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香饽饽?
难道这三个人不是人,而是妖魔鬼怪?
这个念头刚刚想起,少年心中就是冒出了一阵寒意。这关西客栈可是在这关西内成立了多年,下药杀人夺财埋人的黑心事是没少干,那客栈外的遍地黄沙底下到底有多少具尸骨早就已经数不清了,若是说惹得神鬼愤怒,那是绰绰有余。
只见那三人身材高大,一身的打扮更是奇特,不像是平常人,而且各自都是面无表情。
当少年走进前堂的时候,那三个人也同时抬起了头,那诡异的黑色眼睛一齐盯住少年。少年大吃一惊,感到他们三个人的目光就像六把锋利的刀刃如同实质般地穿过他的身体,一时间他感到胸口说不出来的难受。
少年全身无力,手一松,然后就是一声哐当响,水桶落在了地上,水花四溅,冲向他们三人去。
接下来的一幕显得尤为诡异,只见在少年惊恐的目光中,那水花就好像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屏障,然后立马化作淡蓝色的烟雾。
三人中的一个高瘦个的男子眉头一皱,看似随意的一挥手,那蓝色的烟雾不消片刻便消失了。他有些不悦道:“行阴,不要无故生事,咱们此次出门是来找人的,你这阴魂烟一出,难保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若是这一无心之举坏了先生要找的人,你我都承担不起。”
先前的那人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放心吧,先前我早就用神识扫过了,这客栈内除了三个人外就再也没有别人。出门时先生说他要找的人肯定在这里,可这里就只有这三个人,两个老的肯定不是,难道是那个小的?可是也不对啊,你看看他周围半点仙气都没有,完全就是一个尘俗之人,怎么可能会是先生要找的人?若不试试他,万一带错人那就功亏一篑了。”
高瘦个男子沉吟片刻后,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小子的确不像是先生要找的人,难道是他藏起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难办了,就算我们将附近几十里搜查一遍也要花费不少时间,万一要是别的门派掺和进来那就不好办了。”
那个被高痩个的男子称之为行阴的男子冷笑道:“这个消息十分的隐秘,我们都是在离这不远的关外修行才能及时赶来的,别的门派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知道这个消息,怕是想赶都赶不到来,就算能有赶过来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难道我们三人还怕他们不成?再说,就算真的赶来了难缠的家伙,也是我们先到的,想想他们也会给先生个面子,我们又怕什么……”
不过说到一半时,他的话就被门外忽然飘飞进来的一个柔媚之极的声音给打断:“断岩先生当然是好的的面子,可是你们这三位英雄又是什么人物,怎么小女子我从来没有见过呀?”
女子的声音明显带有江南方才有的嗲糯语言,虽然不响,但似乎带有一股奇特的魔力。那少年听后只感觉这声音直直侵入到他的骨髓里,让他浑身又酸又软的难受。少年不由得一晕,刹那间只觉得这天地间只有那声音在回响,唤使他身不由已的抬脚向那发出的方向走去。
不过待少年刚刚迈出三步后,胸中忽然感觉生起一道细微的寒流透入他体内,将那妖媚的声音驱逐了出去。少年立刻清醒了过来,浑身汗水如同雨下,大口地喘气,感觉全身乏倦无力的几乎站不住,一个踉跄后扶住身旁的桌子,浑然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咦?臭小子还不赖吗!居然没事,真是难得啊!”话刚说完,门外就走进来了一个袅袅亭立的女子。
众人都起眼望去,顿时觉得眼前一亮,一团火红就倒映在了眼前。
只见那个女子长长的鬓发高高挽起,额头上描着红色的花细,眉如春山远黛,眸如盈盈秋水,面若白玉,衬托着唇间的那一点殷红,入眼是红的一片让人惊艳的容颜,勾人心魄。她穿着一大红袍的曳地长裙,****半坦,一举一投之间媚态毕生,风情万种,全身无不流露出狐媚之态。
这个女子一进到了客栈,双眼就盯着那个少年不肯移动半分。少年当下感到十分的惶恐,觉得自己由内及外全身都被女子看的一清二楚,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无法移动身体,甚至就连躲闪女子的目光都没法做到。
那个女子凝视少年片刻后,忽然婉然一笑,纤手一挥,洁白的手腕上的三个翡翠镯子相互碰撞,顿时发出一阵清脆动人的叮当声。这清脆动人的叮当声刚响起,旁边坐着的三个人脸色立即一变,全都站起来并展开了架势,大有一言不发就立即动手的打算。
不过令少年感到不解的是他明明就没有看见他们三人随身携带法器,此刻却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件形状各异的法宝,分别是一根铁棍,一把尺子还有一只圆形的轮锯。
那个女子丝毫也不把那三个人放在眼里,纤手看似极为缓慢却径直伸向少年抓去,妖媚的眉里带着笑意,软声细语道:“小弟弟生得倒是英俊,别害怕,到姐姐这边来,姐姐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离开这受苦的荒漠蛮地。”
三个男子听到后脸色立即变的难看之极,互相悄悄的望了一眼,最后还是那高瘦个的男子咳嗽了一声道:“方虞仙子,这小子是断岩先生指名要定的人,如果你就这样轻易的将他带走,恐怕有些不妥吧。”
那女子粉面含春,轻轻笑道:“先生若是想要人,子可亲自上悬崆山来讨要就是了,我也可尽一下地主之宜。”
眼看谈判是指不上了,三人又望了一眼,随后用行动来说话。只见他们分别举起手中的一根铁棍子,一把尺子,一只圆轮锯,口中诵念咒语,另一只手掐捏法诀,转眼之间三法宝鸣叫不已,光华四射,将初晨还有些阴暗的前堂照得如同白昼。
女子丝毫不为所动,伸向少年的右手仍旧一分分的向前进,但他那手腕上的那三个翡翠手镯却不停的跳动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如杀伐之音,波及客栈的各个角落。
杀伐之音一出,那三位男子如同受到禁制般,像木泥做的雕像树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各自头顶上的法宝的光亮也暗淡了不少,若是旁人看到这一幕也会想必有几分有趣。只是女子显然也不好受,片刻的功夫皎洁的额头上就渗透出细汗,但她仍旧暗自地紧咬着银牙,那只纤手人仍不断靠近少年。
那少年却是有苦也说不出,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有无数条铁链紧紧的把他捆住,就连伸一根小指头都是奢望,而且那手镯碰撞发出的清脆的杀伐之音每响一次,他就觉得身体又重了一分。尽管身体仍有千均之重,但少年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的手伸向他的喉咙。
一时之间,客栈里狂风大作,法光四射,又有阵阵的雷鸣涌动。
少年只感觉到身上压力其重,眼前也是模糊不清,早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少年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客栈中突然风雨停收,瞬间又回复了平静。他只觉得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难受之极,然后沉闷的胸口猛地从口里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就倒下。在他意识模糊中,又听到了一个声音响起,如玉落冰盘:“这人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