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紫袍的少年跳窜进入梓华宫,宫里没有一个侍卫发现,等落脚在一个房门时,房门自然打开了,走出来的是宇文长月。宇文长月带着满足的笑,“霍横,以你的本事,若是有一天你不为我所用,那我这梓华宫不就面临着重重危机吗?”
霍横含笑:“怎么会,属下很喜欢这里,不会舍得走的,殿下放心。”
“我怎么见宫里这几日进进出出的人都是在忙着做什么的?”宇文长月疑惑的问。
霍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宇文长月,正想说出来,不料。
“三皇弟,这几日怎么闭门不见呢?”一人说着走了进来,身旁还有一位华衣公子,也抢着说,“就是三皇弟,宫里连着几日出了这么多大事,你病得时间刚好啊,躲过了这些烦人的事,我们几个都快被折磨疯了,总算事情是解决了。”说这话的是宇文长明,那之前进来的就是大皇子宇文长清。宇文长月知道二皇子说的是伽洛王爷一事,虽然有准备心里还是难免惊了一下。不曾想最让他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太子的喜事,你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呀。我准备了千年玛瑙玉珠,三皇弟你准备了什么?大皇兄你呢?”
宇文长清做一神秘笑,挥挥手一副打死不说的表情。
眼睛微微出神的盯着宇文长清一直说个不停,“不曾想宫里还有这样的喜事?哈哈,真是要恭喜太子了。”霍横看着宇文长月露出奇怪的表情。殿下不是从东宫回来的吗?为什么不知道。宇文长明大笑着说:“三皇弟的消息怎么如此闭塞了,这太子的婚事满朝都传遍了。”
难怪总觉得近宫里的人多了许多,原来是在筹备太子大婚。宇文长风,不相信你是我做的最明智的选择。
宇文长风眼轻微一闭,将宇文长风的温言细语抛出脑海,笑说:“好在皇弟知道的还不算晚,到时候一定为太子献上一份大礼。”
“皇弟军营还有事,就不陪两位皇兄了。”
“那好吧,我们走了。皇弟大病初愈,小心身体,军营里的事不要太过劳累。”宇文长清说完,与宇文长月一同走了。
“殿下,真要去军营?”霍横不确定的问道。
宇文长月拿上马鞭,袍袖一挥,“当然去。”
太子,看来是要好好恭喜你了。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哈哈......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却什么,我看是缺一根筋,竟然羞辱自己的亲哥哥。”
城外官道两匹骏马飞快地跑着,前面的那人黑衣皇鞭,远远的将后面的人甩在了身后。
一到军营,便有人牵马去喂,宇文长月一路快马加鞭,长途跋涉脸上还是未见丝毫疲惫之色。健壮的身躯往军营里一站,肃杀的气质自然的就流露了出来。
领军回头正好看见了修罗将军,立马厉声中军整顿队伍。
领军人正是中军左将军刘衍,刘衍二十出头,见着宇文长月随即恭恭敬敬的行礼,宇文长月随便应付了一声,一个箭步飞向了高台。
面对着几十万士兵,宇文长月只是眼眸轻动,冰冷的薄唇轻启:“继续操练,不到天黑不准停。”他的声音冷淡且郑重,透过每一个人身体传向更远处。
“是!”洪亮有力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中军是宇文长月一手带出来的,这支原本几万人的军队,到如今的二十万大军,一点一滴浸透着宇文长月的努力,底下的士兵对宇文长月的安排从来都是服从第一,就像现在,他下了这种史无前例的命令底下立马就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
霍横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军营,看见面前这声势浩大的阵状,弯起了嘴角,眨了眨眼。
“你怎么才到啊?殿下都到了四个时辰了,他在营帐等着你。”
“碧血马是千里良驹,我那笨马怎么可能追得上麻,我追了半天连殿下的影子都没见到。”霍横和刘衍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见士兵一个个汗流浃背,显然累到了极点,忍不住问:“没见你这么狠啊,你看那些小子都快倒下了,还不让人休息休息。”
刘衍正想向霍横寻求帮助,见霍横自己问了,开门见山道:“哪里是我,殿下亲自下的命令,不到天黑不许停啊,霍横,宫里是否出了什么事?”
霍横一听,蹙眉语气严肃道:“你是说这些士兵已经练了4个时辰了?”
“是啊。”刘衍一拍手,苦苦说道。
“我也不知道殿下怎么了,可能心情欠佳,我进去劝劝殿下。你快带我去。”
两人来到了帐外,说好霍横一个人进去。撩开帘子看见的是宇文长月好看的看书姿势,案牍上堆了厚厚的兵书,他正挑起一份来看。
头也没抬,就这么看着,在霍横快要靠近的时侯突然说,“叫外面的士兵散了吧。”
霍横停下脚步,爽朗的笑起来,“怎么我刚来殿下就饶过了他们,难道殿下是生我的气?”
“你还不去!”
