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少将军,小公子已经安顿妥当。”作为白若坤的贴身侍卫,屹青安置好白若辉后,就来向主人汇报。
“他现在怎样?
“回少将军,大夫已经看过,说并不大碍,可能是因为过于紧张,需要稍事休息。”
“哦?无大碍啊。屹青,不是说他已经不行了么?怎么突然就无大碍了?”
“回少将军,宴会上小公子的确是大口吐血,情况危急。。”
“屹青,”白若坤打断道:“你知道我不是责怪你的,我是想知道原由,怎么突然就会好起来了?难道那个姓苏的江湖郎中真的有这么大本事?”
“苏杰此人是个药师,据属下打探,他的确精通药理,医术不容小觑。”
“屹青,你说会不会这传说中的巫蛊都只是江湖骗子想出来的把戏,根本没有用?不然明明已经中了蛊的人,蛊毒都发作了,眼看着就要死了的,怎么就又活过了?”
“属下也觉得事有蹊跷,不过少将军请放心,在下已备下完全之策,必定会让少将军如愿。”
“嗯,我一向最信任你,你办事,我向来安心。对了,三日后,老将军就会来别院看他的宝贝小儿子,你别忘记还是要把那苏杰找回来,免得老将军疑心。”
“是,属下明白。”
屹青,小时候因家乡水患失去了双亲,被山里的猎户收为养子。习得一身好武艺他,十五岁时因战乱,被迫从军,在一场遇敌厮杀中,中刀险些丧命之时幸被白若坤所救,从此跟随白家少将军南北征战。白若坤看中屹青忠孝的秉性,视为贴身侍卫,委以重任,非常信任。
屹青出来少将军的房门,准备穿过别院的长廊去白若辉房间探视的时候,习武人的敏感让他觉得四周有些异常。凭着感觉,他向后门方向走去,拉开了后门,四下查看下,天已黑,视线不佳,并未发现异常。
“好敏锐的人,差点被发现。”佟飒柯坐在树杈上,看到出来探查的人关上门,才放下心来。
“为什么这么晚要到这里来?像做贼一般。”
“蛊动很强烈,也很奇怪。”言沐解释道。
“言沐兄,恕我直言,的确对于巫蛊我一窍不通,跟着你不明就里的折腾来折腾去的,在下困惑不解,也不知是可以助你还是拖累你,你把其中说明,我也好明白怎样才能帮得上你。”
“巫蛊邪术千年来在世间流传,大多人都不知究竟。人们之所以会谈蛊色变,是因为知道它会害人,又防不胜防,恐惧害怕。”
“历代国君都明令禁止巫蛊邪术,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闻巫蛊之说了。”
“巫蛊邪术,并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研的。实际上,它是两个分支,修研巫蛊的为蛊师,修研邪术的是术师。巫蛊亦正亦邪,也就是说可以害人但是也可以救人。邪术则不然,术师中的咒法符文都是要人性命的。巫蛊师在修研的时候根据各自不同的天赋,对于蛊虫的控制、巫咒领悟的不同,修为各有差异,最低级的蛊巫能操纵的只是蛊虫的肉体,躯体状态的蛊虫,一定是有毒的。能够分离出蛊虫的肉体和元神的蛊师,可以通过相应的巫咒将蛊师自己的意志传达到蛊虫的元神中,从而可以操纵蛊虫元神,所以此时便可救人亦或者是害人。当然,蛊虫不会那么乖乖的听话,要让它甘愿放弃肉体,就要看蛊师的修为了。”
“如果蛊虫不放弃会怎样?”
“两种情况,一是巫蛊师强行销毁蛊虫肉体,蛊虫元神也会在10日内消散。二是销毁失败,蛊虫元神入体,蛊毒发作身亡。”
“竟然会是这样。”
“人被下了肉体状态的蛊虫,一般,三日后指甲会显出血点,慢慢的血点会加粗,连成线状的血条,大约七日,血条会从中间裂开,看上去像是人的眼睛睁开的样子,所以称为七日睁眼,再过三天后蛊虫肉体就会现形,就是蛊毒发作的时刻,多半都有性命之忧。蛊动只有元神状态下的蛊虫才会有,因为通过巫蛊师自身作为容器,所以可以和蛊师的意志共鸣,从而听从吩咐。”
“你说什么意思?巫蛊师自身作为容器?”
