖人士少往来,怎么会有尊驾所说的天禄剑。”
钱铭面露不悦,说:“林庄主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就太不懂江湖规矩了。人死尚不带刀剑入土,林庄主既然退隐山林,必不想与武林再有任何瓜葛,如今却藏着武林中的天禄剑不交,恐怕难以服众。”
天禄剑在天下第一庄?林疏影疑惑地看着林谟,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听父亲提起过。
林谟说:“天禄剑是五行教的东西,怎么会在我天下第一庄?钱宫主非要认定天禄剑在我庄内,不知有何凭证。”
尤苌虹接着说:“林庄主休要动怒,钱宫主也是一番好意。毕竟天禄剑是五毒教的东西,留在贵庄,对贵庄也没什么好处。还请林庄主掂量掂量孰轻孰重。”
林疏影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各位前辈,今日是家父六十大寿的好日子,诸位若是祝寿,我们第一庄欢迎,如果诸位是来挑事的,我们第一庄随时奉陪···”
“住口!退下!”林谟震怒道。
林疏影不情愿地倒退了几步,默不作声。
林谟接着说:“犬子****,不懂礼数,还请诸位海涵,海涵。”
钱铭轻蔑道:“你见过狮子跟狗一般见识的吗?”
如若不是林谟有言在先,林疏影真想上前给他两巴掌。
林谟心中已是非常愤怒,不过还是忍住了,正色道:“钱宫主是有身份的人,何必跟一个无名小辈置气呢!”
钱铭、尤苌虹等人听出了这句话的潜台词,知道自己逼之过甚,就缓声应和说:“林庄主说的是。”
“想不到啊,真想不到!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明着是来祝寿,其实是来抢剑的啊!”
众人的目光循着声音,最后都落到了小乞丐身上。听到一个无名小卒在这儿指指点点,钱铭等人异常恼火。钱铭的二弟子无珏喝声说道:“你是谁?敢在此放肆?”
小乞丐的话算是出了自己心中的一口恶气,林谟未加以制止。
“你又是谁?”小乞丐俏皮地说,“这儿辈分比你长的、武功比你高的比比皆是,哪儿能轮到你来出头?”
无珏身为钱铭的二弟子,哪里受到过这种侮辱。大声道:“大胆!”说话之际还在钱铭身后,话音未落已来至门后,随即便是重重一掌。
小乞丐没有反应的时间,只得吃力接招。
这一掌无珏单单用了三分力,被小乞丐硬生生地接住了。
虽然接住了这来势凶猛的一掌,不过小乞丐的手臂已被震麻,心想:天一宫的二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无珏见状,正要再发一掌。这时,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此人出招比无珏更快,力道却柔软无比。只见无珏转攻为守,招架非常吃力。如此几个回合,无珏便已败下阵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绝色美女万若曦。
钱铭怒道:“侯掌门就是这么教育自己徒弟的吗?”
侯若雪应道:“我教徒弟,还需要请教钱宫主吗?”
万若曦回到侯若雪身边,接着说:“我师父平时教我做人要懂礼数,不要动不动就用武力。武力如果能解决问题,那干脆不如打一场算了,还在这坐着谈什么?”
“好,好,好。”林谟说,“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万女侠不仅人长得漂亮,武功好,而且有侠义之心,是我武林的一大幸事。”
万若曦这是第一次公开与人交手,便得到了“狮子林”的称许,别提心中多高兴了。
小乞丐此时朝无珏嘟了嘟嘴,而无珏只能打掉牙吞下去,怀恨在心,寻思日后有机会再报复。
林谟说:“刚才这位英雄是犬子的朋友,说话口无遮拦,还希望钱宫主不要见怪。今天是我金盆洗手的日子,希望诸位能给老夫一份薄面,不要步步相逼了。”
钱铭见此情形,再逼迫下去无非就是武力相斗,林谟的“狮吼功”虽然没有亲身领教,但江湖传闻还是听过一些。如若真的打斗起来,自己即使胜了,也必将大伤元气,那时其他门派岂不坐收渔翁之利!转念又想,眼前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川蜀四大门派和唐门兄弟都在,若不趁势逼迫林谟交出天禄剑,日后恐无机会了。
这时,钱铭看了眼左不凡,心生一计,说:“江湖传言天禄剑在贵庄,而林庄主又极力否认,再争执下去也无意义。左掌门为人正义,不如请左掌门定夺。”
侯若雪道:“左掌门的为人行事,江湖上人人皆知,我支持请左掌门定夺。”
尤苌虹瞄了眼钱铭,道:“我也支持。”
唐门兄弟只是单纯来参加寿宴的,不曾想有这一出,便说:“你们四大门派的事,我唐门不搀和,你们自己定夺便是。”
这样一来,千斤重担就落在了左不凡身上。事已至此,躲是躲不掉的。左不凡缓缓站起身来,向林庄主和在座的武林英豪拱手示意,说:“既然诸位把我推出来,我就多说几句。林庄主是江湖上的前辈,为人做事说一不二,为我辈中人敬仰,今日林庄主说贵庄没有天禄剑,那就没有天禄剑,江湖传言多是子虚乌有,又何必斤斤计较呢?你说呢,钱宫主?林庄主金盆洗手,想必是厌倦了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将来某一天,我们想退隐江湖解甲归田了,有人跳出来说江湖有传言之类的话,我们不交出东西,就不让我们退隐,我们该怎么办?”
