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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日愿望

几天后,叶婔默和叶欣坐上前往B市的高铁,再坐大巴车回到B市的附属县级市C市。

两人告别后,叶婔默回到这个阔别了半年的家。

A市和B市虽分属两省,但乘坐高铁单程只需两个小时。即使如此,叶婔默还是选择一学期回家一次。

叶婔默看到爷爷奶奶日渐年迈的身影,心里不是滋味儿,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内疚感涌上心头。

虽然她知道她应该多回来陪陪爷爷奶奶,但奈何近乡情更怯,她真的不想回到这个没有他的城市,不想回到这个没有他的小区,这里曾经有他的身影,曾经有他的欢声,曾经有他的消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毫无音讯。

那一年,他匆匆离去,那一天,没有最后道别。

听说他爸爸回来找他了,她为他高兴;听说,他准备跳级直升初中,她向他看齐;听说,他去了B市的重点高中,她入读B市四中;听说,他去了美国,她开始备考托福。她只是不想离他太远。

周边的小区已经陆续拆迁,这些年,不少邻居已经搬走,爸爸也曾有这个打算,她求着爷爷奶奶拒绝。她相信有一天他会回来找她,这是他们儿时的家园,这里有着他们共同的回忆,然而一等就是十年。

十年了,时间没有模糊他的棱角,不过是她的心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土,那些话,那个脑海里的笑颜,确实一种自然反应,一种习惯,一种本能,成了戒不掉的瘾。

“十年……我是不是真的应该放下了?”眼眸里晕开一层薄雾,叶婔默望着天花板,嘴里呢喃细语着。

时间悄然流逝,暑假已经过去一半,七月份的尾巴,她是狮子座,今天她的生日愿望一如往年。

八月份的前奏,许多事情接近尾声,大学生暑期三下乡活动顺利举行,身为队长的叶婔默开始着手准备评奖资料,与此同时,快到了考科目三的日子。

这天,接到高中最后一任同桌钟菲的电话,“默默,下周六咱们班高中同学聚会,就在学校附近的那家酒店,你记得来哦!”

“小的遵命!”叶婔默看着时间,在科目三考试后,便答应了。

挂了电话,叶婔默出门向水吧走去。

出门戴了眼镜,叶婔默远远看到了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正准备打招呼,只见男生没有看向她,直接走过,叶婔默直接在风中凌乱了。

走进水吧,叶婔默将包丢在一旁,手撑着头,看向闺蜜,眼底有着难掩的失落,“我刚才碰见邹翔宇了!他直接把我忽视了,八年的同窗啊!我俩还一起跳级,现在见面不认识,这什么意思啊!当时我手都已经举起来了!”

叶婷婷看着眼前这个写着“我很不高兴”的小脸,扯了扯唇角,“少来,咱俩快半年没见了,一见面,你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多大个事儿啊!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呐!”

叶欣了然一笑,“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重感情,很多人忘性大,说不定不是视而不见,而是已经不记得你了呢!”

“要不要这样意有所指啊?这是两码事儿!我跟邹翔宇以前虽然只是聊得来,但是至少从小学到初中同窗八年嘛!他这忘性也太大了吧!”说到这里,叶婔默蹙起眉头,目光黯淡下去,轻摇着头,“难道,真的那么容易忘记吗?是忘了吗?真的能忘吗?”

叶婷婷将叶欣的担忧收入眼中,看向叶婔默,“咱们三叶草都没谈过恋爱,谁也不好说谁,但姐大你一岁,不得不说,你该放下了,你都19岁了,早已经是成年人了,你还有几个十年去等他?不管他忘了与否,他这么多年没有回来找你就是事实,他要回来找你早就回来了,何必等到现在都还杳无音讯。你俩只是青梅竹马,不管你们曾经感情多好,又不是谈了恋爱,咱们三叶草不分彼此,我又是直肠子,不说多了,我觉得你该向前看,没必要一直耿耿于怀,不肯放过你自己。”

“我知道,但是我相信他是有原因的,我相信他,就像小时候那样相信他,他不会抛下我不管,除非……”叶婔默顿了一会儿,嗤笑一声,“是啊!什么原因让他这样离开十年,没有一句道别,没有一点消息?我们家换了几次座机,但号码一直都是那一个,我有时候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四年级的时候,他突然离开,他们说他转去名校,准备读了五年级就直接读初中了,我就努力学习,跳了一级,后来,有人说,他报了B市的市重点中学,我就去读B市四中……可我从来没有再遇见过他,我一遍又一遍地劝自己不要等下去,可我做不到。高中班上曾有男生问我为什么拒绝谈恋爱,我说算命的说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们不信,觉得我迷信。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奶奶抱我去山上算命,那个算命的婆婆说我与母不和但学业顺利,这么多年来,确实如此啊!她说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让我怎么不信,可我信又如何?他又在哪里?”

“你可以选择相信,但不一定那个人就是他呀,我想你应该也明白。”叶欣握着叶婔默的手,无奈地说道。

回到家里,叶婔默开始做起家务,让自己忙碌起来,免得胡思乱想。

到了考科目三的日子,叶婔默六点起床去排号。

然而,叶婔默走到排号区时,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在几列队伍里,叶婔默占了个位置,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正当不知怎么打发时间时,叶婔默看到了前面不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

在看到女生看向这边时,叶婔默笑着向她招手,“杨晓晓!”

只见杨晓晓一脸茫然,出于礼貌地点了点头,“你好!”

叶婔默挂在唇边的笑瞬间僵住,墨瞳流露出尴尬,摆了摆手,声音变得不自然,“你好!”

杨晓晓见状,微微一笑,转过脸,与同伴继续搭话。

还记得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杨晓晓总是跟在叶婔默的身后,两人曾经也算形影不离,虽然后来因为闫辰昊,两人关系渐渐疏离,但也同窗五年,初中仍然同校,经常见面。如今五年不见,杨晓晓却不认识她了,叶婔默自嘲地笑了笑,“原来都忘了,只是我一个人记得罢了。原来如此。”

虽然有些紧张,但路考一次性满分过,叶婔默继续考了科目四。在等待拿驾照的大厅里,叶婔默翻看自己的四个科目的成绩单,全部一次性满分过,嗤笑一声,“这算不算也是所谓的学业顺利呢!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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