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扶倾晚舒展了一下手臂,这才感觉到睡在身侧的人已经离开了。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无意间瞥见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有些慌张地喊道:“雁翎!”
“娘娘。”进来的人是沉月。
“雁翎她人呢?”扶倾晚起身坐正,用手扶着头。她因为昨晚喝多了,宿醉未醒,早上头还带着微痛。
“回娘娘,雁翎正在小厨房里给您准备早膳!衣服是昨天晚上皇上他亲自为您……”沉月上前,将手上端着的一个盛有黑色液体的玉碗送到她面前,“娘娘,这是皇上离开之时让奴婢为你准备的醒酒汤。”
“如此,本宫还要多谢皇上了。”扶倾晚笑着接过碗,将碗内的汤汁一饮而尽。沉月拿过空碗把它放在一边的桌上。
“可见,皇上对您也是用了心的。”她边说,边从衣架上取下一套略显朴素的宫装放到床上,“奴婢这就服侍您起床打扮。娘娘,您可还满意这件衣物?”
扶倾晚点头示意,任她忙碌。不一会儿,扶倾晚便可以移步去外室了。
刚在桌边坐下,雁翎便将热腾腾的早膳端了上来,那些都是她素日爱吃的菜肴。
“倾晚。”雁翎张口喊道,扶倾晚暗中冲她使了个眼色。
“瞧我这记性,你现在可是皇上的静妃了。”雁翎倒是机灵,“奴婢不是有意冒犯娘娘的!”
“雁翎,在本宫面前不必这样,沉月也是,只是在外面注意些就好!”扶倾晚挥了挥手道,她哪会计较这个啊。
“娘娘,请快些用膳。”沉月说道,“您用完膳后,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皇后娘娘住在何处?”雁翎嘴快,问的却是倾晚想知道的答案。
“皇后娘娘喜欢清静,因此住在最东边的凤寰宫。”沉月答道,“那里安静祥和,花草甚多。皇上还特意下令,不许闲杂人等因细细琐事而前去过多叨扰!”
“皇后在皇上心目中,地位倒是挺高的!”扶倾晚说完,夹起一点菜塞进嘴里,心里想:“看来,我要成为夏祈笙最心爱的人并非易事啊!”
“谁说不是呢,就连昭贵妃也不敢正面跟她起冲突。”沉月小声道,“娘娘,你心里多少要有些分寸才行!”
“哦,昭贵妃也会去吧?”
“回娘娘,是的。但贵妃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到场。皇后娘娘却从不为此苛责于她,其余的娘娘们就是有什么不满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毕竟谁也不想成为她针对的下一个目标。”
扶倾晚倒不以为然:“雁翎,吃完早膳,咱们去御花园走走。沉月,你就帮本宫处理轩内的事务吧?”
“可是,娘娘,若你再去御花园,怕是会……”沉月的话还未说尽,便被她从容打断:“无妨。本宫想,皇后她是不会介怀的。本宫也打算趁此良机好好了解她一番。”
“我告诉她贵妃晚去,本是提醒她去早些为好,却万万没想到她竟会效仿。”沉月心里这么嘀咕着,面上神色亦有些迟疑。
“沉月,你可愿接受本宫的安排?”扶倾晚放下碗筷,已然吃好了。
“奴婢遵命。只是娘娘最好别误了时辰呀。”
“本宫自是明白。你且不必忧心。”说完,她起身往轩外走去,雁翎紧随其后。
沉月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娘娘,你知道御花园在哪儿吗?”雁翎轻问。
“本宫也从未去过,如何能知道。”扶倾晚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那我们还去么?”
“咱们先去拜见主上吧。”
“嗯。主上被皇上安排在西边的上等厢房中,待遇是皇宫里最上乘的!”雁翎显得神采奕奕。
“这个自然。主上的身份何等尊贵,这世上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人怕是还没降生呢!”扶倾晚受到她的影响,亦变得有些激动。
“终于到了。”雁翎带着倾晚绕行了一会儿,最后在一处僻静的房子前停下脚步,“我守在门外,你快进去吧!”
压制着忐忑,定了定心绪后才敢推开门来,扶倾晚却见房内空无一人。
“他走了!他真的就这么走了。”心里很是难受,抱着一丝希望,她猛地发现靠窗的一张桌几上正端放着一封书信,便立刻如获至宝一般地跑过去将它拿起来。一看,信封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贵皇亲见”四个潇洒的大字。
“这信是留给皇上的,那他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扶倾晚自言自语道,失魂落魄地将把信放回了原位。
几行金色字体骤时浮现在了她眼前:“多情必自扰,当修中身。切莫偏激行事,否则他日,不仅后悔晚矣,亦会危及性命!”
她正要思忖主上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暗示什么吗?
金字已然消失殆尽。
这时门外的雁翎叫了起来:“娘娘,那边有动静!”
来不及细想,她理了理衣襟走了出来:“怎么了?”
“那边有女子的哭喊声!”
“走,过去看看,说不定会碰到什么有趣的事呢!”
说完,她寻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