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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美丽善良的森格

江淼、喀桑与端木苏三人汇合后,一起追踪那四个仓皇而逃的黑衣人。他们心里想着,只要跟定这四个人,便能找到黑衣骑士团的老巢——雪儿峰。

有了森格这个嗅觉出色、行动机敏的向导,他们追踪的速度倒是很快,却也无聊。于是,江淼就想起了既打伤了端木苏又救了端木苏的那几颗石子。

“哎,”江淼催促坐下马,赶上跑在最前面的端木苏,问道,“你的腰还疼吗?”

“还有点,但没事。”

“知道从哪飞来的吗?看见扔石子的人了没有?”

“没有。”端木苏说,“当时只顾着与那四个黑衣人搏斗呢,哪顾得上找扔石子的人。”

“我知道,”江淼说,“是大烟鬼扔的。”

“嗯?”端木苏不禁减慢了速度,扭头,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江淼。“大烟鬼?哪个?”

“就是在香格里拉跟踪咱们的那个大烟鬼呀!”江淼用提醒的口吻说,“你忘了,他也住在中甸之光。”

“哦,你说的是他啊。”端木苏皱眉思索片刻,又问,“你怎么知道是他,你看见了?”

“我闻到了。”

“闻?”端木苏觉得江淼说话有些莫名其妙,又问,“啥意思?”

“烟味。”江淼不无得意地说,“我闻到从他身上飘来的劣质烟味了,随着那些石子。”

“你确定是他?”

“确定!”

端木苏默思良久,然后说:“这么说……在香格里拉用石子救你的人也是他。”

“救我?他救过我?”江淼也诧异起来。

“你忘了?”端木苏反过来提醒江淼,“那个小痞子用砍刀砍你的时候,有人用两粒石子救了你:一粒打在砍刀上,将砍刀打飞;一粒却打在那小子的手腕上,让他动弹不得。”

“哦,还真是他呀!”江淼恍然大悟一般惊叫道,“那他……为什么还用石子把你打下马来?是准度不够吗?”

“不是。”端木苏摇着头说,“在香格里拉那么紧急的时刻,砍刀马上就要落到你头上了,而且砍刀还那么窄,他都能一击命中,与此同时还能再扔出一粒石子,又击中了小痞子的手腕。这说明他的准性很好,应该是个高人。”

“可是……”江淼皱了皱眉,“可是,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按说他救了我,应该是个好人的,可为什么又打伤你的腰呢?打伤你的腰也就罢了,又为什么用石子攻击黑衣人,帮你解了围呢?他到底要帮谁?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些我也在想,可我想不通。”端木苏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仿佛要放弃思考。

“你这是要放弃吗?”聪明伶俐的江淼望着端木苏,“你以前多聪明啊,无论什么问题你都能搞清楚,我们都当你是榜样。可现在怎么了,为什么要放弃?”

“我不是要放弃,是没有工夫思考,线索也不够。”

“你就是懒,什么线索不够啊!”江淼使起了激将法。

“哎,哎,”调皮鬼皱着眉头很不耐烦地插话道,“你们还走不走了?一叨叨起来就没完没了!”

江雪见江淼与端木苏如此亲近,心里也不好受,便接着说:“就是,你们还走不走了?你们抬头看看,那条狗都快跑得没影了,你们还在这里叨叨!”

“你说谁是狗?!”喀桑扭头,厉声呵斥江雪。

“嗳,那不是吗?”江雪诧异地指了指跑在前面的森格。

“它不是狗!”喀桑恶狠狠地说,“它有名字,叫森格。它不是狗,是藏獒,是我的朋友!”

“藏獒?”江雪莫名其妙地争辩道,“藏獒不是狗吗?不是吗?哈,真奇怪!”

“不是!”喀桑恼怒至极,吼道,“藏獒不是狗!我再跟你说一遍,森格是我的朋友,生死与共的朋友!我不允许你叫它狗!!”

“你——”江雪被喀桑的愤怒惊呆了,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心里还想着:难道我说错了,藏獒不是狗吗?

“江雪,你别说了!”江淼一半劝解,一半解释道,“森格与喀桑的感情很好,它不仅他们的家庭一员,也是他唯一的朋友。再说了,藏獒真的不是狗。人们说它是狗,是对它的误解,也是对它的侮辱。”

除了吃饭睡觉,江淼最爱说话。她在喀桑家一憋就是十几天,话少说了很多,终于见到自己的朋友了,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但她说话时,嘴边常常缺少守门员,一高兴了就随口胡说,这才引起了一场毫无意义的争吵。即便如此,她说话的欲望还是没有得到满足。这不,为了安慰喀桑,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说话欲望,她又向喀桑问起那个让森格闻声丧胆的双笛王子。

“哎,喀桑,”江淼问身后的喀桑,“双笛王子到底是谁?森格为什么那么怕他?”

