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坐在椅子上,眼睛蒙了一块白色的布,是一个盲女。女子双手伸到了火炉上,用有些病态的声音说:“玄青,给火炉添点火。”旁边的女子领命给火炉添了一点火,噼里啪啦的声音从火炉里传出。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在一条小巷里,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这里是哪里?看了看四周,还在圣寒南竹国吧。站起身,提气,向屋顶飞去。“我是陆寒凌,从现在开始,我接手了张生芸的工作,我现在是一名采花大盗。”男人笑了笑。
女人站在院子里,用那双看不见的眼睛望向屋顶。“那人是谁?”女人拢了拢身上的雪狐皮大衣问道。“要不要玄青将他抓来?”玄青低下头。“不用了。”女人用那双眼睛看向天空。陆寒凌注意到了那个盲女,大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问完了这个名字,陆寒凌感觉自己有些白痴。女人笑了笑:“我吗?我叫夏子曦。”陆寒凌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于是逃也似的跑了。“有趣的人。玄青,备车,去皇宫。”夏子曦缓缓说道。“是。”玄青出去了。夏子曦独自站在院内,仔细感受着雪,然后,迈开步子,向大门走去。
“那个女人叫夏子曦?”陆寒凌眯起了眼。这分明就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也不知,怎么就重生在了张生芸身上。“好像是前朝公主吧!一个亡国公主居然活了下来,有些奇怪呀!唉,算了。”抬头看了看天,然后跳下屋顶:“先去买样东西吧……”
马车走在宫道上,马脖子上的铃铛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响声,给这寒冷的冬日添了一份生机。夏子曦坐在马车里,马车里十分暖和。“玄青,那个男人的名字打听到了没?”夏子曦的声音在马车里响起。“那人叫张生芸,是一个采花大盗,金丹中等的修为。”玄青给暖炉注入了一丝火元素。“不对,”夏子曦微微一顿,“他叫陆寒凌。”“陆寒凌?那不是……”玄青刚要说出来,夏子曦却摇了摇手。马车依旧在宫道上前行,铃铛依旧发出清脆的响声。
墨市内,陆寒凌在药材柜前选来选去。“这位客官是想要什么呢?”一道男声从陆寒凌旁边传出。“青麓秋颜草。”陆寒凌边看边回答。“这里。”男子手中的扇子指了指。陆寒凌拿起一颗,正准备向男子道谢时,却听见男子说道:“阁下,可是重生在了这具躯体上?”陆寒凌一抬头,只见一男子身着湖蓝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上面赫然写着墨字。陆寒凌轻笑了一声:“墨亦然的通灵术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还请墨兄保密。”墨亦然的脸上挂起了一抹探究的笑:“为何?”“可知,陆氏寒凌。”陆寒凌的眼睛有些涩,想哭,但很丢人。“陆寒凌,你是陆氏寒凌?”墨亦然的声音虽然惊讶,但很小声。“正是,在下正是陆寒凌。”陆寒凌的目光暗了暗。“你,居然重生了。”墨亦然有些惊讶,那个被人害成那样的人,居然重生了。“是呀,我居然重生了。”
夏子曦在玄青的帮助下下了马车。“走吧。”夏子曦拢了拢大衣,咳了几声。玄青跟在了自家小姐身后。主仆两人迎着风雪走向了皇宫的那所大门,走在那由青石板铺成的皇道上时,夏子曦抬头望了望那片自己看不到的天空,感慨似的说道:“这偌大的皇宫,不知有多少人勾心斗角,葬送性命,含冤而死呀。亡了国,也算是一种幸运吧。你说呢,玄青?”玄青摇了摇头:“小姐,你真的不想复国了?”夏子曦一笑,如暖阳一般:“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算复了国,那最后还不是要亡。这,何必呢?”良久,只听见玄青的一声轻叹。雪越下越大,玄青为夏子曦撑起了伞,继续向那皇家大院走着。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眼中,却只有黑色。
大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主仆二人家逆光而站。音乐戛然而止。“打扰了各位大人的雅兴吗?”夏子曦从容的向在场的大臣问道。“没有,没有。”大臣们立即回答道。“小曦来了呀!”坐在帝座上的颜子帝笑着说道。“小曦来迟了吗?”夏子曦冷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