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那些被送来的尸体,大部分脑壳都是空的,他们的脑仁啊!早就没啦!伤口处还给封了蜡!你们昨天就没看出来?”老丁又咽下了一大口酒,像是八百年没喝过一样,之后又嘟嘟囔囔的继续说道:“空空的脑壳,再加上硬梆梆的骨头,还不是炸弹嘛?”
“嗨!看你说的那么玄,昨晚上不也没事么?”师傅故意不屑的问道。
“没事?当然没事了!炼人之前老板早就交代过,让我先给他们脑子放气,蜡都打开了!可不没事啊?像气球似的打开了口子,还炸个屁!都怨今天的工人不懂,才烧出的事!我估计也得跟着倒霉!”老丁叹了口气说道。
“不是!昨晚上那些不都烧完了么?”师傅抿了一口酒接着问道。
“要说这事也确实怨我,昨晚上啊!干到太晚给忘了,炉子里还有几具新送来的…”老丁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在酒劲够猛,只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实话实说吧!屋里也没外人,昨天晚上你们走后,又送来一车!那我哪干的完啊?忙中出错,这不?惹麻烦了!饭碗估计不保喽!唉!所以说能喝一口是一口吧!”
“哦!是这么回事!别说丧气话啊,老板也不知道是你失职,怕什么?”师傅安慰道。
“不可能!老板能通天!这点小事哪里瞒的过他?”老丁闻听此言失声喊道。
“呦呦!看把你急的,你老板是哪路高人?我人脉还行,看看能联系上吗?抽空给你说说好话?”师傅想借机卖个人情,连忙问道。
“还是算了吧!我也没见过!现在还不知道姓什么呢,只知道这个人啊!通天!人家权高位重的,你一个酒蒙子能比我高级到哪去?别在这懵人了!”老丁叹了口气,喝着酒不屑的说道。
“好好好!我不高级!但哥们可是真心的!为了朋友拼了命也得上!这个可不虚!再说了大晚上的一个人连运代烧的多不容易啊!你们老板也够呛,谁还不能出个错咋地?”看样师傅是想办法套出那晚到底是谁送的尸体,所以故意这么问道。
“你把我当兄弟!我懂!也谢谢你会这么说,但有些事啊,真不是老弟能帮上的,心领了!心领了!估计这个活啊!算是干到头喽!唉!干这点小事都出毛病,哪还有闲心运尸体?一直以来都是于师傅送的!我只管烧!”老丁答道。
于师傅?那就对了!怪不得当晚觉得有些面熟呢,那人果真就是于云飞,我早就在毛穆村和他打过交道,当初他和韦福狼狈为奸可害的我们不浅!但这件事师傅却并不知情,即便我看到他一脸惊奇的样子也没敢打断谈话。
“于什么?”师傅继续问道。
“那可就不知道啦!他管送,我管烧!平时啊!我们之间没话,再说了,他是老板的大红人,省城人…我…嗨!来!说他干嘛?跑题了!喝酒!喝酒!”老丁举起酒壶和师傅用力的碰了一下,自己先干了,话却只说到这里。
“对、对、对!干了、干了!”师傅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杯中酒,见老丁的酒壶已空,接着又开了一瓶茅台给他满上,老丁的破壶还真能装,一整瓶茅台,师傅也只喝到二两多,其余的都给他满上了。
两人越喝越起劲,没过多久老丁便借着酒劲把所知道的事和盘托出,盐腌尸体防腐和胎记皮被剥确有其事,这么看来如果师傅推测的没错,那殡仪馆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八成就真和尸王有关。
也许是因为老丁真有心事,也许是他太过贪杯,今天老丁的酒喝得很快,很急!也就一个多小时,师傅私藏的两瓶茅台已经见了底,老丁的话也越来越不清晰了。
就在这时师傅却好像在老丁身上发现了什么,急忙把头凑到他身前仔细查看,之后突然伸出手来想要抓住老丁胸口的什么东西,同时好奇的问道:“呀?你这贴身戴的是啥宝贝?咋还用红布包着呢?”
老丁虽然喝得不省人事,但见到师傅突然凑过来想要抓他的宝贝,便立刻精神了许多,猛的一下仰过头去,师傅的手落了个空,于此同时老丁大声的警告道:“别动!别动!这是我的保命符。”
“小气劲儿吧?咱哥俩用得着这么外道么?看看又能咋地?”师傅只有满脸通红的坐了回去,不屑的说道。
老丁小心翼翼捂住胸前的所谓保命符,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老弟!你可别误会啊?我们老板说过,这个东西来之不易,是给我续命用的,还嘱咐过千万不能离身,更不让给外人看。”看老丁这架势比起我护小黑鱼也丝毫不差。
“看你说的?老哥这是拿我当外人啊?行!不看!不看!那跟我说说是干啥的总行了吧?”师傅端起酒杯自己先抿了一口,然后故作生气的问道。
“嗨!哪能当老弟是外人啊!我错了还不行么?再说了这东西对常人来说没什么用,给你看了能咋地?还不如让我老实点戴着呢!听人劝!吃饱饭!这回算是老哥对不住啦!不过要说这东西啊!还真灵,当初我被医生误诊为脑死亡!在拉到太平间的路上,赶巧碰到了现在的老板,三下五除二就给我弄醒了!还让我从此以后戴上它,这不?到现在都活的好好的,能吃能喝!”老丁拍着胸脯骄傲的解释道。
“呦!你还有这历史呢?从阎王殿里把你拉回的人可是绝对的大恩人啊!看来老板待你不薄?按你说的,醒了后不是看到他了么?大恩人叫啥?”师傅一边漫不经心的把最后一点酒倒进了老丁壶里,一边问道。
“我也是后来听值班大夫说的,还真就没见过!名字也不知道!不过我的命是他给的,工作也是他给的!…”老丁接过来酒,车轱辘话就说开了!
“得!得!知道了!知道了!神秘大恩人是吧?那…”没等师傅说完,老丁掏出兜里的电话,还像模像样的示意我们安静些,看来这个电话对他很重要,拿起电话后醉酒的人竟能立刻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