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王府,她在荷香院门口,遇到了一个人,姬云。
姬云一身湖蓝色衣裙,并没有多么耀目花哨的打扮,毕竟还在孝中,此刻正失魂落魄的在荷香院门外的一块大石头边坐着,时不时的瞧一眼院门,却并未走进。
唐子衿本来不想理会她,路过了直接要往荷香院里走,却被她叫住:“三妹,可否说句话?”
唐子衿念在她从不曾害过自己,便停下了脚步来,转身看着她:“你说。”
姬云瞧着她白色的头发,欲言又止,直到唐子衿不耐烦的要转身而去,才急急的小声问了一句:“你和他,是否早就相识?”
唐子衿不知道她说的他是谁,便疑惑的看着她。
姬云咬着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他每夜都望着你的荷香院喝酒发呆,你们定然是认识的,是不是?”
唐子衿挑眉:“谁?”
姬云的眸子亮了起来,眼神确是飘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口中楠楠道:“他那般丰神俊朗,却又失魂落魄,看着你荷香院的眼神里,浓浓的不解和愧疚,那般让人心疼。三妹,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与墨将军,是早就相识的吗?”
唐子衿的心里一震,不由得蹙起眉头,他日日都来安王府?却只是远远的看着自己的院子,独自喝闷酒?倒也是,按照他的武功,即便是自己,也不会发现。可是不对啊,他不是失踪了吗?
只听姬云又道:“他都快两个月不来了,你们之间……”
唐子衿心里一沉,是啊,他武功全废,又中了毒。虽然已经解毒,也打通了奇经八脉,可到底是需要好一阵子才能恢复功力的,想必是没有那个本事再进安王府了。
姬云看她脸色明灭不定,心里更加急迫:“三妹,你能不能……”
唐子衿看姬云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动了芳心,喜欢上了墨天佑。怪不得,她忽然说不愿意嫁给皇帝了,连皇后的宝座都不要了,感情是看上了更好的。姬云其实长得很漂亮,虽然比不上被自己赶到家庙去的姬樱,可到底也是个端庄贤惠的可人儿,也不忍伤她的心,实言相告:“他如今在城外的梧桐山庄养伤。”
姬云吓了一跳:“他受伤了?如何伤的?”
唐子衿心里有些泛着酸味,知道是自己还在乎他,竟然吃醋了,可到底抵挡不住的酸味,口气不冷不热道:“你自己去梧桐山庄问他不就行了。”说完,转身回去。
其实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想知道墨天佑怎么样了,可到底不愿意在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去看望,所以一直拖着,逼着自己不去想。
这日,外出多日的灵珊终于回来,与唐子衿见礼之后,匆匆将此行说出:“小姐猜的不错,那拉大师果然有问题,奴婢跟着他一路而行,他竟然出海去了。”
唐子衿问:“路上与什么人接触过?”
灵珊眨着漂亮的大眼睛,道:“还不少呢,其中一个人奴婢认识,红色的头发,手腕上有梅花刺青,应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毒教三大护法之一的情姥。她的独门毒药巫山云雨情在江湖上也无人不晓。他们二人在一个破旧的土地庙前见了一面,本来准备去南疆的拉大师就带着一众痒族出海去了。”随即她眼睛发亮的问:“小姐,你说会不会一直找不到的天毒教会在海上?”
唐子衿早就在听到巫山云雨情的时候已经脸色不善起来,这个拉大师,到底什么来头?痒族的王子会和天毒教有啥关系?他出海又是为了什么?他隐姓埋名混在京城,又有什么目的?
她叫来徐青,让她去好好查探,又让灵珊去休息,这才去看望唐子曼。她身后跟着如影随形的千夜,此时千夜凑上来几步,小声道:“主人,灵珊姑娘身上有种花香,正是那日无断荷包里曼陀罗花的香气。”
唐子衿转过头看着他:“你确定?”
千夜低头:“奴才自幼鼻子灵敏,不会记错。”
唐子衿边走边思索,忽然灵光一闪,摄魂术、花香,这二人绝对是有关系的,便连忙让千夜去告诉徐青这个线索,自己进了唐子曼的院子。
已经入夜,可院子里的仆人依旧在忙碌,葡萄看到唐子衿来了,急忙行礼道:“大小姐可算来了,小姐又不肯吃药,正闹着呢。”唐子曼自从那次之后,就总闹脾气,后来只有在见到唐子瑶或者唐子曼的时候能好些。
一进门,果然听到唐子曼的哭声和摔了药碗的声音,一屋子丫鬟婆子正劝着。唐子衿走上几步,柔声道:“曼儿不哭,大姐来了。”
唐子曼瞧见她,两只胖乎乎的小手高高的举起来,憋着嘴,要抱抱,腮边是还没干的泪渍。
她心疼的将她抱起来,好好哄了一通,又骗她将药喝了,这才就着药劲睡过去。
唐子瑶进了来,看到唐子衿坐在床边,唐子曼已经睡着,开口就问:“曼儿又闹脾气了?”
唐子衿叹了口气,道:“宋门主说,怎么也得调养几个月,这是心病,还是需要心药来医治。”
唐子瑶看那小身影的眼神充满怜爱,道:“大姐,曼儿命苦,沈姨娘死的早,她又不着父亲疼爱,如今又受了大惊吓。我想着,要不,让……”她快速的看了一眼唐子衿,还是试探道:“要不,让父亲来照顾,或许能缓解也未可知啊。”
唐子衿皱着眉想了想,不得不说,这个提议看似荒唐,可倒是也可一试。虽然唐炎浩不喜欢唐子曼,可以他现在奴隶的身份,即便是让他给唐子曼**趾,他也必须得做!必然不敢对唐子曼不好。于是她点点头,这时候千夜回来了,便叫他去传唐炎浩过来。于是千夜又马不停蹄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