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这次收妖,我还没出一点力气,她便自动为了自己的情郎甘愿舍弃自己的生命。我在感叹爱情诚可贵的同时,也不得大感头痛一番。
虽然在这里吃穿用度皆甚和我心意,有夜凌习这样的跟班,也委实觉着有安全感有赏心悦目,但……我不是来度假的啊,若是回去师父见我回去光长肉不长本事,势必连我和夜凌习一起都要罚了,罚夜凌习那也只是师父他老人家无聊时的一句玩笑话,罚我,那可是比真金还真的动真格了。这往后的日子便不大可能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是以为了之后可以比较轻松愉快的生活,便暂收了玩心,开始认真的寻思着历练捉妖这一档子事了。
由于我的殷勤和上进,几日的连续追踪下也灭了几只害人性命的花妖,为了得到不正当的力量而残害婴灵的人妖。诚然,这些都是小脚色,但消灭他们却实实的费了我一番功夫。有时候想想也委实辛酸,还未失仙骨之前,这些个胡作非为的小妖,要降了他们也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现下还要与他们打战个几回合,弄得腰酸背痛才能实实将它们拿下。
因着收了几只妖,回去的路上倒显得安然了不少。
倒是这两天因着醉酒摔倒撞伤了夜凌习的嘴令我大为神伤,其实那一撞我估摸着就砸下去将他嘴唇给撞了个口子,我因着喝多了失了意识,这多半也就算酒后失足发生的一场事故,可每每看见他那张结了伽的嘴,我就不由在脑中脑中脑补出自己当时怎么像饿狼扑食一般的扑向他,诚然我那时灵台已经成了过了很多遍水的浆糊,但怎么想都好像是我一脸豪放的借着酒意占了他便宜一般。
这样想来,每次看见他,我就觉着甚是愧疚,所以这几日除了各处寻妖,看见他都眼神蔫蔫的心里也觉着怪怪的。
他同我说话,我就哦哦啊啊的应和着他,也不像平时那般拽着他到处去寻好吃的。
他见我满面愁容,精神恍惚对他也爱答不理,他估摸着我大概是病了,是以便在回南辖谷之前特意先我一步赶去虚迷窟,向他详细的说明了我现下的状况,虚迷老一听我恍惚了,抑郁了,还食欲不振了,他立马站起身来拍着桌子道:“我觉着这事儿可大可小,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她食欲不振,这得赶紧过去看看。”
是以他两特意御云而来。
我这厢里,夜凌习走了之后,心结也开了不少,觉着看不见他的脸,我便可以催眠自己说自己不曾做过那样的事儿。是以心情也豁然开朗,这一开朗,见着外面的阳光都觉着分外的妖娆与可爱。
觉着这甚好的天气若是窝在客栈,简直太过浪费,是以便决定出去溜达溜达,顺便找个好吃的地方好好搓一顿。这几日一直蔫不拉几的,为了表示自己对占了师兄便宜的忏悔之心都好几日都没有好好吃饭了。诚然我心里其实并不怎么忏悔,但面子上还是要做到的啊,这一天天的为了面子也就委屈了肚子了。
正当我找了一家尚好的酒楼叫了一桌子好菜,翘着二郎腿,挽着衣袖大嚼特嚼时,对面一雅座的厢房间一个喝的有些醉醺醺,脚步浮空踉跄的看上去有些身份贵公子打扮之人出来,他长得在这凡世看来也挺俊俏,虽然少了些韩珂的英气,眉目间也有几分颜色,看上去应该也是那种挺讨女孩子喜欢的模样。
他突然朝四处看了一看,最后眼神定向我这边,摇摇晃晃的朝我走过来,我在那边专心致志的享受美食,眼下并没看见他,正当我想夹一筷子芙蓉豆腐放进嘴里,他过来一拍桌子,我手一抖,那块芙蓉豆腐被掉落在桌面上,我有些不悦,偏头觑了他一眼,见是个醉酒的公子哥也便没在意。
