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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端木铮好似生怕贵为公主的她,不能理解深闺怨妇这个词汇一般,还专门解释了一下,才又接着道:“就拿本王来说吧,仲卿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本就尊贵,本王又岂能用以夫为天这样的理论来束缚她?本王又岂能让她低下她高贵的头颅?是个真正的男人,就该在娶了她之后,让她在原有的高贵上过的更加高贵,若是做不到,不是这个男人没本事,就是他根本不在乎你。”端木铮的一番话说下来,看着巫凈雪隐隐青白的脸,朝她没什么笑意的扯起了唇道:“当然,以上纯属本王个人观点。”说话便不再理会她,低下头却看见离洬正出神的盯着他,他一对上离洬紫晶般的眼,刚刚还一身凌厉的气息突然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凑近她问道:“怎么了。”离洬撤回眼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饭桌上话还这么多,这么多好吃的菜也堵不住你的嘴。”端木铮便低沉的笑了起来,声音像是江边卷起的浪花拍打在堤坝上的回响,低纯绵长。离洬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暗骂了句:白痴,便不再理会他,端木铮自然是开心的,可能连离洬自己都没发觉,她刚刚用的是一种和亲近之人才会有的语气。这是她把他一点一点放入心中的一个开始,端木铮无疑是聪明的,他当初提这个要求的时候,巧妙的只说希望她能慢慢的把他放在心上,而没有一上去就要求她爱上他,所以离洬对前者的抵触不大,后者想都不要想,可是都把一个人放在心中了,那离爱还会远吗?

太皇太后一直拉着四人东拉西扯的聊到晚膳开始前,才放四人各自回府。摄政王府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回走,离洬坐在端木铮的身旁,两人挨得有些近,离洬隐隐可以闻到端木铮身上干净的清香,大多男子身上若是带着淡香会让人觉得娘气,可端木铮不会,淡香出现在他身上,会让人联想到清冷、洁净、高雅、矜贵这些词汇,离洬低垂着眼帘恍惚想起第一次和端木铮共坐一辆马车之时,她便告诫自己要离此人远一些,可没想到到头来他却成了她这辈子最亲近的人,该说真是世事难料吗?“仲卿怎么了了?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就在离洬兀自沉思之际,端木铮的嗓音突然在旁响起,离洬侧头看去,端木铮也正侧着头浅笑的看着她,眼里专注的好像只能看到她一人,离洬本想摇头说没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改口说道:“只是突然想起第一次和你,像今天这般单独共坐在马车里时的心情。”端木铮闻言哑声笑了起来道:“原来仲卿还记得啊!你那时候靠在车壁上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你当时到底闭着眼睛在想什么呢?”离洬满不在乎的直言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个人很危险,想着以后要离你远一点而已。”端木铮闻言眼里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流光,轻轻应道:“哦?”离洬此时却突然对他勾起了一丝浅笑,道:“倒是你,今天在太皇太后那里是在帮我么?”端木铮简直被她嘴角的那抹稍纵即逝的浅笑晃花了眼,他看着她答非所问的回答道:“仲卿应该常笑的。”平时冷清的人偶尔露出的浅笑都足以叫人惊艳,更何况她还有着谪仙般的容貌!离洬收敛了嘴角的笑道:“本也没有什么值得笑的事情,又为什么要笑?”端木铮愣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这边刚走,太皇太后便对着今天一直在旁伺候的老嬷嬷说道:“吴嬷嬷,你是待在哀家身边最久的嬷嬷,格非和格景这两个孩子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这两个孩子终于也都成了家,可算了了哀家这几年来的一桩心事。”吴嬷嬷在一旁眯起了眼睛,笑着回道:“谁说不是呢,两位王爷人中龙凤,老奴本还觉得这世上哪还能有配的上他们的女子,没想到这世间之大果真无奇不有,两位王妃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尤其是摄政王妃的天人之姿,摄政王爷果然是个有福之人。”太皇太后好像对离洬极是满意,闻言一笑道:“离洬这孩子自然是好的,容貌倒还是其次,主要看的还是品相,也难怪格非这孩子眼巴巴的想娶。”太皇太后说道这里,突然看着吴嬷嬷问道:“你我现在都已是这么大把岁数了,这两个王妃说来都是哀家的儿媳妇,哀家倒是怎么看怎么好,你旁观者清,你看她俩可好?”吴嬷嬷略微思索了片刻,才坦言道:“既然娘娘问起,老奴便也实话实说了吧!这睿亲王妃倒是真心喜欢睿亲王不假,可老奴见她眼里戾气太盛,说不准以后会生出什么事来,这摄政王妃无论横看竖看,不管哪方面,倒是都比睿亲王妃好,这是大家都看得到的,可就是为人清冷了些。”吴嬷嬷说完,犹豫的看了太皇太后一眼道:“娘娘,老奴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太皇太后抬眼看她道:“你有话只管说就是。”吴嬷嬷叹道:“老奴觉得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皇家子嗣,老奴不自夸的说虽然老奴人老了,可这多年练就的眼睛却还是宝刀未老的,老奴今日看见两位王妃……”说道这里吴嬷嬷不自觉的压低了嗓子道:“可都还是处子之身呐!”太皇太后闻言眉峰微挑,面上倒还是一片淡定,这件事好像在她意料之外,可却也在她意料之中,吴嬷嬷见她还十分平静的样子,不解的试探道:“娘娘,您看他们这……”“哎!”太皇太后叹了口气道:“离洬这孩子是格非煞费苦心求来的,这种事如非离洬自己愿意,依格非对她的珍视程度而言,是决计不会勉强她的。至于格景……”太皇太后说到这里停顿了良久,吴嬷嬷见此道:“娘娘觉得为难便不说了吧。”太皇太后闻言勉强一笑道:“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可能还不知道,这格景喜欢的也是离洬,而且据说这离洬对他倒也有些好感,是格非求而不得的使了个计,把巫郗国公主招来了……格非这才如的愿,哀家在格非和格景这两个孩子中,选择了帮自己的儿子,也算间接的伤害了格景,这件事憋在哀家心里好些天了,今日对着你说出来也轻松了一些。”太皇太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格景对巫凈雪有的大概只剩下厌恶了,又怎么会肯让她生下自己的子嗣?而且这种事又岂是外人可以左右的?哀家就算着急,也一样有心无力啊!”吴嬷嬷闻言却另有见解:“老奴倒是觉得有句话说的好,这凡事都事在人为啊!”“哦?”太皇太后诧异的回身看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吴嬷嬷朝太皇太后一笑道:“这睿亲王自己不愿意,谁也不能硬把他拉上睿亲王妃的床,再说娘娘本也觉得有愧于他,要是再勉强他倒也真的不合适,可摄政王不一样啊,这王妃他好不容易才娶进门,现在看得到、摸得到,就是吃不到,这不是在折磨他吗?”