“属下这就去。”霍横往回走,摇了摇头,细指挑开帘子走了出去。“不用练了。”
刘衍喜出望外的看着霍横,愈加对他佩服了,崇拜的说:“还是你能说动殿下。”
霍横突然语气一转:“我哪里能说得动呢,殿下最近也不想知道是怎么了。连我也搞不懂了。”
天也黑了,军营四处燃起了火把。这个时侯已经禁城了,宇文长月没打算回去。
半夜,宇文长月跑到了军营最高处,在四月的寒风里看着一座座营帐和满眼的洋洋洒洒的火光,只感觉刺骨的冷向四面八方涌来。
可能是晚上风吹多了,第二日宇文长月就卧床了,太子的大婚在即,再过一日就是册封大典了,霍横不禁有些担心,太子的大婚若是三皇子不参加,难免会被落小人口实。可是宇文长月说病就病他只能这样干等着。
说也奇怪,到中军不过一日,第二日去见宇文长月时,他的营帐就多了一霍横个没见过的姑娘,大约十二岁左右,穿着粉色的锦缎丝衣,低头用药杵捣鼓着药,背影看起来美丽妖娆。
那人不经意回头,语气带着不耐烦和轻蔑:“这小子说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叫霍横的侍卫,你就是霍横咯。”
姑娘的声音好嘶哑,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妇人,与这样无暇的脸实在不符。霍横越看越奇怪。
心里没底,霍横见这姑娘也没恶意的样子,含笑回答:“姑娘说得没错……”
话未说完头上就被一痛,霍横抬头看,原本坐在桌边的姑娘竟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了她,而是……还用药杵打了他。
霍横抱着头看那人,眼睛转了许久也没弄明白哪里说错话了,竟让美人以杵打之。
“姑娘,姑娘,我不是姑娘,老身都五十岁了,如若不嫌弃叫我一声王女侠,老身最爱做一件事,路见不平,拔药相救。你家主子……”
一听到这里,霍横心里疑惑。
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五十岁的人。看着背对着自己卧床不起的殿下,霍横有些不详的预感,诚恳地急忙问:“殿下怎么了?”
王女侠冷笑:“原来是位皇子啊,这下有银子赚咯。你家殿下啊还死不了,只是太奇怪了,男子还能……哦咳……咳,想他这样锦衣玉食的皇子也会严重气血不足,他平时都吃的什么啊?”
霍横如实回答,“殿下平日里的膳食都是宫里御厨精心制作。”见对方摇摇头,“有何不妥。”
王女侠双手在霍横眼前一挥,看起来精灵又淘气,霍横冷静的等着下文,王女侠一一扬头,走到了床头边查看宇文长月边说:“快去准备热水,你家殿下马上就醒了。”
“殿下的病严重吗?”
“好好休息,少吹夜风就没事了。”
后来殿下是醒了,可是脸色苍白还偶尔冒冷汗,吃什么吐什么。
一看再这样下去不行,霍横决定请求殿下回宫。
晚饭过后,天渐渐暗了下来。宇文长月在王女侠的逼迫下出了梓华宫。
王女侠岁数虽不小,好动的品性却是不亚于小孩子。只见她走在宇文长月身边,一会儿摘一朵玫瑰把玩,一会儿上窜下跳,在微黑的夜里着实把路过身旁的太监宫女吓得直叫有鬼。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宇文长月忍不住叫住前面那人,“等会被侍卫抓了,我可不救你。”
刷地一声,王女侠落到了面前,盯着面前的宇文长月直说,“你看你,一点也不知道知恩图报,若不是那夜我恰好在山上抓毒蝎,你恐怕就死在那里了。有孕在身还半夜吹风,你真是不……哇,呜……呜……”
王女侠扯开宇文长月的手,“你做什么,我没说错啊,你是说了不可以对除了你之外的人说,可是这里半个鬼影都没啊。”
然后还很妖娆的在原地转了个圈,“你看!”
“你闭嘴!隔墙有耳!”
月亮渐渐出来了,今夜的月亮很亮,像在阳光下投入湖心的石子,炫着圣洁的微光。
御花园里,王女侠收敛了心性扮演起一个成熟老练的老宫人,走的每一步都让男子小心些,还说要多散心。
对此,宇文长月只是抿嘴苦笑。
王女侠向前走着,不一会儿没了身影。
此时我正和卞子泽坐在凉亭里,北林院的功课已经完成了,今晚我顺利的堵住了卞子泽,我已经找了他许久,都被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今日怎么可能放过他。其实只是想找他道个谢,顺便聊聊给他升个官职之事,谁知他躲我如蛇蝎。
我还没说任何话,才抿了一口茶,就听,卞子泽语气冷淡的说:“殿下兄弟间果然是感情深厚,为了三皇子,殿下是不是要杀人灭口?”
我一挑眉,请他喝茶。
一尘突然语气吓人,“谁,出来?”
我一惊,这一处只有得到我许可的人才能进来,谁那么大胆。私闯进来,不管是谁这件事情都不能让第五个人知道。
现在的我经过那一个嗜血的夜晚,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父皇还在,我要做到有一天就算父皇不在了,满朝文武也要唯我独尊。
“不管是谁,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