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接连三日毛客钟与濮阳子禅皆无动静,离殇便乐得清闲,这几日便静下心来,安心休养。
濮阳子禅与毛客钟多番较量,但却均是势均力敌,二人各不相让,这一次毛客钟已有所准备,濮阳子禅便是一丝便宜亦没有占到。
正当二人相互防备之时,营地里突然燃起大火,接到消息之时,毛客钟即刻看向濮阳子禅,濮阳子禅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见毛客钟抱有怀疑,只是淡然一笑道:“毛将军好手段,一个白离殇而已,何必自烧军营,值得吗?”
毛客钟应道:“我该赞叹濮阳将军好手段,前几日才斩杀了一批死士,短短数日竟然又可以集结那么多人。我毛客钟的军营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说这话时,毛客钟紧盯着濮阳子禅的双眼,一字一顿。
濮阳子禅平静的笑道:“毛将军说的对,毛将军的军营也敢擅闯,这样的暴徒,断不能轻饶。”毛客钟冷冷的看了濮阳子禅一眼,便拔刀参入战局。
随着军营大火的燃烧,濮阳子禅的亲兵护卫已回笼将濮阳子禅护着。顾颐洺靠近濮阳子禅,濮阳子禅问道:“这些人是谁?”
顾颐洺道:“不清楚,将军,会不会是毛客钟使的苦肉计?”
濮阳子禅道:“无论是不是这笔帐已经是算到了我们的头上。既然不是我的人,通知下去,留下一个活口,其余的尽数杀了,,我们不能平白受了这次冤枉。”
顾颐洺道:“是。”
刚刚吩咐下去,濮阳子禅抽出腰间配刀,顾颐洺忙止住道:“将军,你不可犯险。”
濮阳子禅嘴角泛起笑容道:“保护顾先生。”听到“是。”的声音后,濮阳子禅便与毛客钟一搬冲入战局之中。
顾颐洺欲阻拦濮阳子禅,但濮阳子禅早已跃入乱局中。毛客钟与濮阳子禅同时向关押白离殇的营帐内奔去。
自火烧营帐开始,离殇便已听到营帐外的杀伐之声。离殇心中暗想,是濮阳子禅还是一个毛客钟?离殇的嘴角泛起一丝嘲弄的笑容。是的,这一世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便是安宁,这一世早已在注定要在这乱世之中成为一方霸主这是命运,是无论如何逃避也逃脱不了的命运。
营帐外烧杀声靠近,便听见有人冲进营帐,离殇并不知道是谁,但那人扛起离殇便走。离殇并不挣扎,那人刚刚将离殇带出营帐,那人便身后中刀,倒地而亡,离殇更着摔落地上。
离殇刚刚落地耳边乱声大起,异常烦乱,但从声音中可以明确的听到,有一人正向她直奔而来,离殇听起脚步声,心中惊诧,不可能是他,离殇正在想着,便起身往那人所在之地蹒跚而去。
正此时,一人从身后将她拉住,离殇大叫道:“放手。”
那人笑道:“白小姐怎的对你的夫君如此无礼?”
回话的是濮阳子禅,离殇道:“我不知道我对将军还有何用处,将军何必呢?”
濮阳子禅道:“你说的没错,你的命早就该收回了。”
“那将军又何必非要纠缠着离殇?离殇这样的女人,将军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濮阳子禅栖近离殇耳畔轻声道:“我就是来取你性命的。”
说着濮阳子禅大刀向离殇颈部抹去,正在此时,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后,一柄利剑架开濮阳子禅大刀,与濮阳子禅缠斗起来。但那人显然不敌濮阳子禅,刚刚交手濮阳子禅笑道:“白兄,好久不见,想不到你的身手长进了不少。”
听到濮阳子禅此话,离殇便即明白,真是白敄,白敄道:“濮阳将军,我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便又见面了,氏城的耻辱今天我定要雪耻。”
离殇忙道:“哥,快走,毛客钟就在附近。”
白敄听到离殇的话回话道:“殇儿,是他挟持你的吗?你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离殇皱眉对他道:“哥,你快走,你打不过他的。”
濮阳子禅大笑道:“白兄,你的妹妹可都说你打不过我了,你现在要是跪下给我写个‘降’字,我便放你一命。你的妹妹,你也可以放心,我给她个通房的丫头之位,她要是伺候的好,我就给她个妾室的位置,定不会委屈了她。”
白敄大骂道:“呗,濮阳子禅,少说废话,今日我定要取你性命。”
离殇道:“哥,你快走,他是用激将法拖住你,这是他们的军队,你们偷袭贵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时间一长,人疲无援,定是全军覆灭。哥,快撤,快撤。”
这时毛客钟高声道:“有客远来,岂能不进帐内便走?”