太皇太后闻言一愣,道:“可正因为是格非千方百计才娶进门的,所以才更加珍惜她,他就是再难受那也是他自己愿意的,你今天也看到了,格非在他王妃面前那副讨好的模样,不要说是勉强她,恐怕连她掉一根头发丝儿,他都要心疼半天。”吴嬷嬷闻言笑了笑道:“王爷爱重王妃,这夫妻俩和和美美的确实是件好事,可王妃那般冷清的性子,若是就这么放任不管,终究不是那么回事,娘娘您就算不心疼王爷,难道就不想再抱个皇孙?”嗯?太皇太后一听果然十分心动,她岁数一大把了,可就只有当今皇帝这一个嫡亲的皇孙,还有安乐长公主这一个孙女,先不说这个皇孙早已成年,单说他如今的身份,也不能常常承欢膝下,安乐呢也早到了嫁人的年纪,能留多久还是两说,可若是格非和离洬有了孩子……吴嬷嬷见太皇太后意动,才接着说道:“娘娘,您就不想知道,这摄政王爷和摄政王妃神仙眷侣似的一对璧人,将来生出的皇孙还不得俊美成什么模样?”想!她当然想知道!这太和宫也是冷清了些,要是多点孩子们的笑闹声才正好,太皇太后如此这般想到,然后挨近吴嬷嬷身前说道:“比起孙子哀家觉得还是孙女好,这男孩子都很无趣,你也看过格非小时候的样子,他从小就人精似的,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若是哀家的乖孙跟他似的,那哀家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果然还是孙女比较讨喜!”吴嬷嬷实在不想提醒太皇太后,若是皇孙女跟摄政王妃似的那么冷清,您可能会觉得更无趣,可眼见这太皇太后正在兴头上,她也不忍去泼她冷水,于是巧妙的把话题转回来道:“娘娘,您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了点,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怎么让摄政王妃怀上才是正经。”太皇太后一听,才想起这茬,刚才想到孙子、孙女的劲头顿时消散了下去,她将眼睛瞥到吴嬷嬷脸上问道:“这个哀家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叫人把他们俩硬压在床上同房吧?吴嬷嬷你若是有什么办法就快说来听听,别外卖关子了。”吴嬷嬷笑了笑道:“娘娘,不是老奴卖关子,实在是老奴的法子不怎么入流,恐怕有污娘娘的尊耳。”太皇太后又瞥了吴嬷嬷一眼道:“哀家在这宫中呆了一辈子,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你只管说哀家恕你无罪。”吴嬷嬷闻言稍稍放下心来,便凑到太皇太后耳边,轻声与她耳语了数言,才又退回了太皇太后身侧。太皇太后听了她的办法,脸色略有些不自在的沉吟道:“你这法子虽说不入流,倒也确实可行,只是格非和离洬都是警醒之人,要办成这事还需费些功夫。”吴嬷嬷在一旁点头称是,太皇太后又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哀家要再思量思量。”

