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捷干完那些事后也不考虑结果径直跑回家了,进了家一看自家院里早已人满为患,他挤进人群,陆永刚赶紧给他让出一个座来,“嘿嘿,叔,去哪了?电视都演完一集了,你耽误了吧。”
陆捷没回答他的话,“唔,先看你的吧。”陆捷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一边想着心事,前后考虑了好几遍,觉得刚干那事应该没有遗漏了,这才放下心来。
陆捷第二天一大早就跟着父亲陆海川去县城里上学去了,由于学校里选拔参加知识竞赛的好学生,这一周陆捷所在的年级没有放假,当然陆捷学习中游的水平是选不上的,他只是被班主任留在学校里给那些好学生当陪练罢了。
陆捷近乎半月没回家,可陆家庄在这半月中出了一件大事,司七家也不知怎么搞得,突然闹起鬼来了,他们家这么多天下来竟然没有一刻安生。
这事还是从陆捷那晚使了一招香灰引鬼的自创法子说起,陆捷小孩心性,从聋婆那听到的东西即使一知半解,他竟然也能发扬光大。
香就和一个生命体一样有生有死,点燃起来后它就是活的,香燃着后的烟有了生命后就会将拜香之人的意愿传给那些鬼神;香化为灰烬后就是死的,虽然香灰已经没了生命但它却对那些小鬼有极大的吸引力,小鬼没有享受活香的福分但却对一无是处的香灰尤为感兴趣。
大鬼和小鬼对于供奉的享受就如同富人和乞丐,富人丢掉的东西,乞丐一样能果腹,阴间的鬼也是如阳间的人一样分很多种的。
这只是陆捷自己的猜测,毕竟他现在岁数小涉世还浅,对社会、人情的了解自然就一知半解,同样他的道行还浅,对于鬼道一途也是仅凭猜测所知甚少。
这次还真让他蒙对了,聋婆告诉他让他将那字符反过来写,他又想出以香灰为鬼引路的法子,将坟地中那些没有阳间人烧东西送,多年前死去的鬼以及一些怨死鬼、孤魂野鬼引了出来。陆捷撒的香灰就如同指路的明灯一样,将引出来的那些爱偷腥的鬼指引到了司七的家中。
鬼入阳宅,活人能好过吗,当天晚上半夜时分,司七全家人都被鬼压床了,尤其是老瘫疤竟然吓的一病不起,本来以她那坏人命硬的阳寿应该还得再活十年,这下好,被那些阴鬼一闹十年的阳寿减了九年半。
司七两口子由于年轻力壮一晚上的鬼压床倒是没被折腾的虚脱,可他的两个孩子却被吓掉了魂,从凌晨四五点开始闹一直到太阳出山。
司七觉着是不是自家招了外灾了,他开始疑神疑鬼,苹果无缘无故的被偷掉,狗也无缘无故的一睡不起,难道昨天晚上自己一家子骂了鬼了?
司七家被鬼闹的没有消停一会儿,陆捷从县城放假回家后从陆永刚、雪路的嘴里就清楚了他们家这两周来发生的事,在整个陆家庄都传遍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此话一直在陆家庄的家家户户传着,连平常和司七一家走的挺近的几家司姓人都不敢往他家跑了,生怕再从他家领一个鬼回去。
司七从骂了那一次后再也不敢骂了,他家的大黑狗在睡了三天三夜后也终于醒了过来,刚醒来的第一天晚上就一直狂吠个不停,吵得司七家的左邻右舍都睡得不安稳。
司七一开始找过本村的四奶奶给他们家看过,四奶奶一进他家的门两腿就是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吓的她连门都没进,大气不敢喘的小跑着回了家。司七见四奶奶连自己家门都不敢进,他又从村外找了几个道行深的神婆,但都没有在他家多呆哪怕一分钟。
司七一家人几乎被逼疯了,也开始自认为坏事做得太多,鬼找上门来了,每天开始求香拜佛起来,也不知是他们歪打正着还是求对了神,他家竟然不再闹鬼了。
这鬼来突然去的也快,整个事情透露着诡异。老瘫疤从那天被闹了一场后大病不起,不到半年的时间竟然憋屈的掉进了自家盛水的瓮中淹死了。
虽然司七一家四口再没有什么事情但接下来的几年中,他们追随村内一些人外出卖血的脚步挣了点钱,但也相继染上了一种传染病。
陆家庄的人虽然不是算命看相的先生,但见到他们一家后都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不健康的气色,他们的印堂也是发黑,带着个短命的样。
