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完之后,王茵珞便和我去客厅吃些早餐。
她没洗头头发蓬松的样子是真的滑稽,我忍不住想笑,但是还是憋住了,尤其是那两双眼睛闪闪的眨着,更是觉得好玩。
我剥了个鸡蛋给她,放到了碗里,手弹了弹鸡蛋皮的残渣,用纸擦了擦。
“早上吃个鸡蛋有营养,以后记得自己每天早上给自己用热水烀一个。”我喝了口粥,让嗓子舒坦舒坦。
“好。”她应了我,然后几口吃掉了一个鸡蛋,喝了口牛奶,冲着我笑。
我心里想着,乍一看她蛮有少女心的,可怎么就那么能疯呢。
我用筷子敲着碗边,试探性的逗逗她:“你是不是双面性格?”
王茵珞一听,撅撅个嘴,呲了一声:“怎么了呢?”
“自大我们半年前见了几次面,出去玩了几次,也没见你这么疯,当时还觉得你这个小姑娘蛮文静的,怎么现在这么能疯,是不是去过精神病院阿你,没调教好给你跑出来了。”
“哦哄哄,别把自己说的像个人一样,以前看你也挺老实,昨天晚上呢,没给我疼死;哎呀,彼此彼此嘛。”
我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她,便低头喝粥,我用余光看她,她在冲我做鬼脸,然后喝了口牛奶吃几个包子便去洗漱了。
我觉得她肯把她交给我,可能是对我蛮信任的吧。
虽然认识不久,但是对她的印象还是蛮深的,文文静静,有教养。可能是这段时间以来净和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变成这样的吧。
我倒不想她交一些智障一样存在的人,毫无用处,也不想让她走我这条路。
她洗漱完回来,拿着吹风机坐在床上吹,我怕她累,便接手过来帮她吹。
她双臂交叉,盘起腿:“会来事儿嘛。”
我呵呵一笑,帮她抓抓那蓬松的头发:“怕你累到么,今天想出去玩还是在家里呆着。”
她嗯了许久,若有所思的想着:“还是在家里面待着吧,去外面也无事可做。”
我点头,也好,本来今天想着和她回家看看我爸妈,毕竟她一个人也很孤单,所以我大胆的想着带回我家,这样家人也知道我在哪儿,也不会去想我鬼混。
我帮她把鞋子穿上,她看起来很得意,女王的架势。
我打了个响指拍了她下头,她哎呀一声,我便和她聊起天来。
我问王茵珞:“你以后怎么办。”
王茵珞说:“不知道阿,可能会跟着我的父母去北京吧,去学我妈妈的会计行业,也有可能我爸让我自己开个企业自己经营。”
我没有回答,我之所以这么问她是从来没想过要分开,喜欢的时候就要全力以赴,我想跟她去一个城市一起生活一起打拼,我也想过如果我们两个深爱了,分开的时候也不纠缠,后来她跟我说,以后她走了,她知道这个城市会下雨,但是却再也不能在你的身边吻着你记得带伞。
我问王茵珞:“难道不想着好好学习,自己上个高中考大学么,你要是好好学习,以后就会有另外的一条路。”
我给她举了个例子。
“你想呀,当你想吃一个苹果的时候,整个城市都没有,但是就有那么一个人的手里有那个你最想要的苹果,而那个苹果,是有钱都得不到的,倘若你要是有价值,值得那个人欣赏,而你呢,你有那个能力去争取这个苹果。”
我凝视着她,十指交叉。
“还是好好的读书吧,去北京也好,在这儿也好。都好好去读书,既然想和我在一起,那就要都听我的,有意见没。”
王茵珞问我:“我走了,你难过吗?”