“左掌门说得对,我侯若雪虽然是女流之辈,可也明白江湖道义,今日林庄主给个话,我等必不再叨扰。”
钱铭本以为自己下了一步好棋,没想到却奇臭无比。心想:左不凡,算你狠,既然你不出头,我何必自讨没趣!
天一宫和尤门先后表示支持左不凡的意思。
林谟拱手回敬左不凡和诸位英豪,说:“谢谢诸位。”又对弟弟林诚说:“开始吧。”
林诚顿顿嗓子,清清音色,大声说道:“各路英雄,大家请安静,下面进行金盆大典。”
“宣读祭文!”
“乙丑年五月初五,不肖子孙林谟顿首。承祖上之功荫,建不朽之事业。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武林。六十甲子,临渊履冰,思忖至此,有戚戚焉···”
“上玉笔!”
林谟接过玉笔,双手握住两端,猛一发力,玉笔断成两节。
“上银剑!”
林谟用毛笔蘸红色墨水在银剑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表示封剑于此。
“上金盆,倒无根水!”
林谟看了看金盆,又看了看在座的武林中人,把手伸进盆中,从此江湖与他将永隔。
“慢!”
突然从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等到人们反应过来,此人已经来到大堂门前。
只见此人身披粗布大衣,眼神凶狠,目光毒辣,直勾勾地望着林谟,完全无视大堂内的其他人。
林谟问道:“敢问阁下是?”
来者冷道:“独孤一剑。”
“独孤一剑?”林谟听后心一惊,在座的武林中人无不哗然。
独孤一剑,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杀手,此人无名无姓,因为独自往来,只用一把剑,并且一剑不中,便一生不再杀此人。因此,江湖人称“独孤一剑”。
“你来做什么?”
“来拿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天禄剑。”
林谟说:“你来错地方了,天禄剑不在这儿。”
“拿剑来!”独孤一剑大声喝道。说罢,独孤一剑左手运足真气,宝剑顺势而出,奔林谟而去。独孤一剑双脚蹬地,紧随宝剑而来。
见对方来势凶猛,林谟一掌推开林疏影,同时脚踢金盆,金盆中的水形成一道水帘。
独孤一剑趁势握住宝剑,用力一划,剑气所致,祭台哗地一声,裂成两半。
林谟知道这一站必定要分出个胜负,便全力应战。林诚和小乞丐在一旁看着林疏影。
钱铭、尤苌虹、侯若雪、左不凡、唐门二兄弟等江湖英豪都在一旁围观,谁也不上前。
好打抱不平的万若曦问侯若雪:“师父,咱们要帮一下林庄主吗?”
侯若雪说:“林庄主已经退隐江湖,已经和江湖不相干,咱们无权过问。”
“可万一···”
侯若雪正色道:“没什么可是,既然选择了,就要承担后果。”
在侯若雪和万若曦对话的间隙,独孤一剑和林谟已对战了几个回合,虽没有分出胜负,但内行人一看便知林谟处于下风。
独孤一剑用了一招“披荆斩棘”,此招极快,而且章法极乱,林谟一时无以应对,便随手抓住一把椅子扔过去。无奈此招极为凶猛,椅子碰到剑气,如同鸡蛋碰到石头,顿时碎成一片,剑气直指林谟。临摹躲闪不及,右臂中了一剑,顿时血流不止。
林疏影见状,大叫一声父亲。便冲破林诚和小乞丐,拔剑向独孤一剑砍来。
独孤一剑循声望去,见是一少年,便没放在心上。继续进攻林谟。
林谟右臂受伤,剑已拿不稳。只见一道亮光飞来,眼前一黑,剑已插在了胸口。
从打斗开始到结束,不过二十招,“狮子林”便已命丧黄泉。众人惊叹独孤一剑名不虚传之际,亦暗自庆幸适才自己没有出招,否则早已成了其剑下之鬼了。
林疏影见自己的父亲死在自己面前,悲愤交加,怒朝独孤一剑刺来。
独孤一剑没有闪躲,等到剑来到跟前,便用右手双指夹住,并用力一摁,林疏影手中的剑已碎成几段。
剑碎之后,林疏影便出拳,林疏影想不到用尽全力的这一拳却被独孤一剑轻轻一拨给拨回来了。
独孤一剑向来是不杀无关之人的,但如果你非要送死,他也会成全你的。
见林疏影还来,独孤一剑心生不悦,便一脚把林疏影踢出几米远。登时,林疏影口吐鲜血。
林疏影勉强着站起来,看定独孤一剑之后,向其冲去。
独孤一剑已生杀心,准备出剑。
当剑快到林疏影面前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林疏影眼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小乞丐。
小乞丐用尽全力把林疏影扑倒在地,而当小乞丐回头看独孤一剑的时候,独孤一剑的剑已经快到了小乞丐的胸口。小乞丐吓得眼睛紧闭,认为自己肯定活不了了。
但当剑离小乞丐的胸口只有一公分时,独孤一剑突然收住了剑。他仔细看了一眼小乞丐,小声说道:“不可能!”
随后,独孤一剑便蹬着大堂正门飞走了。
等了几分钟,见没有动静,小乞丐便睁开眼睛,发现独孤一剑已经走了,这才大舒一口气。此时,大堂内只有林疏影和小乞丐,当然还有已经死去的林谟。
原来,川蜀四大派和唐门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