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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陈年旧事”

吕文佑心里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妥,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事情不妥。伙伴们又催促他跟上,他小孩子一个也不愿想那么多,这件事就不再放在心上。

剑客行了一程路,看到山腰上的庙宇,十分激动。脚下不断加快,不久就到了寺庙门口。他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心情,往庙里走去。这时,吕文佑还在后山玩耍,清风下山治病去了,长明也不在庙里好多天。剑客在小庙里找了两圈也没看到人影,他仍然不死心,推开东首禅房。这房间是清风与吕文佑所居,剑客翻找了一会儿回到庭院之中。再推开西边禅房,向里张望。这房间自然是长明的住所,剑客又在房里一阵翻找,终于从床头找到一个盒子,盒子里有一枚银叶子,这银叶子大概常人中指一般长短,根茎之上分为两片叶子,每片都是同样大小。

剑客取下银叶子,轻轻抚过,似乎这一叶子是某种了不得的宝物一般。他看着叶子出了一会神,忽然自言自语:“哈哈哈,十五年了,终于找到啦!狄青山,十五年,事情终究得有个了结。幸好我始终没有放弃,才让我找到你这狗贼,哈哈哈……”剑客越想越是得意,自言自语一阵,又大笑一阵。他取了银叶子准备出庙,忽然想起狄青山似乎不在庙里,不知什么时候才归来,现在打草惊蛇只怕不妥,万一又让他跑了,不知道又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报仇。

他将叶子放回盒中,将之前翻乱的物事都尽量还原,掩上庙门悄然离去。

夕阳西下,吕文佑和众玩伴从山上回来,互相道别。回到庙里,吕文佑到厨房生了火,准备淘米煮饭。虽然他才七岁,但是这煮饭洗碗类的琐事早就轻车熟路。吕文佑正点起火,忽然听到“清风,文佑。我回来啦!”吕文佑知道是师父回来了,急忙出门迎接。

“师父,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段时间我们可想你了!”“是吗?我猜不是,你应该没少骂我给你布置的功课太多。”吕文佑哈哈一笑,说道:“师父,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

长明答应一声,回到房中。放下行李,瞧着房内事物摆放有异,地上的几个蒲团更是叠在一起。长明心想这两个徒儿整理房间也太不用心。自己收拾一番,越想越不对,如果是清风文佑打扫的房间,那么桌上的一切应该是不会变动的。毕竟自己只是出外几日,房里也不会染上多少尘埃。用不着打扫地这么细致。

长明突然一怔,心中想到一件旧事。连忙打开盒子一看,银叶子还在,但左边叶片沾了一些污迹。剑客当时小心还原诸事物,但一想到十五年大仇即将得报,终究太过激动是留下了不少破绽。长明这时已经明白之前发生的事以及即将来临的事,他快速出房门,对吕文佑喊到:“文佑,你师兄呢?快去找他回来!”

“师兄应该是到村里治病,什么事?”“不要多问,快找他回来,快!”

吕文佑看师父神色十分慌张,又要询问,但长明不住催促“快去找他!快!有问题待会儿再问也不迟”

吕文佑不再多说,向山下跑去……

长明不住在殿内踱步,心里不断计议:到底是被丁戊找到了,这么一算已经过了一十五年。唉,难道这就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么?我害了师妹,死有余辜。但我要是死了,这两个徒儿又该如何?

这些念头反复在他脑中出现,长明还没计议完毕。吕文佑和清风已经回到庙里,二人齐声叫道:“师父。”长明没有答应,仍然不住踱步,神色慌张。清风和吕文佑对望一眼,都觉得事情非常严重。长明居然慌乱到两人回来也不知道。

两人反复叫了几次,长明终于停下脚步,但慌张之色并没有少一丝一毫。想了一会儿,对清风说:“快带文佑离开村子,到邻镇等我。如果三天内,我没出现,那你们就好自为之吧……”“师父,怎么说这种话,到底发生了什么?”清风惊讶地问。

“不要管那么多,快收拾东西走吧。”长明急道。

吕文佑感到十分忐忑,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师父要让自己师兄离去。先前的危机感再次浮上心头,忽然说道:“师父,这件事是不是和一个剑客有关?”

