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嘈杂的输液室中,青涩的钟离漓憋着小嘴不情愿的撒娇着,那只没有扎针的手被另一双手掌紧紧地握着。
“三一,我不喜欢在这么多人的输液室里打点滴。”
被点名的三一,无限纵容的凝视着钟离漓那张不满的小脸,承诺着“恩,我答应你,以后不在输液室里打点滴了。”
“那去哪里打点滴啊?”
钟离漓睁着她那双透彻精灵的眼眸,疑惑的抬眸望向无限认真的冷墨,然而那时候的她,并不认为冷墨的话是真的,那时候的她认为那只是冷墨为了安慰她而随口一说的玩笑。
冷墨望着钟离漓那双清澈无暇的眼眸,望进那一汪清灵中,不能自拔,仿佛是被摄了魂魄一般的着迷,他痴痴的许下了又一个诺言。
“将来,我要在医院里有一间属于久儿的专属输液室,也要有一个技艺娴熟的输液医生,绝不会再让你的手背被扎上第二次。”
钟离漓笑了,那是一抹因被无限的宠溺着而幸福的微笑,那是一抹灿烂而艳阳的笑容,那样的一抹笑容令冷墨想要倾尽一切去驻留。
“傻三一,你要当医生吗?我只相信你才可以不让我被扎到第二针哎!因为只有你会心疼我。”
那时候的钟离漓对冷墨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也有着极大的信心,她浅笑着扬起脸庞有些认真也似乎有些戏谑的表达着她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对于钟离漓如此的信任,冷墨那双握着钟离漓的手微微的紧了紧,好似在许下一个承诺一般,无限认真的道:“不,我不会去当医生,但我会去涉猎医学这一行,会去结交许多的医生朋友。”
不知是被冷墨那突然凝重的眼眸震慑到,还是在心里知道冷墨一定会做到,钟离漓欢喜的应承:“三一,你说的哦,好耶!可是要什么时候才能够有啊?”
“给我五年的时间,五年之后,你所要的一切都会有。”
“为什么是五年啊?”
“傻瓜,我们不得读完大学啊,他们没有出师我怎么敢让他们帮你扎针啊!”
“hello对不起,只是会掉眼泪而已,思念在躲避,却依然逃不过回忆……”
房间里突然想起的铃声拉回了冷墨的思绪,他那双本就深邃的眼眸在被覆上一层冰霜之后,显得更加的冷酷。
他缓缓的踱步走进病床边,看着仍旧熟睡的钟离漓,缓缓的伸出左手将钟离漓上半身轻柔的托起,用右手小心翼翼的将钟离漓仍旧背在背后的背包取下来,在无限轻柔的将钟离漓放回。
深深地凝望着钟离漓那张熟睡的脸庞,听着依旧不停歇的从背包中传来的铃声,他紧蹙着眉间,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打开了钟离漓的背包,拿出一直闪烁的手机。
当目光触及到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的人名时,他的双眸瞬间渲染上了一抹浓重的恨意,而他那只握着手机的手掌突然间加重的力道一般,关节处的骨骼都有些畸形般的突出着。
在冷墨凝神间,钟离漓的手机铃声戛然而止,然而,冷墨握着手机的手却迟迟没有放下来。
直到手机铃声再一次的响起,屏幕上再一次出现同一个人的名字——顾晟晟。
冷墨的眼眸变得极为阴鸷,他静静的看着,听着,没有一丝想要接听的意思,直至铃声再一次的落下。
“顾晟晟,你有什么资格?你又凭什么?”盯着那早已黑掉的手机屏幕,冷墨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顺手将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转眸望一眼床上依旧没有醒转迹象的钟离漓,没有一丝的柔情,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当钟离漓醒来的时候,看到就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她的床前,若有所思的审视着她,而且是很奇怪很夸张的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的来回移动着。看的钟离漓都有些神经兮兮了。
钟离漓眨巴着她那双狐疑的圆眸,怯声的开口:“请问,您在看什么呢?我是奇怪的生物吗?”
“那可不!”
说完,铭崇径直坐到钟离漓的床边上,吓得钟离漓慌乱的往床的另一边移动了一大部分,看着陌生的人好似跟她很熟一般的样子,让她真的感觉自己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呢。
不理会钟离漓那充满距离感的目光,也不在乎钟离漓的躲避,铭崇径自的解释着:“我在想啊,你到底是谁?你又会是谁?你怎么可以让那个冰块变得不像冰块了呢?你说你谁?”
铭崇说着突然凑近钟离漓的面前,生生的吓到了状况之外的钟离漓,钟离漓惊恐的望着铭崇:“我……我……我”
面对着钟离漓吞吞吐吐都没有说出的答案,铭崇好似知道等不到任何答案一般,自顾自的再说道。
“这间病房从留着到现在都两年了,虽然每天都要打扫,但从来都没有人进来住过,本来我以为会是肖樱生产的病房呢,没想到第一个使用这间病房的人竟然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的你哎!
以前,冷墨的妈妈也来过医院,他都没有让院里把这间病房给他妈妈住呢,还是另外安排了一间,我和冷墨认识快四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哪一个女孩这么细心过呢,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对那个人这么反常过,甚至对肖樱他都没有这样过呢,你也别怪我八卦,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很想知道你和墨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竟然可以让他史无前例的做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