端木铮和离洬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太皇太后惦记上了,两人如同前一夜一般模样,各自洗漱完后一左一右的躺在大床的两侧,端木铮十分乖觉的没有越界半分,也许是因为天色还早,离洬没能如昨日一般很快入睡,而且旁边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就回响在她耳畔不远处,离洬略微有些烦躁的转了个身,整个人都背对着端木铮,可是刚转过来,基于武者不轻易将后背对着别人的习惯,她又只得转了回去。端木铮睁开眼侧头看着她,伸手握住离洬的一边肩侧,离洬极快的用靠在外侧的手扣住端木铮的脉门,然后转头朝他看去,淡声道:“不是说了吗?不要随便碰我,我希望同样一件事,别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端木铮垂眸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被离洬单手扣住的手腕,再抬眸朝她看过去的时候,又恢复了他一贯在离洬面前无害的眼神,歉然道:“抱歉,一时忘记了,我只是看仲卿好像睡不着,想同你说说话,刚好我也睡不着。”离洬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端木铮眼下淡淡青影,松开了他被自己扣住的手道:“不用了,睡吧。”

端木铮见离洬说完便兀自闭上了眼睛,才轻轻扬起了嘴角,啊!怎么能这么可爱?真想……离洬眼也不睁的抬手挥掉端木铮一直放在她肩侧的手,道:“睡觉。”端木铮轻笑一声,收好自己的手,安安静静的闭上了眼,可能是他昨晚真的太过兴奋,一直看着离洬到天明,所以今晚当他闭上眼睛后,竟然真的很快就熟睡了过去,离洬听见他变得缓慢平稳的声音,睁开眼侧头朝他看过去,见他嘴角擒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沉静的睡着,看起来十分无害,这还是她第一次有些认真的看着端木铮的脸,平心而论他真的长的,就像人们常常描述的那种棱角分明、丹凤、薄唇的美男子,就连端木贤那般容色的男子在他面前都略逊他一筹,这样的人若是生在现代,她几乎可以想象他会有多受女孩子的欢迎,拥有良好的家世,却没有染上纨绔子弟的恶习,为人处事也算老练严谨,加上几乎无人能够媲美的俊颜,她对着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却不觉得心动,离洬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要真让她总结出一个原因来…离洬静静的再度打量了端木铮一眼,可能是他总叫她觉得不甚真实。

次日,王府的老总管一大早就候在端木铮的卧房外,他昨日听说王爷嫌伺候的人太多,可要是不多哪能显示出对王妃的重视?可既然王爷发话了,那他也少不得要将人都换下去,这时候既能满足王爷的要求,又不会让王妃觉得怠慢的人选,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下那群小丫头也不能说他没给过她们机会,是王爷自己看不上她们,可怨不得他了。正当老管家端着洗漱用品,站在房门外兀自笑的开怀之时,房内传来了动静,还没等他推门进去,就听见王妃那分外好听却又分外清冷的声音响起:“端木铮,你今日睡过界了。”老管家听的一头雾水之际,就听见自家王爷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回道:“唔?过了?不好意思,我下次会注意的。”老管家狐疑的推门进去,眼角的余光看见床上坐着两个身影时,才稍稍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王爷王妃分床睡了呢,还好!只是他想多了!

