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梅看一眼洛子彦,接着说:“姐姐,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跟太子哥哥是真心相爱的,我也请求过太子殿下,可是……可是……”玉清梅此刻已经哭得身子摇摇欲坠,一副弱不禁风梨花带雨的样子,惹得洛子彦,玉致远以及顾倾娴都心疼的不得了。
“玉清影!你不要不知好歹!清梅向来心地善良,早已经不知道跟我说了多少次,让我好好待你!她宁愿做妾也不愿意委屈你,你倒好,竟是如此对她的!你果真如传言那般心思歹毒,如此这样,我又怎可娶你!”洛子彦连忙跳出来指责玉清影,说的那叫一个深恶痛绝!
“清影,我知道你也是怨我的!我是真的一直把你当作我的亲生女儿来疼爱的,从小到大,但凡你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是尽力满足的!以往清梅还总是跟我开玩笑,说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啊!但是我知道,即便是我对你再好,你也不愿意跟我亲近,因为你一直以为你的娘亲我的姐姐是我害死的,清影,你那时还小,根本不懂,若不是我与王爷亲眼看到姐姐她……”
“你给我住口!”玉致远突然勃然大怒!截住了顾倾娴的下文,转而瞪着玉清影,目眦欲裂。那表情给玉清影的感觉就是如果她不是他女儿,他就会立马吞了她!
玉清影突然觉得心里烦闷,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她不过是讲一下所谓礼仪,以嫡为尊而已,为什么话题会被扯的这么远!
这个顾倾娴确实是个有脑子的,玉致远怎么说也算是她的爹,亲的,虽然平日里再怎么不喜欢她,哪怕今日他也不会帮她,但是,顾倾娴这么一说,只会让她这个爹,对她更加厌恶,结果必然是毫无条件的站在玉清梅这边,只是……
她这个祖母,就说不准了!前世的她,即便是大大咧咧,察言观色学的还是不错的,她这个祖母,看起来并不怎么喜欢顾倾娴母女,然而,却并不一定会站在她这边。
“祖母!”玉清影慢吞吞的走向刘氏,待到近前,已是泪珠轻垂,“清影并不是这个意思,清影只是按照娴姨说的,要学会礼数,所以才在娴姨的鼓励教导下勉为其难开口的,清影知道,以往清影不懂事,从不会出来与祖母爹娘一起用膳,所以二妹一直是坐在府中嫡女该坐的位子上,况且清影也不喜爱出外参加高门间举行的宴会,二妹向来是以玉王府嫡女的身份出外参加,也给王府长了不少脸面,只是,清影大难不死,好多事情都看透了,也懂事了,深觉自己往日太胡来,太不知礼数丢了王府的脸面,心里暗自悔过,并下定决心让自己知书达理,为二妹分忧,不然二妹应酬太多,会太累的,难道我不应该这样吗?”
玉清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忏悔,泪珠也是越落越多,几乎就要站不住了,一副伤心不已弱不经风的样子,“可是祖母,父亲,娴姨,我变的更知礼不是很好吗?为何你们反应这么大,顾左而言他?难道说东岳国并不重礼教,并不是嫡子嫡女为大,反而是庶子庶女可以任意霸占嫡子嫡女的东西,享受嫡子嫡女该享受的一切?”
“放肆!我东岳自立国以来,便是礼仪之邦,自然是重礼节的,以往便听说你太猖狂,如今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你果然无药可救!”洛子彦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直指着玉清影,“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礼数!”
“太子殿下!”玉清影的声音,轻柔却不失坚定。“您是这东岳的太子,我若是跟您谈论礼仪,自是谈论不过您,可是,您难道不是一心向着二妹,连她占了嫡女该有的位子都无二话的吗!是您亲眼看着故意忽视着东岳开国百年引以为傲的礼仪,难道不是吗?”
“自然不是!”
“那是如何?我只问,我是不是这玉王府嫡女?”
“自然是!”
“二妹是不是玉王府庶女?”
“自然是?”
“那我是不是该坐在二妹现如今坐的位子上?这些个庶妹们见到我又是否该见礼?”
“自然是!”
“既然是,为何太子殿下,父亲大人,娴姨,还有二妹会这么大反应?我只是按照东岳的礼仪来而已,又有何错?何至于你们转移话题那么远?急切的想要将我定罪?”
“虽然是,但是……”洛子彦简直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他向来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没有人敢当面触碰他的威严,此时此刻,却被一个曾被自己休弃的女子堵的哑口无言,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很恼怒,却又出奇的并不想如何反驳。曾经,她只是他的一个争强好胜之心所驱使要娶的女子,无非只是想要抢走属于那个人的一切,然后再碾碎,而在东岳京都,玉清影的名声也太差,根本配不上他加之每次见到她,她都是一副胆小怯懦却偏偏目中无人的样子,他根本就看不起她,所以他这么毫不犹豫的将她弃如敝履,只要娶了玉王府引以为傲的二小姐玉清梅,玉王府一样为他所用。而如今,他却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玉清影,敢于为自己争取,敢于顶撞自己,有勇气,也有魄力。
“大胆,竟敢如此跟太子殿下说话,你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玉致远似乎是看不惯玉清影好,在她占得上风的时候,又来寻她的错处。
“望太子殿下恕罪,刚刚小女子一时情急,若是说错了话,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玉清影立刻乖乖认错,她要让那些厌恶她的人无话可说,无错可挑。
“哼!”洛子彦见她刚刚还是一副不罢休的样子,现在又是一副知错就改温婉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什么,轻哼一声,坐了下来。对旁边梨花带雨的玉清梅嘘寒问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