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惨遭降级,不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对他个人的打击也是很大的。
从此,他性情大变,沉默不语,并一头扎进士林官邸,紧紧跟定查理,不再参与任何活动,甚至连各种课程也不去上了。南宫幽雪见他如此颓唐,本想找他好好谈谈,但转念一想,他刚刚遭受打击,心情一定非常郁闷,肯定不愿与人交谈。唉,还是算了吧,先让他一个人冷静了冷静也好。南宫幽雪放弃了与他谈话的想法,没有去打搅他。
与江北同时变得沉默寡言的还有齐盛,但与江北不同的是,齐盛的沉默寡言看上去有着一种成熟稳重的味道,而江北则给人以自暴自弃的感觉。
当日晚餐后,调皮鬼带着端木苏悄悄地走出八角大楼,来到百花潭边。
“干嘛呀,这么鬼鬼祟祟的?”端木苏笑着问。
“哎,”调皮鬼左右张望了两眼,确定身边没人,才低声说,“江北降级了,你知道吗?”
“你鬼鬼祟祟地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事啊?”端木苏白了调皮鬼一眼,“江北被降级,恐怕全校的人都知道了,你还当新闻呢,嘁!”
“我不是拿它当新闻,我是问……”调皮鬼想了想,才接着说,“你知道这件事情的重大意义吗?”
“重大意义?”端木苏斜了调皮鬼一眼,一脸不屑地说,“你不会想给我讲如何维护同学关系的人生之道吧?”
“去,我跟你说正事呢!”调皮鬼解释道,“我问你,江北降级之后,他们原来那个班是不是就被拆散了?”
“这不是废话嘛!”端木苏撇了撇嘴。
“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说,”调皮鬼接着说,“冠军班被拆散了?”
“嗯?”端木苏从调皮鬼的话中听出一点别样的味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调皮鬼兴奋得两眼冒光,“江北不在了,冠军班还能是冠军班吗?如果他们不具备夺冠的实力了,那下一届冠军将会被谁夺得呢?”他用胳膊肘撞了撞端木苏,问道,“嗯?你说,谁能得?”
“这我哪知道啊,”端木苏又问,“你觉得呢?”
“先行者得!”
“先行者得?”端木苏不明白调皮鬼要说什么,“啥意思啊?”
“像什么群雄逐鹿啦,笨鸟先飞啦,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准备的啦,还有……还有……一切皆有可能啦,这些话说的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谁抢先行动,谁就能抓住机会!”调皮鬼很兴奋地说,“先行者得,就是这个意思!”
“听你这意思……”端木苏歪着脑袋看调皮鬼,“不会还想着连升两级呢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调皮鬼大声给出答案。
“怎么,”端木苏问,“你跟你爸的关系还没恢复吗?你爸还在生你的气吗?”
“那倒不是。”调皮鬼笑道,“自打我妈妈做了手术之后,我爸别提多高兴了,早就把我的事忘在脑后了。呵呵!”
“那你为什么还得惦着拿五龙夺珠大赛的冠军呢?你觉得咱们能行吗?”
“能行吗?把那个‘吗’字去掉,咱们能行!”调皮鬼说,“你是知道的,我早就有参加大赛的想法,只是咱们奇葩班的心不齐,自信心也不够足。但今天看到江北被降级之后,我觉得咱们的机会来了。如果咱们能抓住这个机会,从现在起就开始训练的话,要拿大赛的冠军也不是不可能,何况咱们还有……”
“还有查理教授,是不是?”端木苏插话道。
“对!”调皮鬼见端木苏跟上他的思路了,就更加兴奋,“所以,我就觉得今年老天爷特别关照咱们奇葩班,给咱们送来一个绝佳的赢得大赛的机会。”
经调皮鬼这么一说,端木苏也觉得这次机会十分难得,心中不免有点蠢蠢欲动。但要夺取五龙夺珠大赛的冠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故而他并不像调皮鬼那样把心中的兴奋都洋溢在脸上。他低下头默思了片刻,然后十分谨慎地说:“你说的这些的确很有道理,但我有两点担心。”
“哪两点,你说?”调皮鬼催促道。
“第一,冠军班即便没有了江北,人家的实力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啊?”
“嗳,这你就不懂了!”调皮鬼笑着解释道,“你要知道,任何参加比赛的队伍是有灵魂的,这个灵魂能把所有的队员都团结在一起,形成一个有战斗力的团体。灵魂的能力越大,团队的整体战斗力也就越大。冠军班之所以总能拿冠军,就是因为江北是他们的灵魂。现在江北降级了,他们没有了灵魂,战斗力必然大大降低,甚至他们整个班都有可能崩溃而变成一盘散沙的!”
端木苏点了点头,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你刚刚说到一盘散沙,这正是我的第二个担心──咱们班不团结啊!”
“那是以前,”调皮鬼自信满满地说,“我觉得,过年回来以后,我们班的人们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齐盛。如果他能跟咱们齐心协力的话,他就是咱们奇葩班的灵魂。有了他这个灵魂,我觉得,咱们奇葩班要想夺得冠军,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愿意吗?他能做奇葩班的灵魂吗?”
“愿意不愿意的,问问不就知道了。”调皮鬼盯着端木苏的眼睛,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在打什么鬼主意。
“怎么问?谁问?”端木苏诧异地望着调皮鬼。
“当然是你问了!”调皮鬼笑道。
“为什么是我?”端木苏不明所以,一脸茫然。
“你没发现吗,”调皮鬼盯着端木苏的眼睛说,“最近你跟齐盛走得很近!”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端木苏抓了抓头皮。
“而且……”调皮鬼接着说,“齐盛也不像以前那样斜着眼睛看你了,好像还很喜欢你。所以,你不去跟他谈谁去啊?你才是最佳人选!”
“你们说什么呢?”
俩人正说着齐盛,身后就传来齐盛的问话声。这可真是“背后不说曹,说曹曹就到”啊!
“嘿,天助我也!”调皮鬼见齐盛笑着朝他们走来,便低声怂恿端木苏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快,快,机会难得,机会难得!”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机会难得啊?”齐盛笑问,看看调皮鬼,又看看端木苏。
“哦,我们正说你呢。”端木苏直奔主题。
“说我?”齐盛一愣,“说我干啥?”
端木苏把调皮鬼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向齐盛叙述了一遍,然后问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齐盛沉吟良久,才皱着眉头低语道:“调皮鬼说的有道理,这还真是咱们奇葩班的一个大好机会。但是……”他又沉思了片刻,然后说,“但是……我们需要一个计划,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计划?”端木苏和调皮鬼异口同声地问。
“对,计划。”齐盛说,“古人讲:凡事预则立,不预则不立;又讲:多算胜少算,少算胜无算。所以,我们要制定一个严密的计划,绝不能打无把握之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