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男子身着白色长袍,面容英俊算得上玉树临风,他看见闻羽皇眉头不由一皱,随机转为满脸的不屑:“哎呀,这不是羽皇麽?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呀!”
闻羽皇看都没看白袍男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托你的福,本人吃得好睡得香,日子过得一天好过一天。”
“呵呵,惭愧,惭愧!我不过是帮你离开日月山庄,早些独立生活罢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呀!对了,你怎么还背着这把破铜烂铁呀?”白袍男得意地笑了笑,伸手想要去拿闻羽皇背上的大剑。
闻羽皇身子向旁一侧,目光凶狠地瞪着白袍男:“把你的脏手拿开,别玷污了剑身的灵气。”
白袍男顿时大怒,冷哼一声:“哼,闻羽皇,多年不见想不到你胆子变大了嘛,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闻羽皇不甘示弱,冷冷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告诉你,以前我是顾虑我爷爷的感觉所以才对你百般忍让,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你。”
白袍男冷笑道:“呵呵,说起你那个死鬼爷爷,想起来我都替他感到悲哀,死了这么多年也没人去给他上过一炷香,如今坟头枯草都长得一人多高了,你既然这么孝顺这么多年怎么不见你去祭奠一下你死鬼爷爷呀!”
“你…”闻羽皇只觉心头一痛,一拍桌子站起来,死死瞪着白袍男,大有冲上去活吞了此人的架势。
白袍男不依不挠,嚣张地说道:“我什么?难道我说得有错吗?难道…”
“师兄,你不要再说了。”白袍男话说到一半,一旁的小悦感觉苗头越来越不对,于是打断了白袍男的话,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也罢!跟你这种废物说再多也是白说。小师妹,走,我们去看灯会!”言毕,白袍男拉起小悦的手就往外走,小悦回头给闻羽皇使了个眼色,意思大概是让闻羽皇等一会儿。
闻羽皇看着小悦被白袍男拉走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悲痛,感觉很不是滋味。
小悦和白袍男走了之后,梵天不由问道:“羽皇,那白袍男是什么人呀?”
闻羽皇回过头对梵天说道:“他是日月山庄庄主陆战的儿子陆经义。”
梵天‘哦’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对了,羽皇,你不是日月山庄庄主的大弟子么?照理说你们是同门师兄弟,但是我看他对你的态度好像很不友善呀?”
闻羽皇沉默好一会儿,思索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好吧!事到如今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梵大哥,对不起,有件事情我一直以来都是在骗你的,其实我并不是日月山庄庄主大弟子,我只是一个孤儿,是我爷爷含辛茹苦将我抚养成人。我爷爷在世时是日月山庄里一个养马的马夫,所以我从小就生活在日月山庄里面。日月山庄的上一任庄主是个极其爱马的人,三头两日就会到马房来遛马,而正巧我爷爷对于养马很有两把刷子,山庄里的马在我爷爷的细心照料下,没有一匹不是膘肥体壮神采奕奕的,因此爷爷得到了上任庄主很大的赏识,时常会来找爷爷探讨养马的经验,一来二去爷爷和庄主从主仆变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那时庄主每天傍晚时分总会独自一人到后山进行修练,我发现庄主这一爱好之后,每天傍晚前都会提前来到后山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偷看庄主修炼,一直过了很长时间都没被发现,我本以为是藏得很好,实际上庄主早就知道我在偷学只不过他是假装不知道。
终于有一天,庄主把我从草丛里叫出来,让我把偷学的功法练给他看,我当时害怕极了,担心会因此连累到爷爷,但是我更加不敢逆庄主的意,于是我便在庄主面前把偷学到的本领毫不保留的施展了一遍。没想到庄主看完之后非常高兴,不但没有斥责我偷看他修炼,反而让我光明正大地跟着他修炼。我和庄主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在我心里除了爷爷之外,庄主就是我最敬重的人了。
然而好景不长,因为那时日月山庄有个规矩,除非是有庄主的允许,不然其他不管是什么事情,晚上一律不准骑山庄的马出去,这个规矩几乎全山庄的人都是了解的,所以一到晚上基本没有人会到马房里来。
一天夜里大长老陆战,也就是现任日月山庄庄主来到马房,让我爷爷去牵匹马出来给他下山。因为没有得到庄主的允许,所以我爷爷拒绝了陆战的要求,也因此结下了梁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的缘故,陆战从此一有机会就找我爷爷的麻烦,而我也被他的儿子,也就是刚才那个白袍男子百般欺辱,毕竟我们只是一个养马的下人,所以爷爷千叮万嘱我要忍让。虽然我很想听爷爷的话,但我心里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我便将这些事情告诉给庄主知道。陆战父子因此受到庄主的严厉斥责,之后他们便有所收敛不敢再欺负我和爷爷。”
说道这里闻羽皇忽然停了下来,他眼含泪水说话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后…后来,庄主在一次与邪道妖魔的战斗之后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最后日月山庄庄主的位子让大长老陆战给坐上了。陆战是个阴险狡诈心肠歹毒的人,我爷爷知道陆战一直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因为他没有那样的胸襟,所以我爷爷便打算离开山庄到别处安生,山庄不可能容得下我们了。
可是,正当我们准备离开山庄的前一天晚上,马房里却遭人投毒,一夜间所有的马匹都被毒死。这事传到陆战那里之后,他不分青红皂白硬是把责任强加在我爷爷头上,可伶我爷爷就因为这样被陆战叫人拳打脚踢暴打了一顿,接着把我们赶出了山庄了,我爷爷那时已年近八十那里还经得起这么一顿胖揍,离开山庄没几天爷爷就含冤九泉了,我把爷爷的尸体埋了便下山,独自一人在外面漂泊流离,之后便和梵大哥你相遇了。”
听完闻羽皇的遭遇,梵天感到很不是滋味,想起自己的遭遇其实和闻羽皇大庭相径,同样都是孤儿,同样都是从小和一个慈祥老人相依为命,抚养自己长大的老人同样都是死于非命,尘封多年的往事一幕幕闪现在脑海里,梵天心里升起一股和闻羽皇同病相怜的悲哀感。
梵天略显悲凉地说道:“羽皇,想不到你的遭遇也是如此不幸,唯一的亲人离世了,留下自己孤苦伶仃一个人在世上,这种感觉真的很痛苦是吧!”
闻羽皇满脸泪水望着梵天:“梵大哥,你不怪我欺骗了你吗?”
梵天摇摇头:“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怪你呢!别人或许不能理解,但是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其实你我的遭遇大同小异。这些事不能怪你,要怪只怪如今世道混乱人心险恶,人命贱如草芥!”
这时,只听客栈的店小二大声嚷嚷道:“去去去,你这个死臭要饭的,赶紧给老子滚出去,别影响了我们的生意。”
随即而来一个有气无力的男子说话声响起:“这位大哥,求求你行行好吧!施舍点吃的给我吧!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饭了…”
闻羽皇听到这人的声音感觉无比的熟悉,站起身朝门口方向一看,脸色不由一变心头一震,脱口而出声音颤抖地喊出一个名字:“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