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失眠也是好久没有过了,我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翻滚,属羊,坐起来挠头,再躺下。
“啊。好烦啊好久都没失眠过了。”我自己叨念着。
好像是因为昨天要去上学了又能见到那些熟悉的脸的原因,兴奋的睡不着,也可能是因为床底下的被和开着的窗。
事实等于:被掉地下风吹的我的冷导致被冻醒。
我不情愿的把被捡起来迅速蜷缩成一个球哆哆嗦嗦,我把睡衣的扣子扣好,下床把开的一小缝的窗户关上,便又回床上静静的呆了会熟睡了过去。
我再醒来,已经是早上的七点钟了,我爸早上给老师打了电话,说了声我要去上学的事,老师说只要遵守纪律其他都好,我爸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我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只记得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她,也有她。我克制我自己不去想这个梦,因为不是很好。
我趿拉着我的拖鞋在客厅里游走,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些现金和一张纸条一包烟,上面写着:已办好。醒去校。
这么飘逸的字体不可能是我爸写的,那也就是我妈写的了,我爸的字,真的看不过眼,但是签名要比写字好看的多,有的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他写的。
我妈的意思大概是说,老师那边已经说好了,醒来了就可以去学校了,烟,要少抽。
我点燃了一支坐在沙发上吸了起来,深吸一口,吐了出去,一股浓烟从我的嘴和鼻子里传了出来。
我拿着那几百块,只拿了一张,剩下的钱都放到钱包里并藏在了床底下,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我的私房钱了。
我洗漱的途中扭了扭脖子,大概是昨晚睡落枕了,很疼,很疼,疼的不想动。
刚把牙刷放进嘴里,客厅里传来了敲门声,我怀着好奇的心放下了牙刷缸去开门。
我从门眼一看,是一个女孩,只不过看不见脸,她站的太偏,我开了门,一看,是王茵珞,我很诧异。
我问:“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她气喘吁吁的说:“我。我问哒啊。”
我眼睛看向四十五度角冷笑一声:“呵好吧。进来吧,我在洗漱呢。”
她脱好了鞋子,把包丢在客厅桌上就东看看西看看了,我也没说什么,在厕所里洗漱,只听见她在我屋子里东翻翻西翻翻的。
我头探了出来:“你干嘛。”
“没事啊就是随便吧看看你的业余爱好都是看些什么书。”王茵珞笑了笑。
“哦。我看的都在书桌上和书架上,你想知道的话自己去看吧。”我用食指指了指便又缩了回去。
在接下来的五分钟内我只听到她说这个看过那个也看过这个喜欢那个也好喜欢,我擦了擦头发和手上的水,我说:“你喜欢就好。”
她拿走了我的项链,一块手表。我丝毫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她喜欢就好,我穿上了校服,看着改的裤子腿儿,哎呀了一声,说:“腿又细了。”
她撅撅个嘴看着我满脸不服气的样子,我说:“再看我咬你了。”
“你属狗的阿。”王茵珞反驳。
“懒得理你。去学校吧。”我说。
我拿着我的那包烟,当然,是背着她拿的,拿着钥匙便和她下了楼,打了辆计程车便就这么上了学。
在车上,我仔细端详着我的校服,嗯,大概好久没穿了,自打开学以来也没怎么去学校,先如今进期末复习了,也想着让王茵珞定下心来好好的去学习,只好陪着她一起来,免得她又这又那无心学习。
上面花花绿绿的条纹,象征着学校的标识,恐怕这一辈子,都穿不上几次校服了,这段时间恐怕是最后的了。
这么想着,不知多久,她拍拍我:“下车了。”我应了声,下了车,看着校门口,还是老样子,这个时间段有些学生要出来做操,还是老样子。
门卫的老大爷也早已熟识我了,毕竟以前闯祸找家长的时候他的小窝我和我父母可没少去。
他开了门亲切的说:“楠青阿。怎么来上学了。又来做祸阿。哈哈哈。”
我笑着摇头:“大爷,不是的。我本是想着要毕业了,来看看,呆些日子。”
老大爷哈哈大笑示意着我进去,我便和王茵珞在走到教学楼的路上。
满地的雪,跑步的低年级学生和做操的高年级学生分成两半,很有秩序,我在这儿路上看了看些许风景,依然如初,比以往在别的学校看到的要亲切的多。
我和王茵珞在监控的死角亲热了一会便相互回班了,我班在二楼,她们班在五楼,我的位置变成了最后一排,是昨晚卿楠北发给我的短信知道的。
我进去敲了敲门,所有同学的目光都注视在我身上,我用余光扫了下,给老师鞠了半个躬便坐下,看着乱涂乱画的桌罩布,和桌子上写的那些幼稚荒唐的话语我笑着看,摇头觉得愚昧。
刚才的聚目现在也都各看各的各听各的课了,卿楠北时不时的注意着我,大概也是好久没见了,老朋友了,嘻嘻哈哈的每天,还记得有一次疯闹把我的嘴踢开,那是真的猛啊。
坐在那不知道干些什么,我拿了拖布去水房涮了涮,回来拖地,老师也没说什么,只是有部分的同学看了我几眼便继续听课了。
我有些洁癖,不喜欢拧拖布,闲脏,就没拧,水很多,我拖了几遍,换了水桶里的水,投了抹布,用干抹布把地擦干,硬是拖了五十分钟到午休的时间。铃声一响我第一个冲出教室躲队伍去食堂,我藏在教学楼的死角,在那坐着。
瑾木雨和卿楠北两个人也嘻嘻笑笑的走了过来,看见我在这儿一个人坐着摆弄地下的雪。
瑾木雨说:“你怎来上学了?”