“不是怕他,是怕他的笛声。”喀桑纠正江淼的用词。

“你这人,岁数不大,事还不少!”江淼笑道,“你说得对,就算森格怕他的笛声吧。但是,为什么呀?”

喀桑沉思片刻,好像在记忆深处搜寻着什么,然后徐徐道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群满头黑色卷发、满脸黑色胡须、白皮肤、蓝眼睛的人,从印度的聂木达向北出发,取道离天最近的珠穆朗玛峰西侧的山谷,翻越喜马拉雅山脉,来到藏区的朗木。他们自称闪米特人,是天底下最强壮、最富有、最文明、最善良的人。

与自称最善良的闪米特人同行的,还有四只巨兽。巨兽身体庞大,吼声如雷,目光凶狠,长长的牙齿尖锐而有锋芒,似乎只需一口就能咬死一头强壮的牦牛。这些闪米特人见当地人害怕巨兽,便安慰他们说,这是神兽,很温顺,你们可以叫它“德莱恩”。除了这四只据说“很温顺”的德莱恩,他们还携带着大量的勘探工具,并说这些工具可以给当地人带来无穷无尽的财富。

的确,这些黑头发、蓝眼睛并自称最善良的闪米特人,刚到达朗木时,对当地人非常好。当地人对他们也很和善,孩子们更是喜爱他们,因为他们的口袋里装有一种神奇的东西,足以吸引所有的孩子。那东西被十分仔细地包在棉麻布里,黑黑的,方方的,大小有如现在学生用的橡皮,把它放到嘴里很快就会随着唾液融化,然后就将一种能够融化人心的甜蜜,由舌尖传遍全身,让人飘飘欲仙。现在的人们知道了,那东西其实就是用红糖制作而成的糖块,但当时的人们还是第一次品尝到这种滋味,难免不欣喜若狂,并把这些粗制的黑色方糖当做只有天神才能品尝到的绝世美味。

然而,有一个长得非常美丽的女孩与众人的反应都不一样:她不太注意黑黑的方糖,却被那四只德莱恩吸引了注意力。她左手拿着一团糌粑,右手拿着一条干肉,缓步走向德莱恩。人们见她独自一人走向凶猛的巨兽,都吓坏了,脸色煞白地大声呼唤:“森格!森格!不要过去!回来,快回来!”

“森格!”江淼插话道,“这不是你的……森格的名字吗?那女孩也叫森格?”

“别插话!让人家把话说完。”喀桑讲述的故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江雪便呵斥自己的妹妹。

喀桑接着说——

森格仿佛没有听到人们的呼喊,继续走向凶猛的德莱恩,在场的所有的当地人都吓得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心里却想:完了,完了,我们的美丽可爱的森格就要被凶猛的德莱恩吃掉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四只德莱恩见美丽的森格朝它们走来,并没有发怒,还很温和地走到她身边,用鼻子嗅了嗅她的身体,仿佛老相识一般。

美丽的森格先把糌粑递给身体最为雄壮的德莱恩,那头德莱恩闻了闻糌粑,然后扭头。美丽的森格再把干肉条递给它,那头雄壮的德莱恩嗅了嗅,伸出舌头一舔,将干肉条卷进嘴里,嚼也不嚼就吞了下去,然后又伸出舌头舔美丽姑娘的手。

美丽的森格抬起另一只手抚摸它那巨大的脑袋,然后手向后滑,再抚摸它雄壮的脖子。

这时,其他三只德莱恩也凑了过来,见森格无肉再给它们,就急得冲她吼叫。那只最为雄壮的德莱恩,忽地扭头,冲自己的同伴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仿佛在呵斥自己的同伴。

美丽的森格笑了,一边抚慰雄壮的德莱恩,一边轻声细语地对它说:“不要紧,不要紧,我不怕的。你别责备它们,它们是你的同伴,是你的朋友。”

自此以后,那头雄壮的德莱恩就成了美丽姑娘森格的好朋友,时时刻刻都不离她的左右。当地人见了,便笑着叫它“森格的尾巴”。

众人听了喀桑的讲述,都被那个叫森格的美丽姑娘感动了,心中翻滚着温情的波涛,一双双眼睛都木呆呆地望着喀桑,陷入了美丽的遐想之中。

多嘴的江淼却问:“德莱恩就是狮子吧?我记得狮子的英文,就念做TheLion。”

“是的。”喀桑回答,“我妈妈说,你们汉人就把德莱恩叫做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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