老管家堆起一脸的褶子,笑问:“王爷、王妃可是要起身了?”端木铮恼怒的眯眼朝管家看去,见他十分恭敬的垂眼看着地面,脸色才略微好看了些,他一边自床尾下得床去,一边抬眼看着离洬,见她一头乌发散落在床边,此时正抬手轻揉着额际,端木铮皱了皱眉伸手拿起床边的衣服,轻轻的披在她身上,然后抬手拿下了离洬的手,自己伸出两指接替了她刚刚的动作,轻轻缓缓的帮她揉按着,离洬一愣,刚准备推开他,就听他温声问道:“仲卿今日不舒服吗?”此时他坐在床边,微侧着身子面对着离洬,两只手就在离洬额头两侧,不论远看近看,离洬的整个皓首就在他两掌之间,两人又挨得近,他一说话离洬甚至能感觉到,从他嘴里吹出来的气流微洒在她的发顶。她刚微微抬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愣住了,端木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起身的缘故,本来十分整齐的中衣此时有些松散,他那十分健美、性感的胸膛,若隐若现的在离洬眼前晃悠,离洬又因为整个头颅都在端木铮两臂之间,,眼睛避无可避的只能直视着他的胸膛,其实这些年一直呆在军营,不要说男人的胸膛,就是只穿着短裤光着膀子的情形,她都不知道到底看了多少年,可今日只是看着端木铮若隐若现的胸膛,她竟然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离洬移开自己的眼光,伸手将端木铮的手按了下来,端木铮垂下眼眸看她,不解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弄痛了你?”离洬侧头看着床榻上的花纹,眼也不抬的说道:“没有,可能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端木铮低声的笑了起来:“仲卿还是太见外了,你我是夫妻,我为你做的这些本就算不得什么。”离洬听着他低醇的笑声,心中不知为的哪般竟觉得气恼,可她到底不是个随意将人当成出气筒,乱发脾气的人,闻言也只是淡淡的说道:“随你。”老管家在一旁呆呆的站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听见了他家王爷这般温柔的说话声,眼角余光终于看见端木铮自床边站起了身,一直像个隐形人似的老管家才轻轻的出声问道:“王爷……”可他刚开口,就见他家王爷走到了他面前,十分自然的接过了他手中的东西,然后笑的一脸的温雅对他说道:“这里不用管家来伺候了,下去吧。”老管家听言略显呆滞的看着端木铮,呐呐出声问道:“可王妃……”“王妃喜欢清净,”端木铮将手里的东西放好侧头说道:“她不会怪罪你的。”老管家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主要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啊!王爷您怎么能这么独断的以为王妃不需要人伺候呢?万一王妃……不等老管家在想些有的没的,端木铮便朝他看了过去,老管家只能在端木铮愈渐凌厉的眼神下,不情不愿的转身出了房门。