我,哈哈大笑的说:“难过阿,可难过,我既然想和你好好的,你要是离开了这儿,我一想以后再也见不到你这么好的小媳妇儿了,我就得难过的掉眼泪呀。”
她也跟着我笑,然后站起来吻了我,说:“我要是真的离开这儿,我肯定会每天跟你说说话视频的,让你每天都能看到我,嘻嘻。”
我吻回了她,我说嗯,好。
她问我失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有多难熬。
我说,最难熬的是白米稀饭,米放进锅里,你会突然忘记你在干什么,煮饭也好,煮粥也好,锅糊了,你才突然想起来你在熬稀饭。真庆幸,失恋这么美好的一个词,属于的还是那个人,而我正是那个还爱的人。
她问我,既然还爱她为什么还要放下她。
我说,你听了几百个人告诉你如何走出失恋的阴影,也听了几百首让自己不再压抑的歌曲,到最后,还不是自己一秒一秒的熬过深夜,朋友再好,黑夜要回家,可是你孤独了,楼下就有卖啤酒的。放下的方式有成千上百种,我只是不过选了一种我喜欢的而已,连分手都是我自己最喜欢的方式,深爱不纠缠,你看,我活的多滋润。
可能是我说的太过难堪,她又哭了,我擦拭着她的眼泪,吻着她的唇,我说,别怕,以后的日子我在。
她说,我怕一只温柔的手想擦去我的眼泪,我怕不料的有一天,等那只手不见了,我会天长地久的忧郁起来,当我每天用自己的手摸着自己的眼角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那只手,和那张脸。
我说,我这个人胆小,怕黑,但却又喜欢,喜欢孤独,喜欢黑,也尝试的看恐怖片,我宁愿去胆小的冒充武松装的无比高大,也常会之力,转身就跑。可是在踉踉跄跄的行走间,我还是会想,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好像,是为了自己。
我又说,要么我对一个人付出到死,要么一个人对我付出到死,也可以说,我要么对一个人不求回报的无限付出,也愿意那个人无限的伤害我,让我千疮百孔,最后带着她赠予我的荆棘离开她的世界。
我不知道为什么能和她聊的这么投缘,也难免会一见钟情,我那么呆呆的望着她许久,被我爸的电话惊醒。
在接通电话前,我心里想着:我们倘若彼此需要,如此方能笃定。
王茵珞看着我手里拿着电话,不接的犹豫样子,凑过来看了眼,没有备注,只有一串号码,她问我:“这是谁阿?”
我一脸奸笑:“我爸阿。这可能是让我回家了。”
我接通了,那边如龙一样的咆哮冲击我的耳膜。
“你这臭小子!给我死哪去了!是不是拿着我给你的钱出去鬼混!啊!大过年的不回家也就算了!今天还不给我回来!怎么?给我找病啊!你看你回来我不打死你!”
“我丝毫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把电话凑远,只好摇头的跟王茵珞说。
王茵珞笑了,“你快跟你爸好好说说吧,他可能要把你干掉了。”
“诶呀,不都商量好了嘛过年不回去了嘛怎么又来这样,我下午或者晚上就回去了阿,别担心嘛是不是,老张。”我声音贱贱的,我盯着王茵珞的时候她正在捧腹大笑。
“好了。你个臭小子。赶紧给我回来。”我爸说完便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轻松了不少。
我跟她说,我爸就这个样子,什么事都好赶急,他对我的每项要求都很严格,这也难免不让我早出晚归,在家里一般的家务活都是我做,是的,都是我,都是我做。
我说,要么你下午一起跟我回家吧,省的在这儿待的没劲,她大叫,她说我想让她死,我说我有办法,她说不行。
那我没办法了,只好自己回家,她自己待着,我说那你自己待着吧我回家去;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我也只好嘚瑟一下。
她哎呀哎呀的,像个老奶奶一样的叫,我说你别叫了,她说我走了她怎么办,我说有时间就来陪你,她呜呜呜的又在嚎,我抱着她说好啦好啦。
时间这么一丝一毫的过去,到了下午,我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了,也准备和她离别。
我说:“你真不跟我回去啊。我有办法说的。”
她笑着摇头:“不了,我在家里收拾收拾,明天回学校上课,我都听你的。”
我很惊讶:“这么好,你要是去的话,我明天也去,我们两个一起努力学习。”
她说好,我和她吻别,然后叮嘱她照顾好自己,明天早上自己做点早餐吃,明早我会到她们家楼下接她。
她说好。
坐着计程车的路上,我想了这么一段话。
我初生于这个世界。
我将忍耐到我最后一刻。
我曾经为了谁死去。
我曾经抚摸着荆棘绝境复活。
我曾经腼腆于颠沛的绮丽。
我品尝过血腥的甜美。
我禁锢在罪与宽恕之间。
我不吝惜这世界对爱与恨的留恋。
我宁愿舍弃我自己,也想让你过得好,不为别的,只为那一丝一毫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