曾在某一天的中午,陆捷瞅着他家没人去他家看了看,家里的阴魂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多了,陆捷也不知都去了哪里,但他家的霉运确是一直延续着,以目前陆捷的道行是搞不清楚个所以然的。
司七家的大黑狗可没有受到家人的影响,仍然活蹦乱跳的,看到陆捷他们往它家凑,汪汪汪的狂吠个不停,陆捷索性故技重施,将它弄倒后将它偷了出来,找个无人去的荒野,和陆永刚、雪路、陆秋云、陆海滨四人来了一顿狗肉大餐,着实解了解馋。
黑狗血可是好东西,陆捷从家里偷出一个盛棉籽油的塑料壶盛了满满的一壶,秋云、永刚几人不知缘由,问了问,陆捷没有告诉他们。几人吃完狗肉后将烧的草灰、骨头一起挖了个窝埋了,陆捷警告他们不许说出去,要不都要倒霉,他们都吃了狗肉哪敢往外说。
陆捷原本以为司七家里养了多年的大黑狗没了,他会又像以前那样在村里骂一通街的,结果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司七家竟然出奇的静,陆捷这时才算解了气。
陆捷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司七家自从闹了鬼后,他家里的生活竟然一天不如一天,人染上了病不说,他们整个所有司姓的血亲竟然仿佛也受了牵连一般,在随后的几年中接二连三的有祸事发生。
有走路摔折腿的,有出车祸的,有染上不知名传染病的,有做买卖赔钱的,有种庄稼颗粒无收的,等等,司姓人在几年的时间里竟然开始走了霉运,他们以为是做多了坏事遭了报应,渐渐开始不敢再在村中飞扬跋扈、欺善凌弱了。
如果有高深道行的人看司七一家人的话,能够从他们身上看到有鬼时常在他们身边徘徊,陆捷凭着魂识当然也能感应到。这鬼近身就如同瘟疫一样是传染的,而且也是传播的异常快速,凡是与司七家的人有过接触的命格不硬、身子骨弱的都开始被鬼近身了。
陆捷这次无意中的小报复竟然给陆家庄带来了一场诡异的鬼祸,陆捷自创的引鬼之法竟然给阴间的那些孤魂野鬼造了一条前往阳间的通道,而通道口就是在司七的家中。
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陆捷经常给司七一家子弄一些恶作剧,竟然也引鬼上身了,他这段时间以来霉运连连,虽然他时常能感知到离着自己身边不远处有个阴魂在转悠,但一点也不怕,他有种直觉,那个鬼不会害他,也害不了他。
陆捷的道行还是浅薄,知道的事情也是太少,连世间有影响人财、气、色、命等类型的鬼都不知道,跟在他身边的这个给他带来霉运的鬼,就是属于那种类型。这种鬼不同于一般的鬼,他们要比这些一般的鬼道行要高,以如今陆捷魂识境的魂道修为只能隐约感知到他们一点,在陆捷状态不好时甚至还感知不到。
石坟中的那只兔子竟然没被陆捷摔死,一年后它竟然来找陆捷讨债了,陆捷由于经常不在家,那只兔子隔三差五的来找他竟然没找到,这只兔子疯了一样每到夜晚就在陆家庄乱窜,或许是原来顶着一面破布习惯了,它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面白布,蒙着白布满世界的找陆捷。
不止兔子在找他,还有两个人物在找他,一个道士一个鬼魂,这段时间由于陆捷上了五年级准备考初中了,学业很是繁忙,他姐姐陆建明也被陆海川给转到了县城里上学,陆海川在县城买了套房子,张云凤也开始在县城住了。
张云凤回家去地里干活就像每天上班一样,在县城的小家中,伺候好了两个孩子的饭,她就一人骑着自行车回家到地里干活,晚上和下班一样再回去。陆捷由于要考初中回陆家庄的次数比以前少了很多,由以前的一周一回到现在的一月一回,甚至一个月也回不来一趟。
他这不怎么在家,那一人一鬼一兔自然也就碰不到他,他们一开始也是和兔子一样隔三差五的来一回,但时间久了渐渐开始沉不住气了,几乎一天来一趟,让陆家庄的气氛诡异的很。
鬼魂普通人倒是每天看不到,但那只兔子却是每天晚上头上顶着个白布在村内村外的乱窜,闹得整个陆家庄的人夜不出户。一年来陆家庄的人让司七家闹鬼闹得本来就吓得人心惶惶,好久没出现的兔子竟然又在村中出现了,一时间陆家庄被一股恐怖的阴云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