“是的,蛊虫失去了肉体,元神也是活不过10日内的,巫蛊师必须以自身的血肉做容器供养它,蛊师各自修为的不同,可以承载的蛊虫元神数也是大有差异。我察觉到的蛊动很奇特,蛊虫像是一直在哀鸣,而且伴着邪气,又像是巫蛊又像是邪术。”
“你确定蛊动在这个别院里?”
“确定。”
“那下面我们该如何?”
“树上何人!!”一声厉呵后,一只暗镖袭来。佟飒柯一个后翻,一脚踢开了飞镖,又一个侧翻,揽住言沐的肩膀,跟着一个空中闪身,一个轻功从树上带下了两人。刚站定,唔啦啦啦一片响声,别院后门大开,一群手持刀刃的侍卫手持火把,冲了出来,围住了他二人落地点。为首来问话的,自然就是刚才出来巡查的屹青:
“你们是什么人?!大半夜的躲着树上意欲何为?!”
佟飒柯看看言沐,没有表情。这下真糟糕,被当贼给抓了,现在说什么理由都苍白无力了。唉,想自己也是光明磊落之人,怎么就遇到这个蛊师后,就变的如此不堪了?这怎么办?直接说明白?你们院子里有人被下蛊了?这个人感觉到了,所以我们就来查看一下?这。想着都觉得荒谬无稽啊。。
“找猫。”佟飒柯纠结中,言沐突然开口回答了。
“找猫?大半夜找什么猫,需要躲在树上?”屹青自然不会相信。
“猫跳上了房,地上看不清,所以才要上树查看。”言沐不紧不慢。
“一派胡言,哪里有猫!半夜两个男子鬼鬼祟祟的躲在树上,非奸即盗,抓起来,明日送官!”屹青不想浪费时间,吩咐侍卫直接将两个毛贼捆了绑,关进了别院的柴房。
被丢入柴房的那一刻,佟飒柯感觉丢掉了几世的英明。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当做贼给抓了起来。愤懑的不言不语。
“别计较了,看,这不是进来了嘛。”言沐笑了起来。
佟飒柯的心情是好不起来,也笑不出。
“好吧,就算是进来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会有些麻烦。”言沐狡黠一笑。
“什么麻烦?”
“你现在内急。”
佟飒柯唰的红了脸,啊啊啊啊啊啊,这该死的双蚕蛊!
“不必担心,这么大的别院一定有茅厕的。”
“别。。别说了。”佟飒柯低下头。
这时他发现身上一轻,言沐解开了捆绑他的绳子。
“你。你怎么解开的?”
“这种绳子捆不住我的。走,先找茅厕。”
二人查看四下无人,趁机悄悄离开了柴房。解决完佟飒柯的问题,言沐领着他来到了白若辉的卧房。佟飒柯满心好奇的靠近熟睡的他,很普通的年轻人啊,看不出来像是中毒的样子。
“你在看什么?”言沐突然发问,吓了佟飒柯一跳,他用手捂上言沐的嘴:
“嘘。轻点,别吵醒他。”
“他不会醒的。”言沐挪开捂上嘴的手。
一句“他不会醒的”突然让佟飒柯陷入了失落的情绪中,他想起了家中的妻子,冰玉也是这样啊,沉睡不醒。冰玉。
“别愣着,来帮忙。”
“要怎么做?”佟飒柯回过神。
“把他带走。”
“带走???!!!带哪里去?!”
“客栈,快点。”
就这样,在言沐的催促下,佟飒柯稀里糊涂的就把白若辉背回了客栈。
翌日,侍从向屹青报告了白若辉和柴房里关着的人都失踪了的消息,屹青吃惊不已,虽然不知道柴房里关的人是什么身份,但是隐隐的感觉一定不那么简单。白若辉此刻怎么会失踪?事情怎么没按预先的发展?看来要去见见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