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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七天—那双眼看到的是……

“12时10分,和【第0组】的幸存者Seven遭遇,10分钟后你的队友‘救出’了被绑为人质的【八席议会】后被你斩杀,星姬,中间发生了什么?”

阅过了星姬提交的魔导院内作战报告,娜哈忒对原来亚蕾西亚预定的【Agito】显得兴趣斐然。

“啊,那是真正的战士,实力、忠诚、信仰。”

即便是因为立场的原因,不得不以生死相搏,这丝毫不影响星姬对那个强大的战士的溢美之词。

“若非阿尔文娜她们先一步找到了【八席议会】,我和她的战斗将会更加畅快淋漓吧。”

似是回忆起那直视死亡的决斗从而绷紧的肌肉,也是带着遗憾从备战态势松弛下来。

……

“星姬大人,我们找到了【八席议会】,重复,我们找到了【八席议会】……”

“是的,正如你们所看到的,那些叛军把我们绑架了,试图要我们交出【朱雀水晶】,请往这边走,【圣柜】被我们藏在了这边的密室里……请一定要确保我们的安全。”

连着若有若无的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阿尔文娜她们找到了【八席议会】并在撤离的途中。

在激斗中掉下的通讯器,正自顾自地转播着满是破绽的谎言。

“被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呢,【Seven】!”

抖动长枪,绞住了如活物般的【布伦希尔达】,将失神的Seven扯到自己的面前,靠近那惊慌失措的脸,注视着那混乱的眼睛。

“那么到这边如何!”

如同振聋发聩一般,一句话就将Seven惊醒过来。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星姬说不出来,在那眼睛中的倒影,没有星姬的身影。

Seven并没有回应星姬,这之后的每一击,都不在留有余地,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

“自己在求死么。”

“是的,甚至我本是故意瞄准手和腿去的攻击,她都会用自己的要害迎上来。”

沉默了半晌。

“啊,没错,那是真正的战士。”

【Seven,你是在用你的生命给朱雀的羽翼送葬啊……】

“……也只是战士。”

注视着脚边,一只断了尾的壁虎迅速的游过。后半句,娜哈忒的声音低的也仅能让她自己听见。

“好了,详情我已经清楚了,不必在意,那是真正的战士,要劝降已经决心为【朱雀】送葬的她几乎是不可能的,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快点开始准备吧。”

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娜哈忒早已是从星姬的处处留手中看出,她只是为了给她再增添一枚棋子。她已不能要求更多了,亚蕾西亚已是一个意外之喜,计划中的棋子可只是【肯克尔迪亚】和四颗【水晶】。

“我知道了。”

星姬停下了脚步,点了点头。

“对了,如果亚蕾西亚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协助她,除了【那个】以外,所有的计划都可以对她开放。还有,【胧星】的架构重建工作也要开始了。”

“是。”

星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苍龙王已经将亚蕾西亚视作她们中的一员,而且,还会是【五星近卫军团】中【胧星】的守护者。

……

一如往常甚至比之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工作将娜哈忒压的几乎喘不过气,对她而言,至少到目前为止,这是最糟糕的情况【こねわ,さいあくのじょうぎょうだ】了。

“这真的是最糟糕的情况了【こねわ,さいあくのじょうぎょうだ】。”

娜哈忒毫无形象地瘫死在面前这一小堆卷宗上。

请不要忘记,本是战斗能力特化的【甲型路西】的娜哈忒,本就是一个并不是太能静得下心来的少女。

(同样的梗你就不要玩两次了。)

“……作为王请不要随随便便地说出这样的话。”

就是一向只是默默地站在娜哈忒身后的少女也难得地吐槽了。

少女叹了口气,声中透着浓浓的无奈。

娜哈忒猛的一拍桌子,蹦了起来。

“那么这些全部交给你了kira☆~”

回头比了个剪刀手放在嘴边,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

少女见到这一幕,张了张嘴,并不善言辞的少女看见这一幕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而在少女说出话之前,娜哈忒已经是几个闪烁离开了。

事已至此,就算是抱怨也没有用,在娜哈忒不在的情况下,伊丝薇尔也展现出了她的决断。

银色的半脸面具被解下,放在了桌子上手边最便于自己拿取的地方,然后先取出最上方的卷宗。

【提示越来越少了……先不算这个,王你到底在想什么。】

如她所想,虽然这桌面上的文件看起来十分的多,却已经是被娜哈忒分门别类整齐地码好,还给伊丝薇尔今日处理文件的流程做出了提示,只是相较当初第一次伊丝薇尔面对娜哈忒留下来的文件的时候的提示要少了许多,而这也说明了伊丝薇尔对处理王的事务越来越得心应手。

……

先将伊丝薇尔又(?)被娜哈忒坑进了文山的事情放到一边,娜哈忒已经是离开了苍龙魔导院,来到了位于【马哈马尤尔】所停驻下方的【朱雀魔导院】。

而离开了【苍龙魔导院】的娜哈忒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也在这时消失不见。

这已经成为了她们的习惯,如此的行为,已存在有近半年的时间了。

【也差不多了,但是,这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又能得到最好的未来吗。】

想到这里,娜哈忒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以至于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决断。直到被身边经过的人流才打断了她的思绪。

随着人流往前走着,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地,毕竟这次离开【马哈马尤尔】也是临时起意。

