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华,楼。言沐兄,我们就这样直接进去?”佟飒柯指了指紫华楼大门,问道。
“对,我想见识下这位术师平日是怎样的模样。”
事实上,这样单刀直入,直接进楼寻人的办法,佟飒柯内心里是感觉颇为莽撞的。但自从成了这双蚕蛊的粮食后,佟飒柯很少违背言沐的意愿,或许是觉得他行为奇特不能按常理去理解,索性由着他算了。
他二人刚踏过门槛,小厮就急忙迎了上来:
“二位爷好,二位爷看着面生,头回来紫华楼么?”
“我要找人。”言沐没回应小厮的问候,直言来意。
“哟,不知爷是慕哪位姑娘的名而来?”
“唤作紫萑的。”
“啊阿,原来二位爷是来听紫萑姑娘弹奏的。哎呀,要让二位爷失望了,今晚恐怕是听不到紫萑的琴声了。紫萑姑娘今晚的弹奏已经被预定了。”
“我不听弹奏,只要见人。”
“这.这个,爷,您一定是异乡来客,不了解情况。紫萑姑娘每日只弹一场,每次只对一个客人,所以听见她是要提前来约定的。不过每月初四是紫萑姑娘公演的日子,这一天,客人们都可以去惠乐阁免费听曲.”
“我今日便要见到她。”言沐嫌小厮啰嗦,有些不耐烦。
“爷,这位爷,您别为难小人,今天紫萑姑娘真的已有约定.要不,我为您找其他的姑娘.”
话没说完,言沐一掌推开他,小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佟飒柯见状,忙扶稳小厮:
“哎,小心。。”
“多谢。。这位爷。。”
“不谢,小兄弟,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今晚就见到紫萑姑娘?”佟飒柯一边拉住正欲硬闯的言沐,一边向小厮打探道。
“这,有是有,不过价格很高,要花很多银子.”
“银子不是问题,你开个价。”
“好嘞,爷,有您这句话,我这就去和冯妈妈说,您二位今晚给紫萑姑娘加场,二位爷这边请,先到里面的厢房休息一下,来。。请跟我来,这边.”小厮混迹声色之所,观言识人本领自然少不了。这位客人听到价高眼睛都没眨一下,必定是有钱的金主,不能怠慢财神爷,小厮兴冲冲的领着他二人到紫华楼里最好的厢房里稍事休息。
丫头们备了上好的点心和茶水,这点心如莲花状,每片花瓣同千层酥一样叠叠层层的好几层,花蕊是由红枣做成的果酱泥,看上去就诱人的酥软。言沐拿起一块,果然入口绵酥,香甜适宜。
“嗯,这个味道极好,佟飒柯,你知道这点心叫什么?”
“荷花酥。”
“嗯,名副其实,美味。佟飒柯,你懂的还真不少。”
“哪有,吃过罢了。”
言沐点点头,又拿起一块。
“言沐兄,你先前说过,巫蛊和邪术并不相通,那你用什么方法解救冰玉?”
“冰玉?”
“内子的名讳。”
“啊,这个你自不必忧心,我既应了你,就一定有办法。”
“哎呀,怠慢怠慢,二位大人多多包涵啊,呵呵呵。”冯妈妈听小厮说来了大金主,岂能轻易放过,亲自过来接待。
“哎哟,二位爷生的好相貌,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老生是这里的妈妈,我姓冯,刚才有点事儿没脱开身,来晚了,招呼不周,二位爷大人大量可不要跟我这个不懂规矩的老太婆计较哦,呵呵呵。”
“原来是老鸨,烦劳老鸨请紫萑姑娘过来一见。”佟飒柯不想耽误太久,催促着。
“呵呵呵,见,当然要见!不过紫萑姑娘每晚只有一场弹奏,这加一场的价钱可不低啊。”
“已经说过了,价钱不是问题。”佟飒柯递上一枚金币。
“大爷果然豪气。哈哈哈,好好,我这就去安排,这就去安排哈。快,给二位爷备上好的云泉酒来!只有御酿的云泉仙酒才配得上这荷花酥啊,二位爷可真有口福,这种点心和酒只有王侯贵胄府里才有,我可是花了重金才请到做这点心的.”
“说了安排,为何还在这里啰嗦?”言沐听着有些烦了,沉声说道。
“呃.是,二位爷稍息片刻,我去请姑娘.”被客人呛了声,冯妈妈知趣的住了嘴,离开厢房。
过了一会儿,飘香来到厢房,领着他二位去了惠乐阁。言沐一眼便看到正厅的桌台上摆放的正是一把沉香木的斫琴。言沐拉住佟飒柯,眼神瞟向斫琴的方向。佟飒柯顺着眼神望过去,又回望了言沐,言沐点点头。无疑这把琴就是邪术的依托,那这琴的主人.
恰此时,秋紫萑从帘幕后走出。一身淡黄色的纱裙,步履轻盈如燕,女子发髻间戴了只珍珠琉璃发钗,没有多余的装点,一缕髦发斜过额头一侧,面容清秀,眉目如画。未待紫萑开口,言沐忽然一个飞身,袭向她,接着快速的劈过一掌。紫萑没有防备,下意识的一个闪身躲过。一掌未中,言沐并未罢休,接连不断的一掌又一掌向紫萑击去,掌掌对准她的颈喉处。言沐的掌速极快,紫萑来不及思考,只能闪避招架。突然,言沐左手一个回转,擒住紫萑的右手臂,用力一摁,骨裂的生疼让她不由的停下了抵抗,言沐趁机右手击中她颈喉处的天突穴。
“巫蛊休眠咒:蠖屈蜗潜,酣睡入眠。蛊入!”
听到言沐念出巫蛊符咒,紫萑错愕的瞪大了双眼。
“你是.蛊师?”紫萑闭上双目,虚弱的倒下。佟飒柯被言沐突如其来的这番举动惊蒙了一般,未动半步。
“怎么又愣着?来帮忙背人。”言沐招招手,示意佟飒柯。
“她死了?”
“怎么会!”
“你刚才对她做了什么?”
“施蛊,我给她下了蜒蚰螺,她只是睡着罢了。”
“蜒蚰螺?是你吃下的蜗牛?”
“嗯,对啊,我吞食的元蛊都会变成我的蛊虫。现在她中了这个蛊,没有我的符咒,不会轻易苏醒。来,过来背人。”
“又背走??”
“是啊,别啰嗦了,快点。”
佟飒柯无奈只好背起秋紫萑,意外的发现,这女子极轻,似乎没有多少份量。言沐走到正厅的桌台前,将斫琴一并带走。
飘香再来惠乐阁伺候时,发现空无一人,发觉事情有恙,连忙向冯妈妈禀报。紫华楼里的小厮们上上下下搜了遍,没见紫萑踪影。前些天丢了舞姬苑儿,今天楼里最好的乐师又莫名失踪。冯妈妈气急攻心,瘫坐在地上:
“报官!小米,快,快去报官,说紫华楼里的姑娘被人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