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关上门走了一眼,简禛抱臂站在床边,看得我心里发毛,我拍了拍床边,说:“过来坐?”
“薄西西,你想干什么?”他说。
“啊?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呀!”
“当初被人伤成那样你都没喊过疼,薄西西,一个小小的针孔,你就怕成这样,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偷偷看你,我不喜欢。”我把被子蒙在头上。
简禛却掀了我的被子,然后躺了下来,我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他的任何动作在这种时候都被无限放大,我心慌得很。
他的手臂环了过来,呼出的气息就喷在我脖子上,痒得很。这还不算,他的手渐渐不规矩起来,我真怕他一个兽性大发,紧紧抓着他的手求饶道:“阿禛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错在哪了?”他轻咬我的耳垂,我缩着脖子往旁边躲,我与简禛这么多次,本以为他只是在我身上发泄,没想到,他还真清楚我哪些地方比较敏感。
我寻思了一下,这样一味躲避并不能让他放过我,只会得寸进尺,况且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就是再禽兽,也该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于是我顿时有了同他斗争的精神。
我索性转个身面向他,然后牵引着他的手往下。这下轮到他僵住了:“你要干嘛?”
简禛脸上的表情是紧张的,我鲜少看到他有紧张的时候,不禁心中一动,仍然固执的去拉他的手,然后把他的掌心,贴向我的腹部。
我明显感觉到他呼吸一滞,我靠近他,将头枕在他胸前,眼眶渐渐湿润了。
我的孩子,它从未感受过来自于这个父亲的关爱,如今,这大概就是我与简禛唯一的温存了吧!
我低声说:“阿禛,谢谢你。”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说:“睡吧,我在这里。”
简禛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其实我已经被吵醒了,但是我没有睁开眼睛,他大约以为我还睡着,所以很小心的起身,然后绕到洗手间里去接电话。
洗手间的门开着,所以我很清楚的听到了他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人大约在哭闹,我听见他压低声音不耐烦的说:“你哭什么?”
停顿了一会儿,他又说:“我这几天很忙。”
“难道我忙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吗?不该问的,你最好不要问。”
“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说话,等我忙完了,我会去找你的。这段时间,你乖乖的,听话,别闹。”他的声音缓和了许多,明显是在安抚电话那头的人,“回头我给你买礼物。”
我闭着眼睛,听到了简禛走出来的脚步声。
他的呼吸渐渐靠近,我保持住均匀的呼吸,不让自己露出破绽。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我头顶摸了摸,然后替我拉上被子,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我很快就回来。”然后走了。
我睁开眼睛,外面已是深夜,只有壁灯还亮着,我的头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缓了缓精神,然后下床,把病号服换下了。
我想说我再一次出逃了,可是仔细想了想,这个说法并不严谨。怎么算是出逃呢?我是自由的,独立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