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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男女有别

花千骨虽然听不懂白子画在说些什么,但是能感觉到白子画话中有话,像是在为什么事而烦恼,她想问他,却又不想在此刻揭他的伤疤,好不容易跟师父出来一趟,她想痛痛快快地玩儿一天,以后的日子那么长,总会有机会问的,何必急于一时呢?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白子画突然开口。

“嗯!”花千骨拿出断念,准备自己御剑回去。

“不用了,你现在还不能熟练地控制断念。还是我带你一起吧!”

花千骨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共乘一剑,在回去的途中,因为白子画在身后,如此贴近,花千骨多少是有点儿紧张的,站在剑上摇摇欲坠的,迎面的清风吹来,毕竟是夜晚,凉飕飕的,吹得花千骨浑身发抖,忍不住往下看去。

好高啊!万一掉下去会不会摔成肉饼啊?怎么办,她恐高啊!

一不小心脚下没站稳,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掉下去了,情急之下,看到了身旁的白子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再也不愿撒手。

白子画只是静静地低头看着她,看着她因害怕而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不由莞尔一笑,还是那样胆小,她到底何时才会长大?罢了,长大又如何?自己以后会保护好她,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白子画始终没有任何举动,任由她这样抱着自己,他没有制止她,也许是留恋她的温暖。他真的好想一直停留在这一刻,如果这是个梦,他宁愿永远都醒不过来。

可是,当花千骨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和莽撞时,立刻放开了白子画。

“师父,对不起啊,我刚刚是害怕掉下去,所以才……”花千骨嗫嚅道。

“你觉得我会让你掉下去吗?”白子画打断花千骨。

花千骨嫣然一笑,看着白子画,花千骨心里的那些不安全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修仙,不能让师父一直保护我。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年。

这两年间花千骨过得是自在悠哉,因为已经熟读了七绝谱,差不多已经勉强记下来了,只是白子画还没有检查而已。她每天除了看书,睡觉,做饭,制药,舞剑,抚琴,下棋,吟诗,作画,甚至酿酒,种菜,养花,就是和白子画在一起学习长留的各种剑法和法术。其他基本除了玩儿什么也不做。

白子画在教她长留剑法时,一般都是先演示一遍,然后如有不对的地方再指点一二。不过他太笨了,有时舞个剑法都能崴到脚,稍微有点儿难度的学好几天都不会。然而白子画有舍不得罚她。只能亲自教——环过她的身子,握住她的手,练起剑法。

可是,他这哪是在教徒弟练剑,两个人搂在一起,距离那么近。这六界会有哪一个师父这样教徒弟练剑的?如果有,他白子画就是第一个。不过也对,他白子画根本没有把花千骨单纯地当徒弟来看待。

是夜,夜深人静,没有一丝声响。突然

“啊——”一声带有恐慌的尖叫打破了这夜晚的静谧。

白子画闻声第一时间赶到花千骨的房间,瞬间用法术点上灯,来到床前,看到床上空空如也。

白子画此刻真的被吓坏了,眼神中尽是恐慌,千百年来,这也许是他第一次遇事冷静不下来。他早就对自己说过,不能让她有半点差池,会一直保护她,护她周全。不然,他绝不会再原谅自己。

“小骨?”

“师父。”花千骨见是白子画,慢慢地露出头来。

“小骨,发生什么事了?”白子画来到花千骨身边,扶住她的肩膀。

“我刚刚做噩梦了。”

“没事,不用怕,来。”白子画扶花千骨坐在床上。

“师父,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没事的,你快睡吧!”

“这两年我已经很少做噩梦了,可是这次不知道又是怎么了。”

“别想那么多了,你睡吧!”白子画替花千骨盖好被子。

“快睡吧!”白子画扭头准备离开,突然袖子被花千骨拽住了。

“怎么了?”

“师父,别走,我害怕,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睡?”花千骨惊魂未定道。

“这……”白子画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花千骨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行,男女有别,你我是师徒,这于理不合。”

“那……可不可以留下了陪我?”

“这……”看着她因害怕而乞求的眼神,白子画一时犹豫了。

“师父,只要心思澄明,就什么事也没有。你就陪小骨一晚好不好?”

“好吧!”白子画坐下来看着花千骨淡然一笑。花千骨微笑着看着白子画闭上了眼睛。

哎!现在只要一看到她的眼神,自己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根本就开不了口拒绝她。真是半点儿原则都没有,原则?没有了岂是一日两日,自从遇见她的那一刻,恐怕就已经没有了,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心思澄明,自己最心爱的人就在眼前,他哪里会做到心思澄明。如果说以前是长留上仙时在伪装,把自己困锁在师徒的枷锁里。那么现在他就是在隐藏,他已经选择坦然面对,无时无刻都在爱她,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并不是不想让她知道,而是还不到时候。

他修仙千年,也活了千年,更是守护了六界千年,他早已厌倦。生或死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也无所谓。只是让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丫头闯入他的世界中,把他生活点亮,让他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全部。虽然给他带来了伤和痛,但至少和她在一起能感受到自己活着,拥有过幸福,总比这千年的孤单寂寞和责任要好上许多。

他本来认为自己活了千年,已经看淡一切,早已摒除七情六欲,没想到,不是无情,而是能让你动心的人还没来。任何人都过不了情这一关,仙也一样。正与邪之间一旦遇上爱就会变得荒唐可笑。

生死劫,到底什么是生死劫?生死关头的劫难?还是生与死的选择?一旦遇上生死劫,便避无可免,难以摆脱,始终厄运缠身,最后都难逃疯癫成魔、身败名裂的下场。生死劫不是死劫,却是痛苦之劫、毁灭之劫。这是师父告诉他的,的确如此,没有错。但错就错在生死劫的破解方法是“杀”!

生死劫是因爱而起,小骨曾经就是自己的生死劫,不过在小骨死后,生死劫就已不复存在了,是自己化解了生死劫,生死劫的化解之法,不是杀生,而是承认爱顺应爱。因勘破生死劫、感悟****,冲破了十重天。

白子画一直看着她,她和上一世一样的性格,一样的她。可是,她真的是曾经的小骨吗?没有记忆的她是完整的她吗?他已分不清她是不是他爱的那个小骨。至于记忆,自己是一直不希望她恢复的,虽然知道这是在逃避,但又不得不逃避,他没得选择。只是,她是神,与常人不同,和上一世一样的体质,一样有神之身。一般人喝了孟婆汤就会忘记一切,不会留有丝毫的痕迹,无法恢复。可她不一样,会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动恢复呢?自己心里真的没底,也没办法。过一日是一日吧!何必杞人忧天呢?虽然一切都已回到最初,可是早已物是人非!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吗?还是曾经的那些是一场梦?

现在他已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他现在好想抱着她,想感受她熟悉的温度,只因为他留恋她的温暖。

不行!立刻惊醒过来,把他从梦幻中拉了出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这样放纵自己,默念清心咒,竭力压制住心底里那将要澎湃的欲望。他没想到自己的意识力竟已差到这种程度,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别过头不再看花千骨,不能在呆在这里了,因为他不敢保证留下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立刻站起来离开了房间。

他怕花千骨会睡得不安稳,于是坐在院子里抚琴助她安眠。

长夜漫漫,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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