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奔去丈余,忽然同时“吁”了一声,勒紧缰绳,立即停下马来。红骑之上坐着的是一个青衣汉子,但见他右手一挥,马鞭甩得“啪啪”作响,瞪眼喝道:“你这个妮子,小小年纪,却学会如此骂人,信不信俺抽死你!”此人脸上肌肉暴起,一副凶狠之相。
他话刚说完,却听得他旁边白马上的一位年纪稍长的汉子喝道:“二弟,不得无礼。”这人穿的是一袭蓝衫,身体稍微瘦长,嘴上长着一撮胡子,星目如电,样子有些强悍,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要比青衣汉子通情一些。
只见他回过头来,朝着舒阳兄妹双手抱拳,说道:“两位,此离涿郡城还有多远,可曾在此见到过一个手使铁棒,脸上留有刀疤的少年?”
舒阳一听他说到“涿郡城”三个字,心想:“原来我穿越所在之地乃是河北地界,涿郡县可是三国时期名将张飞的故乡,在小说和历史上记载,隋唐之时,暴君杨广为了一已私欲,修下大运河,南至余杭,北达涿郡,当时可说是劳命伤财,弄得天怒人怨,眼下既是隋朝,也就正是杨广执掌天下,这大运河现在不知有没有开始在修建?”
那两人说的都是山中口音,蓝衫汉子虽然没有青衣汉子那么粗俗霸道,但言语之中也是毫不客气,舒含听出来他们要找的便是雷天豹,心想:“找姓雷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又见他们如此蛮横无礼,心中甚是气忿,俏脸一扬,说道:“偏不告诉你们。”
那青衣汉子双眼又是一瞪,怒声喝道:“你这野丫头,俺大哥问你话,你敢不说?”
舒含也不示弱,说道:“你是谁,让说就说啊,如果你们问得客气一点,本姑娘也许会告诉你们,可是看你们这副盛气凌人的态度,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凭什么我要告诉你们啊!”
青衣汉子听了这话,显得更是懊恼,欲要拔转马头上前教训,却被那蓝衫汉子出声斥住:“二弟,算了,莫要在此纠缠,雷帮主只怕等得心急,咱们直接赶过去就是了。”
青衣汉子甚是听他的话,果然不再理会,打马便行,只是临走之时,又狠狠地瞪了舒含一眼,长鞭一挥,“啪”的一响,卷起地上一颗石头向兄妹二人疾飞而来。
舒阳眼明手快,顺势将石块一把抓在手中,由石块的力道来看,这青衣汉子的武功显然不弱,心中想道:“此人太不可理喻,双方又无怨无仇,为何下手却是如此狠辣?”不禁对这两个人的行为也极为愤慨。
忽听得舒含在旁惊道:“哥哥,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能够空手抓住飞来的石块,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
舒阳心想:“这算得了什么,想我在少林寺和散打班训练时的那些艰苦日子,你又怎会猜想得到!”嘴上却道:“这个很简单,什么时候我教你。”
舒含道:“还是免了,这个我可学不来,好了,现在应该记得怎么骑了吧!”
舒阳点了点头,道:“差不多了吧!”
这骑马一技,说难也不难,只要掌握好要领,熟知马的习性就行,倘若是碰上烈性之马,那就不好说了,经过这一折腾,已将近晌午,兄妹二人这才各自一骑,策马而行。
一路之上,舒阳仔细观赏着路边的景色,想看看这大隋朝的天下又有哪些奇特,在这个时空里,他看不到一条水泥道路,更没有蜿蜒盘旋的高速公路,要莫是尘土飞扬的官道;要莫就是高低起伏的青石板路,处处流露出古朴、原始的风情。
可是在舒阳看来,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新鲜怡人。
约莫半柱香的工夫,兄妹俩行马远远便看到前面出一座山庄,舒含嘟着嘴道:“哎,今天真是扫兴,本来想好好上山打猎,却被那姓雷的全搅和了,待会儿忠叔看到又会笑我们空手而归!”
舒阳并未答话,他也插不上话,心中却想:“原来今天是舒阳他们兄妹上山打猎去了,不想半路却遇上了那姓雷的,一定是那姓雷的对她起了歹心,才发生了后面的惨剧。”
正在思讨之际,二人便已来到山庄跟前,还没停下,便看到山庄门外立有四匹生马,二人一眼便看到其中有两匹马儿十分熟悉,却正是刚才在道上碰到的那一红一白的两匹座骑。
舒含不禁奇道:“噫,这不正是刚才那两个人的马么,怎么到家里来了?”
舒阳道:“他们莫不是你...呃...咱父亲的朋友吧!”以为自己还是之前的那个杨标,本想说:他们莫不是你父亲的朋友吧!好在及时反应过来。
舒含一时处于好奇,对他的话并未多大在意,只是说道:“爹的朋友只有肖叔叔,刚才那两人面生得很,爹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朋友,还是废话少说,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嘛!”说着,翻身下了马背。
对舒阳来说,他却是初来乍到,一切都是那么陌生,看着眼前这座山庄从今往后便要成为自己的家,此时此刻,内心泛起了无限感慨,一瞥眼间,抬头看到了庄门上写着“桃园庄”三个金漆大字,心想:“原来这里叫桃园庄,却与三国名将张飞老居同名,不知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倘若果是张飞故里,那么当年刘备、关羽、张飞桃园三结义便是在这里了。”想到此处,不禁有些神驰向往,真有点迫不及待的入内一睹究竟,转念又一想,也不对,桃园是张飞的故居,这里住着的却是姓舒的,应该不是一处。
还在低头沉思,忽听舒含说道:“哥哥,又在发什么愣啊,是不是自己家也不认得了?”
舒阳这才回过神来,暗道:“我才刚刚做了你的哥哥,又哪里会知道。”却并不说话,只是答了声:“哦!”便跟着翻身下马。
庄门此时乃是敞开,舒阳和舒含一并进入庄中。
刚一进门,便见一个五十多岁作家仆打扮的老者在院子里来回的转来转去,一副非常着急的样子,当看到舒阳兄妹进来,忙迎了上来,躬身行了一礼,正欲开口说话,舒含便抢先问道:“忠叔,我看到外面有四匹马,咱家是不是有客来了?”
这五旬老者正是桃园庄的管家,名叫舒忠,办事勤恳,为人厚道,平日都是一副温和的面孔,每当见到舒阳兄妹自外归来,都要乐呵呵的唠叨一翻,此时却是一反常态,但见他眉头紧锁,脸现惶恐之色,怔怔说道:“是有人来了,现在正在客厅呢,不过不是什么客人,那是......哎,还是你们自己进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