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时候的人,难道真这么好糊弄吗?只是穿着男人的衣衫,就是男人啦?这分明是个女人吗?无论从身形还是面容,哪里能遮得住,这满面春色啊!
莫非,这才是我的真命天女?
行啦!你想装男人,就先让你装着。
不多时,佣给二人送上早餐。
尚文杰更是在这小伙计面前大献殷勤,不时布菜。
“你可有名姓?”
“不怕贵人笑话,小人家中早年殷实,只是中途落败。故此,小人有名有姓。”
“哪,敢问当如何称呼呢?”尚文杰自打来了这个时代,还真是没见过个美女,这还是头一个,却还美得直掉渣。他能不狗吗?一副贱贱的表情,轻声软语地问道。
“小人姓马名予。”小伙计似是被尚文杰看得有些尴尬,脸一红,把头埋得更低了。
“嗯,马予。这名字好啊!好听!”
“马姑……,马小哥多大啦?”
“呃,一十八岁。”
……
二人一问一答,一贱一羞,着实令周围人呕吐成一片。
豕躲在门外,整个脸都抽抽到了一起,心中暗自腹诽:难怪,人家姬大姑娘,那么好的家世,这老头儿愣是不乐意。闹了半天,这家伙好这口!真是……
正想到这儿,豕突然想起,曾经还与尚文杰一同洗澡,同席而眠,惊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双臂环抱胸前,又向后退缩两步。
用过早餐之后,尚文杰亲自将马予送出铺门,并叮嘱豕道:“豕,以后对你的伙计好着点儿,别那么凶。知道吗?”
“诶,您放心吧!贵人。”豕低眉想了想,把这小子留下,啧,是不是有点儿,太狠了点儿。大好的年华啊,折在这么一老头儿手里。可是,唉!管他呢,这年头儿,还是多为自己想想吧!
想到这儿,豕抬头笑道:“贵人,我看您是挺喜欢这小子的。反正,他在我那儿,也干不了重活儿,到不如留在您这馆子里,当个活计,杂工什么的,更合适。”
尚文杰对豕这会来事儿的功夫,到是有了几分佩服,听他这么一说,脸上是甭不住地乐出了笑纹。扭头看看身旁的马予,问道:“你可愿留在我这饭馆里?”
马予自然是知道这饭馆里的活儿,更适合自己,高兴地笑道:“当然愿意,我,我可以留下来吗?”
“当然可以。”尚文杰大喜,当即吩咐几个伙计,“你们赶紧去把后边那杂物房收拾出来。那么多人挤一起睡,多不舒服啊!以后,我和马予就在杂物房里睡啦!”
一听这话,不少人暗暗呲牙。
“唉!大好的年华呀!……”豕推着肉车,一边回肉铺,一边小声嘀咕,为马予的将来,不禁惋惜。
伙计们忙活了一阵子,在开市前,终于把杂物房给收拾了出来。
尚文杰也不管别人异样的眼光,拉着马予的手,走进房里,“那个……,马予,你就将就在这儿吧!回头,我叫豕把你的东西,给你送到这儿来。”
“主人说笑了,这哪里是将就啊!多谢主人收留马予,马予自当当牛作马,以报主人之恩。”马予感动得眼圈儿直泛红。
“诶,怎么跟个丫头似的,说着说着到红了眼睛。”尚文杰抬手给马予拭泪,马予稍一低头,躲开了尚文杰的手。
“马予孤身来到朝歌,也没留什么东西在豕家铺子。所以不必麻烦主人啦!”马予低着头,羞怯地道。
尚文杰的手擦着马予的耳边轻轻而过,让他的手好像过电一般,当即软了,说话都有点气短,“呵呵,没事,那个,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直管跟我说,不要客气。”
二人正说话间,就听外边佣喊道:“主人,主人,老主人派人来请你回家一趟。”
一听回家二字,尚文杰好似晴天一声霹雷,将他从美梦中唤醒。
回家?
又要看见那满脸褶子的老太太啊!
又有什么事儿啊?我在这和躲得好好的。
现在还有美人在侧。
真是晦气。
可再怎么抱怨也没用,尚文杰还是硬着头皮,回了姜家。
回到姜宅,一进宅门,姜姬便又是高兴,又是兴奋地迎了上来,挽着尚文杰的胳膊道:“兄长已经将那个巫祝给请来了,就在客房休息。明儿个就要给咱们做法式,为咱们求子啦!”
“求,求,……,求子!”尚文杰当时脸都绿了。
在他脑海里,登时出现一个满地乱爬的婴儿,突然,猛地回过头来,却长着一张满是皱皮的脸。
尚文杰使劲儿摇头,几乎都要把腮帮子给甩了出去。
听到求子二字,他便不由得联想,求子之后,他会不会,就变成了种猪一样,天天被圈在屋里,……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太TM恐怖了。
“我就不用了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的很。你瞧我,年过古稀,头发全白,早就没,没这方面能力啦!你,你实在不行,要不换一个……”尚文杰连连摆头。
“夫君!你说得什么话!你怎么能如此看轻自己?”姜姬微蹙眉头,怒其不争地道:“虽说夫君年岁已高,可是瞧你这身子板,硬朗的,就是十八九的毛头小子,那也是赶不上的。再说,兄长说了,这个巫祝灵验无比,只要有他,别说只是年岁大了点儿,就是……,就是,那个,那个,蔫儿了,都能令它,重新活过来的。”
“那个?哪个呀?……”尚文杰刚问出口,便明白了过来,一咧嘴,“诶!妈呀!大白天的,你可别老给我讲鬼故事。你就当我是个废物,成不成。”
“不成!我的夫君,那是万中无一的。怎么能是废物呢?我可不准你这么说自己!”姜姬只以为是尚文杰当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机能担忧,所以一个劲儿地为他打气加油。
姜姬越这么为他加油,尚文杰就越是满脑袋黑线,此时的他,宁可当蔫猪,也不想当种猪。“不行,不行,我真不行!”
“行不行的,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这时候,姜老爷子从厅堂里出来,正看到尚文杰与姜姬在门前说话。脸上一副不屑地样子,淡淡地道:“让你试,你就去试试。没试就说自己是废物,真没志气!”
尚文杰嘴角抽了抽,抬眼角扫了一眼姜老爷子,闷声嘀咕道:“兄长,咱俩年岁估摸着差不了多少,行不行的,难道您还不知道吗?”
姜老爷子一听,怔了怔,立时间脸红得都有点儿发紫,也不知是气得还是臊的,把脸拉得老长,吹胡子瞪眼地道:“你少跟我比!目无尊卑……”
“岳父,姑母。”姜老爷子话音还没落,姜豹打门外进来了,手里抱着几卷竹简。见众人在院子里站着,又见姜老爷子脸色不对,心中暗爽: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