离洬起身走到屏风后面,将身上的衣服收拾整齐,出来目送着老管家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端木铮顺着她的眼光朝已经关上的房门看了一眼,说道:“殷管家是我刚在这里建府之时,便在王府里做管家了,他跟着我也有些年头,是府里的老人了,不过他现在年纪大了,难免有些唠叨,你若是不喜欢……”离洬轻声打断他的话道:“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只是觉得这位管家对我似乎太过热情,倒是个可爱的人。”可爱?端木铮搓了搓下巴,他怎么不觉得?这个问题在他看见,离洬已经坐在梳妆台前之时立刻就抛到脑后,他自在的晃到离洬身后,为她拧干面巾再递还给她,动作自然的好像已经做过千百遍了,天知道他们只刚成亲两天而已。离洬自身前的铜镜里看了他一眼,好巧不巧的又看见他依然暴露在空气里的胸膛,她只好扯过他递来面巾,一边低头净面一边提醒道:“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端木铮一愣,低头看了眼身上的中衣,刚要说什么,就听见一阵敲门声,端木铮和离洬转头看过去,老管家那张灿烂的像菊花似的脸,从门外伸了进来。端木铮轻轻蹙了蹙眉问道:“什么事?”问完眼角瞥见离洬已经净完了面,又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中的面巾放在一边。老管家看见端木铮下意识的举动,嘴角也下意识的一抽,眼见他又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拧起了眉,老管家才对着离洬道:“老奴是有一事向王妃禀报,昨日赵护卫带了个叫幕霜的丫头进府,说是睿亲王府里席婧姑娘引荐过来的,老奴看那丫头瞧着也挺讨喜的,就擅自将她留在花房那边照料花圃了。”离洬在将军府时,府中内外皆有齐云萝和月娘帮忙打理着,倒从未接触过这种内宅之事,此刻乍然听见老管家跟她说的竟是这种事,一时反而有些怔愣。端木铮瞄了眼离洬的神色,心中了然,便接口说道:“就这么点的小事,你既然已经处理稳妥,何必还来打扰王妃。”老管家笑了笑,不慌不忙的解释道:“王府里既然有了女主人,那这王府大大小小的事就该由王妃掌管,老奴擅自处理了这件事本已是不该,若是事后还不向王妃禀报就真的有罪了。”离洬听到这里突然想问,端木铮说她的生活可以维持不变到底是不是真的?端木铮好似知道离洬此刻的想法一般。对她露出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笑容,转头朝殷管家说道:“王妃不日便要返回前堂,在兵部任职,哪里有空去管王府里的这些琐事?你就和原来一样处理就好。”殷老管家一听不干了:“可这是身为王妃的权利啊!”天底下有哪个女子不想在夫家掌管大权的?这等同于她之后的倚仗,哪个女子不在刚进家门之时,想法设法的把掌家之权弄到手?可他看王妃完全没有要反对的意思,心中暗暗着急:这王妃莫不是常年只接触国家大事,不晓得这内宅权利的厉害吧?端木铮看着殷老管家一直试图对离洬使眼色的模样,哪里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于是他只好换一种说法道:“这王府里自然是王妃掌权,只是王妃要处理前堂之事,又要处理王府里的琐事,哪里忙的过来,你就和原来一样处理,然后捡些重要的事情,每月与王妃汇报一下也就是了。”哦!殷老管家这下明白了,王爷不是不让王妃掌权,而是在心疼王妃啊!离洬对这种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便说:“那就这么办吧。”殷老管家朝两人笑了笑,只是笑中稍带着暧昧的色彩,在离洬不明所以的眼神中退了出去。

殷老管家出去之后,端木铮便拿起桌上的木梳走到离洬身后,离洬对他能这么自然的做出这种亲密性的动作,依旧觉得费解,可此时让她更加费解的是,端木铮堂堂一国摄政王竟然也会替女子梳发?离洬转身握住端木铮拿着木梳的手腕,她好奇归好奇,可对现在的她来说,端木铮实在算不上是多么熟悉的人,之前他替她拧拧面巾、为她端递漱口杯,她还勉强能面不改色的接受,可是梳发这么亲密的事情让他来做,她还是会觉得有些别扭,他们现在不是多么恩爱的夫妻,也不需要狗血的做戏给别人看,他实在不必替她做到这种地步,她现在回报不了他这么多,实在不想老有种欠着他的感受。

端木铮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只白皙、纤细的手,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浓浓的笑意,她现在总算是能主动伸手碰他了……再抬头时,端木铮恢复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抬眼看着离洬认真的说道:“不会弄痛你的。”离洬闻言也没有放开手,她也十分认真的看着端木铮道:“你真的不必……”端木铮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般,轻声的打断了她道:“我们不是一对相爱的夫妻,想要携手走完人生,总要有人先朝对方走过去的,比起被动我更喜欢主动,我不介意做那个率先迈步的人。”离洬怔愣良久终是松开了自己的手,端木铮是个比她有勇气的人,她在别的方面也许勇敢、也许睿智,可在感情方面,她却从不敢轻易的率先走向对方,因为不能确定她的付出是否能够得到回报,因为不能确定对方会不会在她走向他的时候,也迈步走向她?简单一点的来说,就是她怕受伤害而已,身体上的伤可以随着时间而愈合,所以她能坦然的面对战场上的刀剑无眼,可一个女人的心若是受了伤,如果不能重新振作起来,那她就废了。离洬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她把自己的心保护的很好,除了曲婉蓉和姬瑶之外,再没有哪个人能让她觉得伤心难过了,就连端木贤也不能!在离洬固执的将自己的心藏在铜墙铁壁之中的时候,突然看见有个人正朝她走过来,向着她这般自私的不肯付出半点真心的女人走了过来,她那颗从来都平稳跳动的心,突然就不可抑制的震动了一下,这一刻她看着端木铮眼中的认真,渐渐地便有了种,他们真的可以走下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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