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自己可是当今太子,未来东岳的皇上,怎能有一个如此差劲的太子妃?将来,她又如何母仪天下?即便是玉王府嫡女又如何?玉王爷也不见得有多宠她!
“清影,怎么如此不知礼数,太子殿下在此,怎么不行礼!她可是特意来看望你的!”顾倾娴微带责备的看着玉清影,然后朝着洛子彦道:“太子殿下,都怪臣妇不好,没有教好清影,让她如此不知礼数,还望太子殿下责罚。”
在洛子彦皱眉头之时,刘氏以及玉致远都准备开口,怎料,顾倾娴却是最早开口的,她先口叱玉清影,再将错误揽在自己身上,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她用心良苦,真可谓是演戏演得滴水不漏,好一招以退为进。
刘氏深深看了顾倾娴一眼,微微皱眉。
“太子殿下若是要责罚姐姐,就请连清梅一起责罚吧,清梅与姐姐自小关系就好,姐姐的错就是我的错,还望太子殿下恕罪。”玉清梅也不甘示弱,站起身来,眸中立刻储满了泪水,盈盈欲滴,让人望之欲醉。
玉清影心中冷哼,太子还没怪罪呢,就闹这么一出!在洛子彦面前,不知礼数的她与知书达理的玉清梅相对比,谁好谁差结果一目了然。
太子最是见不得玉清梅满眼秋水荡漾的柔弱样子,心里早已经柔软一片,几乎是立刻安慰:“快坐下别哭了,我没说要责罚她呀,清梅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总是替别人着想,只是,别人却未必领情啊!”说话间还不忘剜了玉清影一眼。那眼神的含义明晃晃的告诉玉清影,你连玉清梅的一条头发都不如!
玉清影无语的低垂着头,又慢慢抬起来,好似才看见主座上的洛子彦,惶恐的站起身,行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小女子眼神不太好,还望太子殿下见谅,毕竟小女子从未见过太子殿下,所谓不知者无罪,相信作为未来储君的太子殿下心怀天下是不会怪罪的,是吧。”呵呵,我没认出来,可不是我的错,所谓不知者无罪,你要是连这个都计较,那就承认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储君吧!
“你……”洛子彦本来在安慰玉清梅,猛地听到这句话,就觉得是玉清影在讽刺自己,说她以前倾心于自己是眼神不好的缘故!一时间想发作又发作不得。难道玉清影都已经这样说了,他还能真计较?若真是计较了,反倒是坏了自己的名声!
玉清影完全无视洛子彦,冲着顾倾娴以及玉清梅温和诚恳的说:“姨娘,妹妹,是我的不是,哪能怪你们呢?是我自己不认识太子殿下才惹的事,以往我太不懂事,不懂的姨娘与妹妹对我的好,从今以后,我会重新认识所有的人,一定做一个懂事的玉清影,再不给祖母爹爹惹麻烦了。”
“好了,既知道错了,便坐下吃饭吧。”刘氏威严发话,看向玉清影的眼神,若有所思。
这刘氏是玉致远生母,当年也是巾帼英雄,当年先皇亲弟弟洛肖阳谋逆犯上,是刘氏丈夫玉飞轩当时一个年轻将军舍命救下了当时还是太子的洛肖辰,撑到了援军的到来,这才将叛军一网打尽,后来太子登基玉飞轩便被追封为玉王,刘氏为玉王妃。而刘氏当年曾陪同玉老王爷征战沙场,如今虽已近七十高龄,气势依旧不弱。而且她与当今太后还是昔日的好姐妹,哪怕是太子洛子彦见到她,都要给她三分薄面。她发话了,餐座上各人便也安静了下来。
玉清影却没有听刘氏的话坐下,而是缓缓走到玉清梅身边,低眉敛目面带羞涩的说,“二妹,还请你让一下。”
这话一说出口,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姐姐,你这是?”玉清梅也没弄懂玉清影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懵懂的问。
“二妹,刚刚姨娘还斥责我不懂礼数,妹妹怎么能也不懂礼数呢?我不懂礼数那是因为我娘去的早,没人教养,而二妹你可是从小在姨娘膝下教养的,姨娘如此懂礼数,你怎能不懂呢?我是玉王府的嫡女,按理说要坐在祖母旁边,以彰显我作为嫡女的荣耀,而二妹是姨娘所生,是庶女,庶女自然是往下首坐的。祖母,父亲,姨娘,你们说我说的对吗?”玉清影扬起羞涩的带笑的小脸,似乎是在期待着众人的夸奖。
洛子彦惊愕的看着她,似乎是从未认识她一般。
她果真是与以往不一样了,只是,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洛子彦与玉清影算是没有见过面,只是因为顾倾娴与玉清梅,‘巧遇’了几次,他还记得那时候他看到的都是珠钗环绕,浓妆艳抹的她,而且,她木讷,胆小怕事,却偏偏有些目中无人,对别人的善意向来是不仅不领情还横挑鼻子竖挑眼,惹得玉清梅与顾倾娴几乎是伤心欲绝,也因此,他对原本目的并不喜欢的婚事更加厌恶,而此时,她不施粉黛,看起来却是出乎意料的干净,清秀,虽不弱清梅容颜精致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清秀佳人。更是变得有些伶牙俐齿,温文尔雅了些。这跟以往的她太不一样了。
此时此刻,不仅洛子彦有如此感觉,在座的其他人,无一不惊异。
刘氏是惊愕之后,眸中变得更加深邃,似乎带有一丝欣慰。
玉致远惊愕之余,有些不敢相信,更甚至,内心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厌恶。
顾倾娴直接忍不住站了起来,厉喝一句,“清影!”
而玉清梅,则是惊愕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然后泪珠轻盈,有些无辜的看着玉清影,咬着嘴唇,委屈的说:“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对妹妹呢?妹妹从小就与姐姐亲近,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往姐姐那里送,以往,虽然姐姐不领情,至少从来不会给我脸色看,这次是怎么了,难道是在怪太子殿下将你休弃了?在怪妹妹抢走了太子殿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