听到毛客钟的声音,离殇更大声的道:“哥,快撤,快撤。”
毛客钟声音由远及近,白敄听到声音也知形势转下,对离殇道:“殇儿,我绝不会将你放于虎狼之地,要走一起走。”
离殇皱眉道:“哥,快走,在不走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反应过来了。我手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你放心他们不会杀我,你回去,去找胡大侠,救我之事与他从长计议。”
白敄道:“殇儿,你一介女流又怎会有将军所要的东西,你别骗我。”
濮阳子禅笑道:“白兄,女流又如何?你妹妹肌肤滑嫩,胸前的皮肤更是白皙如雪,真是惹人怜惜。白兄,你放心,你走后我舍不得杀她。”
离殇忙道:“哥,别中了他的激将法,他在骗你,快走。”
濮阳子禅又道:“白小姐真是薄情,山洞里你我云雨之情,那么快便忘了吗?”
濮阳子禅翻出山洞之事,那本就是扎在白敄心头的一根刺,如此正中白敄痛处,白敄愤怒不已。
离殇大声道:“哥,你快下令撤退,否则便是全军覆没,氏城的惨剧,你还想在经历一次吗?”
白敄听闻离殇话语略是一顿高声命令撤军,然后道:“殇儿,我不会留你一人于此,我定要救你出来。”
白敄下令撤兵是对朝廷的忠诚,但白敄不肯离开,却是对离殇情谊。离殇自然知晓,但是事已至此,已无转圜的余地。
离殇大声道:“哥,你这是何苦?在离殇的心中只当你是哥哥,就算你今日丧命于此,在离殇的心中也只有感激,绝无任何情份。”
白敄顿了一下,道:“就算我今日丧命,也与你无关,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毛客钟大笑道:“你们这样打情骂俏的要到什么时候?濮阳将军,没想到你与她还有这样的一段缘分,不过似乎她并不领情。”
濮阳子禅轻笑道:“怎么,毛将军对我的私事也感兴趣?”
毛客钟冷哼一声,濮阳子禅道:“毛将军,这人现在是苏憬涸的大将,看来此次袭营,是苏憬涸的意思,小弟的嫌疑,也算是洗清了。”
毛客钟冷冷的看了一眼濮阳子禅道:“你是否清白,等我拿下他再说。”说完毛客钟挥舞着大刀向白敄攻去,濮阳子禅冷眼旁观,离殇只听到刀剑激烈的碰撞声,随即便是割破锦帛的声音。离殇心中焦急不已,却不知道情势究竟如何。
这时濮阳子禅已栖近身前,小声的说:“怎么?你的情郎受袭,你担心了?”
离殇扬手便向濮阳子禅打去,濮阳子禅身形何其矫健,怎会被离殇打中,濮阳子禅一把抓住离殇的手,离殇挣脱不掉,濮阳子禅将离殇拉近,离殇顺着濮阳子禅的力道扑到他的怀内,濮阳子禅紧抓着离殇手,问道:“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白敄对你痴情一片,你如此不屑一顾,你盘旋在苏憬涸身边,对着当世的枭雄你也不曾动心,你心里在想什么?”
离殇用力挣脱着自己的双手,但却挣脱不掉,脱臼的手臂隐隐作痛,离殇冷冷的道:“我心中在想什么与将军有何关系?将军打听的未必也太多了。”
濮阳子禅道:“我真想杀了你,但我想知道,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让肜月对你情根深种?”
“肜月?”离殇默念着这个名字,问道:“什么手段?关肜月何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濮阳子禅道:“没有他,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离殇心中一震,难到肜月对自己已经动了情义?不可能,是什么时候?不可能。
离殇正想着此事时,一声闷响,白敄肩部受伤,离殇转头看向声源之处,奋力挣开濮阳子禅。
濮阳子禅再次抓住离殇,离殇怒道:“我不清楚你说的是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对于肜月我从来都没有动过心思。”
说着离殇再次挣脱濮阳子禅,往白敄处走去。濮阳子禅正欲抓住离殇时,一人持剑刺向濮阳子禅,濮阳子禅感到杀气,即刻松手,顺着剑气的来势,濮阳子禅转身避开。待看见来人时,濮阳子禅大吃一惊,随即嘴角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