虽然说仍然有【肯克尔迪亚】的士兵在维持秩序,但这【鲁布尔姆】的心脏,在短时间内经历了两场大战后,早已不复朱雀的荣光。

即使昨日的战斗【肯克尔迪亚】的兵士已经提前疏散了市民,虽然没有大量无辜人员上的伤亡,财产上的损失依然是惨重的。不少刚修好建好没多久的楼房,在昨天的战斗中再一次化为灰烬,失去了住所的人们,只有在补给处一人领了一条毯子,一家人蜷缩在一起为未来哭泣。

已经用魔法隐去了身上长袍上金色的龙纹,本就讲究的用料却无法隐去,娜哈忒还是能感觉到,灼热的仇恨刺在身上的温度。

拥有遗失的过去的少女,对发起这场战斗的自己感到愧疚,对人们收获的苦难而感同身受的悲怆。

本该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的她,心中怀抱的只是一汪平静的湖水。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变得不再像人了呢。】

少女如此想着。

少女在路边的小摊驻足。

这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摊子,从刚才在远处娜哈忒就已经注意到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就像陆行鸟一样的女孩的摊子。

看着摊上随意摆放着的小饰品小玩意,出生于【那个时代】的她的心中,并没有少女该有的喜悦。而即使察觉到了这样的事情,但是自己对此事的不安或者愤怒的感情也没有涌现。

“巧~↗巧可莉~~?,可爱的小姑娘,看中什么了吗。”

一个活泼可爱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带着让人感到烦躁的口癖的声音将娜哈忒从思考中唤醒。

那是一个身穿陆行鸟风格的红色服装的女孩,身高似乎比自己高上那么一点,胸部几乎有自己两倍那么大。不着痕迹地看了对方一眼,娜哈忒对刚刚那声口癖感到更讨厌了。

大概是陆行鸟商会的商人吧。

再一次审视摊上的商品。

“虽然看了这么久,但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呢。”

用着稍稍苦恼的语气回答了摊主,为自己站在别人摊前耽误了这么久而感到抱歉的娜哈忒是真心想要买点什么作为补偿。

“那么,要不要买这个看看呢,代表幸运的纯白色的陆行鸟玩偶哦?”

摊主并不在意,从摊上的一堆玩偶里挑出了一个纯白色的陆行鸟玩偶。

“【英烈祠的天使】?”

看到那个玩偶的瞬间,苍蓝的右眼中突然出现的金色的艾特罗神纹将娜哈忒眼前的世界切得支离破碎,在碎片之中,娜哈忒窥见了从未看见过的场景。

那是一座不详的神殿,那是不存于此世的地点。

在注视到那神殿的瞬间,娜哈忒直觉就确认了,上面缠绕着庞大的,足以摧毁此世一切秩序的【不可视之力】,而且,是不该存在于此世的黑暗。

但是,那【不可视之力】,让她心悸的同时,还带给她几乎无法忍住,要投身其中的亲近之感。

然后,她听见了。

“他,是永远专属于你的,翱翔于天际的骑士。”

然后,她看见了。

“嗦嘎!是你呀!过去用【那孩子】来称呼你真是太失礼了!奥丁——我无可替代的朋友哟……”

那是,和刚刚看到的玩偶一样,除了大小外别无二致的纯白色的纯白色的陆行鸟,在陆行鸟的身边,还有一个向着某处单膝跪地的,金属骑士。

赌上自己路西的烙印发誓,虽然外形看上去很像,但那和自己对战过的朱雀的军神奥丁绝对不一样。

“巧~↗巧可莉~~?,怎么样,你没事吧?”

好心的摊主少女第一时间发现娜哈忒的不对劲,双目失去了焦距,就像失去了意识一样。

右眼中金色的艾特罗神纹消失,娜哈忒身形晃了一晃,硬是凭着路西的身体素质站住。

“我……我没……没事……”

受到冲击的右眼还在隐隐作痛,大脑依然一阵阵犯晕。

“那么就这个了,多少钱。”

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干脆的付了钱,将那只小小的玩偶习惯性地就挂在腰间,但心中却还记挂着那一座没落的,神秘的,不详的神殿,还有,令自己心悸却又怀抱亲近之感的【不可视之力】。

“阿~↗里嘎多↘,下次还要多多关照巧可莉娜哟,巧~↗巧可莉~~?。”

再说一次,名为巧可莉娜的陆行鸟装扮的商人,那声口癖真的十分讨厌。

时间过得并不快,从娜哈忒离开办公桌到现在踏上回程,大概只是过了一个小时。

但是,刚刚意外的【窥视】,让娜哈忒既没有心情,也没有那个体力继续闲逛下去。

心中只想着快点回到【苍龙魔导院】的娜哈忒低着头快步地走着,刚刚她就已经解开了头上的发髻,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那右眼,现在除了虹膜以外的部分已是因为充血而变得血红,疼痛一阵一阵袭来,并不是特别强烈的疼痛,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并不是无法忍受,只是异常的闹心。

然后,在她踏进传送阵消失在【朱雀魔导院】中的时候,强烈的眩晕和右眼的疼痛一起袭来,路西的身体终究是支撑不住。

“喂~喂!没问题吧……等等……这不是苍龙王殿下吗!快来人啊!”

少女的身体躺在了传送阵上,意识却陷入了沉沦。

欧历998年空の月,二十九日,12时13分,苍龙王外出后在【苍龙魔导院】的传送阵被发现,状态昏迷,右眼出现严重充血,对光刺激没有反应,身体伴随间歇性的抽搐,对外界刺激没有明显反应。

记录者:亚蕾西亚

距离【⑨与⑨迎接⑨之时】还有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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