他喝得通红的一张脸突然靠向我,伸手间便要触到我的脸,这……诚然出来吃个饭要抱着愉悦宽容的心情,这样吃下去的东西才会更加美味,可……这种轻佻的态度,不好意思,在宽容我也不想忍。
往后一仰间用脚勾住桌角,将刚刚夹芙蓉豆腐的筷子狠狠的仍在他脸上。他身后的几个侍卫蠢蠢欲动的恶狠狠的将我看着。
他却还算是优雅的伸手一抹脸上残留的豆腐渣对身后侍卫做了个禁的动作,然后强行稳住自己的身形朝我走近了些道:“姑娘你好生面熟,我似乎在哪见过你……”然后添了一下左边靠近嘴边的一小块碎豆腐道:“你的口味还挺不错的呀,这豆腐……味道甚好。”
听他那样说话我刚咽下的那些个吃食差点没吐出来。这么老土的勾当姑娘的方式,身边的这位公子哥还用的挺顺溜,那样的动作……啧啧,真想抓起面前的猪蹄砸到他眼睛上,砸他个鼻青脸肿。
转念一想这好吃的砸到他脸上委实浪费,还是大仙不计小人过,当是没听见,换个角度继续吃。因着私心里以为若是继续对着他的脸这顿饭的食欲怕是就此给他断了,可自己这明明还没吃饱呢。
我想他这人算是是看不懂人脸色了,居然腆着脸又跑到我跟前,说是这餐由他付账,用过膳之后请我移步湖心雅亭如此云云的话,我吃得尽兴,没空搭理他。他还得寸进尺的蹭到我跟前,这手上动作还佯装着要搭上我的肩。
这下便是有再好的脾气也不打算忍了,对着他的脸我便先来了一拳,一脚便将他踢翻在桌底下,接着劈头盖脸的就一阵乱打。
诚然师父曾经说过,身为仙家,就该有个仙家的样子,不要整日里无聊便到处引祸。我自是个听话的,但现今的状态我觉着必须给他一些教训,不然还以为本仙是吃素的呢。再者,他这品性就该有个人给他上上课,让他以后都不敢无端欺负人家小姑娘。
周围的人见我打的热火朝天,皆惊呆了似的,半天没个反应,他那侍卫也是后知后觉的在这个主子被打的鼻青脸肿连连告饶时才堪堪出手,我这边还没打得尽兴,又多了些练手的,就当在南辖谷练耐力算了,前面几个被打得个个躺倒在地上乌泱泱的呻吟时,后面的那些打手见形势不对,一个个围着我,却没一个人再那样贸贸然的出手,打了半天手也是甚酸,正准备再赏他两个爆栗就收了这场戏,便听见窗口一阵熟悉的嗓音:“哪里来的悍妇。”
我一抬头正是虚迷老,旁边跟着的便是夜凌习。
接着慢慢踱了进来,那男子以为虚迷老是来为他打抱不平的,捂着被我打肿的脸,指着“就这女子,太过彪悍。”
我随手又给了他一拳,这会儿他不敢说话了,在那委屈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虚迷老一脸的笑意看着师兄:“你瞧瞧这架势,都快把人给拆了,这一桌的杯盘狼藉,食欲不振?”
我尴尬的看了他们两一眼,扯了扯刚刚吃东西时被卷进去的裙袂,虚迷老朗声大笑:“明明神龙活虎的比之前更甚有之。”
我看了眼那流氓,觉着教训的差不多了便撒开拽着的手跑到虚迷身边亲热的扯住他的袖子,道:“有病!害了相思病呢,我自去南峡谷,还都没见过你呢,这不甚是想你嘛。”
那货见我撒手,又看见我拉着虚迷的手,估摸着再想我又来了两个帮手,想着一个女子尚且那么厉害,那两个男子肯定能将他打死,所以撒手间他就连滚带爬的走了,我看着他狼狈的走远,心里嘀咕着便宜你了。也就由着他走了。
见他走了,看热闹的人低头讨论了几声便也心满意足的四散开了。
虚迷老用手点了点我的额头道:“还是那么贫嘴。”
夜凌习一脸没表情的站在我面前:“头晕?”“不想吃饭?”他一问一步的靠近我,我被他逼得无路可退。
诚然这几日皆以自己不舒服来推脱与他的对话,他问细了我便随口搪塞了一下,没想到他一听脸色还一变,随即便去找虚迷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