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抽血了多少cc?我的头颅被压制住,脸颊贴在白绒毯上。眩晕,杳无止境的眩晕,我想此时的自己尚且不如那些风韵犹存的尸女,再这样下去便与木乃伊干尸的形态濒临不远永世不得翻身了?
他,终于放了我的手——
胳膊轻轻地被他放在白绒毯上,我被侍卫的手蒙着眼睛,听见起身时布料摩擦的细沙声,以为他会离开了,可他竟又托起了我的右手!不,这比噬允之辱更令我反感,侍卫见状,连忙松开了对我全身的禁锢,解开束缚了么,而我却无力地趴在地上,身体负荷减轻一些,头颅却沉重得无法动弹,望着墙壁上的那道影,颤抖往回缩胳膊,五脏六腑集体抽紧,啜泣:“这只手……不,不能看……不能看……”
是的,我太清楚,我的右手丑陋不堪,每次见了它都痛不欲生心惊肉跳。四只手指不罢休地紧握住透明冰镇器皿,放入其中的,不仅仅是她的小指,也是邪儿的丑恶灵魂啊!
“安静。”
他似乎……在我的指根处,亲吻了一下。
居然吻了一下?柔软的触感抵在愈合处,冷冽的凉。我钝重地低吟了一声,那只残缺的手是连我自己见了都觉得恶心的……血液嗡地上涌,本就犯晕的头颅一阵惊眩,顾不及挣扎,嗫嚅:“放手,放开我……”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将我的手交在侍卫粗糙的掌心里,同谁轻说了一句:“送她……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这两个字太折磨人了罢,我发狂地摇着头,左脸和下巴重重地撞击在地上,像个即被凌迟的冤女,呜咽着,央求着,此时此刻,我多么渴望说话,可喉咙却只发住嘎嘎的声音,我想求,求谁能够放我走,放我走,放我走……
而,他幽雅的声音萦绕在耳畔,随着我逐渐涣散的意识,渐渐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