长明大惊,仔细询问了吕文佑。吕文佑把白天碰到剑客的事情一一道来。长明听完,显得疲惫不堪。又劝两人离开,清风听了吕文佑所说,猜想师父这副模样应该是和那剑客有关。既然那剑客找麻烦,自己身为大弟子更加不能离开,于是坚定的道:“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请您明说,我们身为你的徒弟自然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吕文佑也点头表达立场。

长明长叹一口气,见两个徒弟一脸的诚挚知道他们是绝对不肯轻易离去的,心中不禁感动。只得说道:“唉,好吧……不说清楚,你们是不会走的。那我就把事情和你们说说。

长明发了会呆,平复心情后又是一声长叹,开始讲述这番旧事……

我出家之前,有个俗名叫做狄青山。母亲生下我之后就死了。于是我和父亲奶奶生活在一起,那一年正赶上国家征兵,凡是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都得去当兵。当时,两个士兵到家里来征兵,我才十二岁没有被带走,但父亲却被带走了。我和奶奶也没法阻止,之后过了几个月奶奶伤心过度离世。我感到十分悲伤,没有一个亲人的滋味……我离开家乡,做了几个月乞丐,尝遍人间苦楚,觉得活着也没意思不如死了算。这时,我遇到一个老者,他对我说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济世救民,行侠仗义。如果碰到点挫折就寻死,那么父母当初又何必生我。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就断了死这个念头。老者收了我做徒弟,原来师父是谷玥门的门主,向来以行侠仗义著称。其实仔细说来,谷玥门下弟子出师后就得自行闯荡,这是师门规矩。我入门前师父收过两个弟子,因此我拍第三。师父有个女儿,年纪比我小几岁,所以我是师哥。这都是会师门的路上师父告诉我的,后来在路上师父又救了一个孤儿,于是他是我的师弟,叫丁戊。

这样一来,谷玥门就有三个弟子同时学艺了。我们共同学习了十年,小师妹十六岁了,她可真是如出水芙蓉一般美丽。我心中对她一直暗生情意,只不过不敢说,丁师弟也是如此。我们总是有意竞争,不肯在师妹面前低于对方。

清风心想,看来这事是师父和师叔争风吃醋而起,可是现在师父都出家了,应该没事了啊。而吕文佑这时才七岁,哪里懂得什么爱情之类的,只是当成故事听罢,也不往心里去。

长明这时正陷入回忆之中,没有管两个小孩。他继续自语……

又过了几年,我和师妹奉命到邻近的千鸟集办事。事情非常简单大概两天就能结束,但能和师妹单独相处两天我当然很高兴。谁能料到,变故就此开始……

抵达千鸟集口,发现偌大一个市集居然不像往常一般热闹,到处门窗紧闭,不见半个人影。我和师妹在集市中走了许久,看到几个背负包袱的人影,瞧那模样多半是小贼。我们上前去三招两式摆平就摆平了他们,一番审问之后得知——千鸟集最近每到晚上就死不少人,搞得人心惶惶。官府派人调查,晚上布置守卫。但第二天仍然有人失踪,守卫的士兵也死于非命。有人就说这是妖邪作祟,这一来集市可就炸了锅,大家纷纷逃命。这几个小贼也是趁火打劫罢了。

这时,吕文佑忽然道:“师父,世上真的有妖怪?那么也真有神仙了?”长明道:“妖怪魔鬼的确是有的,修仙者也是有的,只不过能不能修成神仙我就不知道了。据说,我谷玥门最初也是一个仙家门派,但后来失传,也就变成了普通江湖门派。”

吕文佑幼年时每次哭闹,长明就对他说再哭会有妖怪抓他去,吃他的心肝,喝他的血。吕文佑害怕真有妖怪于是竭力不哭。这时,听师父讲述往事,不禁想到世上真有妖怪,那么吃人恐怕也是真的!越想越慌,又要询问。长明知道他所想,说道:“文佑,妖邪怪力神鬼之说,你以后八CD会接触。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

吕文佑心想自己以后也不愿意接触,但师父又继续讲述,也就不方便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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