我说:“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把这段日子待过去,怕以后没机会了。”
瑾木雨和卿楠北是比较不错的朋友,她们两个跟我的关系都不错,都是情同好哥们儿那样。
卿楠北说:“那你最近都在家干嘛阿,昨天给你打电话干嘛挂了。”
我闭着眼回想:“昨天很困,送亲戚来着,回家的时候因为坐车颠簸太久真的很困,抱歉。我在家,玩游戏睡觉咯。最近新交了个女朋友。”
瑾木雨呀的一声,把我吓那么一跳:“谁阿,哪班的。”
我有些不耐烦:“是谁有那么重要吗,五楼的王茵珞。”
瑾木雨长得蛮漂亮,大眼睛,圆圆的脸,头发虽然有些蓬松但无伤风雅,内在的气质美是很足的。卿楠北留了一个辫子,走起路来飘飘的,戴个眼镜,蛮可爱的。
我起身准备回班:“我先上楼了。”
她们两个也跟了上来,嘴上说着没意思,实质也是怕冷罢了。
外面的世界和教室想必就是两个世界,一个是寒冷,一个是炎热。
我坐在位置上翻着课本,她们两个一个坐在我的侧边,一个前面。
她们开始八卦,我也没多讲,我只是说了个大概,说是怎么遇见的怎么在一起的,当然,那部分的内容没有说。
其实回想起来,这两个多月蛮煎熬的,因为不想回家的缘故,我在宿舍楼里让父母买通关系买了一整间宿舍只供我一个人使用,虽然价钱不是很高,设备不是很好,但是一个人住的安心,踏实,安静。
这一整天我不知道怎么过的,只记得我睡的牙疼的要命,下课后学生们有的回寝室,有的丢掉书包到附近的网吧玩游戏,也有那么几对小情侣在操场上走着。
我拿着书包摇摇晃晃的回到我的寝室,整体感觉不错,很干净,跟其他寝室一样只是我一个人住而已,我打车回家便拿了几个换洗的衣服和外套,几双鞋子和袜子便又打车回来,有理有序的摆好放在那。
三面上下铺的铁床,我睡的是靠暖气的那张,其他两张我分别放了洗漱用品、换洗衣服、外套、袜子和鞋子。
晚上有很多人来关顾我的宿舍,也有的人争着抢着要住进来,也都被我一一拒绝了。
我收拾收拾准备出去吃晚饭的时候,也已经是傍晚了。
我拿着电话打给王茵珞,她很快从宿舍楼里下来了,也有很多小女生围堵在窗口上注视着我们两个的行走路线。
我嘶了一声,说:“她们会不会知道了,影响不是太好。”
王茵珞说:“没事,她们知道了,我都告诉它们啦,放心,没事的,日后拿吃的堵他们的嘴就行了。”
我笑着说也好,毕竟这些人的小把戏也就这些了。
我们到附近的一个小饭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到夜市上买了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和街边的烤串边走边吃,她喜欢吃辣,每次都放那么多,我也只单纯的要了根什么都不放的火腿肠,手里拿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红茶等着一会给她喝。
她辣的嘴边特别红,我笑着说:“你这又是何苦,以后别这样了。”
她嘻嘻的笑着说知道了,然后继续吃着,我拧开饮料,喂她喝,她说我真好,我呵呵一笑说以后对你好的时候多了去了呢,慢慢磨合着来吧,日子还长,她嗯了一声,我也叮嘱她以后不能这么吃了,容易有胃病,她嘴上说知道了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继续抹了抹路边餐桌上的辣椒油。我啊的拉了个长音,说算了,以后少吃吧。
她吃了不知道多少串,也不记得喝了多少的饮料,我只记得她在吃饭的时候扭扭捏捏不想吃说没胃口,但是到了这儿就不一样了。
她说这家店她经常来,做的特别好吃,我心里想着难怪,来的时候那个人亲切的说来啦,一听就是常客儿了。
我还是叮嘱她少这么吃也少吃这些个垃圾食品。她仿佛丝毫没听见。
大概九点多左右,我记得十点熄灯,所以尽早的往回赶,到了门口,她和我相拥相吻大约几分钟,便互相寒暄回到了卧室里,我把手机充上了电,顺便给她发了个晚安,我爱你,我刚准备躺下,电话振振的想起,她说晚安,我也爱你。我笑着回到床上,准备以后每天的生活,只是今天是周四,明天一天后天就又周六周末,又得被囚禁在家里,我永远忘不了那种被支配的恐惧。
所以我心想着,周末一定要找点事儿干才行,不然真的闷到爆。
我把插座移了移,这样我就能玩的到手机,我和些朋友说了说周六周日出来上网或者去歌厅唱歌,大约二十多人有七八个人是约好了,剩下的就看到时候得了。
今天,我喂她喝水,她那红彤彤的嘴唇喘着气,告诉我她说我真好,我说我以后对你好的时候多了去了,要慢慢的磨合感情。
其实,想想,我并没有那么好,过去我确实也不怎么样,现在,也没多好多强,只是时间太久了,铸就了每个人的性格罢了。
想了想些无用的事,也慢慢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