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快坐吧。”颜子帝的笑容中包含了太多东西。“玄青。”夏子曦轻唤了一声,玄青扶着夏子曦去帝位下那个空着的座位。那里连丞相,太子都不敢坐,这个座位是属于前朝公主夏子曦的。夏子曦的身份,众人只知是前朝公主,一名画师。原本应是闻名天下的画师,却因为眼睛瞎了,而不能作画了,可惜了啊!
待夏子曦落座,丝竹之声再次响起。夏子曦笑了笑:“子寒太子的音律又进步了。”太子颜子寒将丝竹放下:“子曦小姐虽然盲了,但心还未亡呀!”众人听这话,后背直冒冷汗。“眼盲,心未亡,我又能怎样呢?”夏子曦的脸上有一抹释怀的笑。“失敬,失敬。”颜子寒做了个辑。“不必,我原本就想闲云野鹤一生。”夏子曦的语气没有半点不适。颜子寒望着夏子曦,每一次,不管怎么试探,她总是这样回答,她是真的向往这样的生活?“子寒,不得无礼,回座。”颜子帝的语气并无半点责怪,眼中反而有丝欣赏。夏子曦轻啜了口茶,将茶杯轻轻放下。“子曦姐姐,不要理太子哥哥,他就这样。”九王爷颜子悟对着夏子曦说。九王爷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这样叫十五岁的夏子曦并不为过。“无妨,这些话本就没什么的。”夏子曦笑了笑。
“呼”少年往掌心呼了一口气,“这宫外怎么这么冷呀?”旁边的侍从连忙将袍子披在少年身上,道:“七王爷,咱就回宫吧。”七王爷颜子竹摇了摇头:“本王还要给子曦买礼物呢。”侍从苦着一张脸:“七王爷呀,就回宫吧,你看着风大雪大的。”颜子竹继续往前走,他要给他的未婚妻买礼物。
“陆兄……是怎样被杀的?”墨亦然坐在茶楼,与陆寒凌交谈着。听到这个问题,陆寒凌愣了一下,然后道:“万箭穿心。”“是何人所为?”墨亦然皱了皱眉。“焚天宫宫主——南宫焚天。”陆寒凌苦笑了一下。“唉,没想到啊。”墨亦然叹惜道。陆寒凌看着窗外的大雪,漫不经心的问道:“墨兄,可愿助我?”“自是甘愿。”墨亦然喝了口茶。
“子竹呢?”颜子帝看着下面空着的座位,沉闷的问道。“是给子曦小姐买礼物去了吧。”四王爷颜子空身着一袭红衣,上面绣着一朵朵金莲。颜子帝看了看夏子曦,无奈的摇了摇头。玄青不屑的看着在场的大臣,这些叛臣。“玄青,不可动怒。”夏子曦淡然的说道。“是,小姐。”玄青的声音有些不情不愿。宴会上歌舞升平,很是热闹。颜子竹悄悄的进来,而眼尖的颜子帝已经看到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子曦。”颜子竹悄悄地来到了夏子曦身边,将一个东西递了过去,“给你的。”夏子曦笑着将礼物接了过来:“是什么呀?”颜子竹凑到夏子曦的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是一支蝴蝶玉钗喔,你带着一定很好看。”夏子曦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七弟回来了?”颜子空看着颜子竹问道。“嗯。”然后走了过去。“墨亦然到。”小太监的嗓音又尖又细。“草民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墨亦然和后面一个侍从跪了下来。“平身吧。”颜子帝笑着说。侍从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所有人,这里真是乱呀。夏子曦用那双看不见的眼睛望向侍从,用口型说道:陆氏寒凌,可真不简单。侍从一愣,又低下头。“入座吧。”颜子帝脸上挂着一抹虚伪的笑。“谢吾皇。”墨亦然做了个辑,然后向夏子曦的下位走去,入座。
场上的乐声十分优美动听。“想不到,墨亦然的身边竟然跟着陆寒凌。”夏子曦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着,无半点惊讶。墨亦然笑了笑:“哪里,哪里,我自是比不上子曦小姐的。”陆寒凌打量着夏子曦,才发现,这女人绝对有什么可以让皇室忌惮的势力,不然不可能活到现在。“盯我家小姐干吗?”玄青恶狠狠的说着。“好奇你家小姐为何可以活到现在。”陆寒凌笑了笑。
“夏小姐,夕雨想跟你比试一下画技,不知可否?”一个女子在夏子曦前面行了个礼。“当然。”夏子曦点了点头,“不知皇上可否?”颜子帝点了点头。让人将纸,墨,笔,砚准备好。夏子曦拿起笔,蘸了蘸墨,静静的站在桌子前,问道,“主题是何?”颜子帝思索了一下,开口道:“以莲为主吧。”两人点了点头。名叫夕雨的女子已经开始作画。夏子曦静静的站在桌前,犹如青松一般。良久,夏子曦缓缓的画了起来。夕雨不屑的哼了一声,曾经再怎么出名又怎样?现在还不是一个瞎子!于是草草的画完了。“夕雨小姐画的这样快?”夏子曦笑着问。夕雨将画呈了上去,高傲的看了夏子曦一眼。“玄青,将画呈上去。”夏子曦放下笔。颜子帝仔细的看了看两幅画,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太监说了几句,太监将两幅画亮了出来。众人都盯着夏子曦的那幅画,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布局精妙,仿佛还能闻到那荷香,这样的画,完全是神的作品呀。“那,谁胜了?”右丞相悠然的问出口。“自是子曦小姐。”左丞相捋了捋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