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长卿离开了驿站,继续往东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江陵。身无分文的宫长卿,加上脸上一块烫伤,让人看见就有些害怕。这可如何是好,难道非要夜里才能出门吗!
宫长卿进了江陵,发现自己没有钱,加上脸上的伤疤,根本没有人待见,哪里能找到一个能供自己吃饭的活。第一天夜里,宫长卿就只能住在一个破道观里。没想到,天一刚黑,就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看样子是这群人的老大。他走到宫长卿跟前,踢了宫长卿一脚说道:“喂,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来抢我的地盘。”
宫长卿被一脚踹醒,看着眼前的一群人,他当然知道这是一群乞丐。
“我只是路过,在此休息一晚便走,还请行个方便。”宫长卿怎么说曾经也是宫续阁的少主,大到皇城内院,小到乞丐流氓,他都有过一些了解。
“你站起来,让我们瞧瞧。”为首的乞丐用命令的口吻对宫长卿说道。
宫长卿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他们是想要收身;宫长卿当然不怕,因为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半个铜板都没有。
两个乞丐认真的在宫长卿身上摸索着,突然他们的眼神停留在宫长卿上身。
“把衣服给我脱了。”乞丐继续喊道。
宫长卿才想起,自己还穿着一件金丝软甲,这宝贝可非常值钱,说不定有钱还买不到。这件金丝软甲已经跟随宫长卿很多年了,也是他对宫续阁最后可以睹物思人的东西。
宫长卿怎么肯让这些人将自己的宝贝给拿走,说道:“我身上半个铜板都没有,你们可别乱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宫长卿的这一举动却让乞丐们更怀疑他身上有宝贝,顿时几个乞丐就将宫长卿围住。
“你别过来,我可练了刀枪不入,我怕伤者你们。”宫长卿做出一幅想要动手的样子,居然还吓着了一群乞丐;几个乞丐都不敢先上前和宫长卿较量。
“你不信就拿刀过来扎我。”宫长卿亮出肚子让乞丐过来试试,因为他穿着金丝软甲,一般的刀剑根本伤不了他,何况他还有九幽神功护体。宫长卿对付这些乞丐那是很轻松的事情,不过他不想惹事,他只想快快乐乐的过完自己的余生。
一个乞丐在老大的指示下,拿着匕首小心翼翼的朝宫长卿靠近。当走到宫长卿跟前,大声啊了一声,手中的匕首就径直朝宫长卿胸膛扎去。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匕首顿时断作两节,掉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乞丐突然大惊失色,连忙后退,没想到宫长卿说的是真的。
“大侠饶命,我们不知道你是高人,这里都是你的,你请便,我们出去。”为首的乞丐突然跪在地上,其他乞丐也都纷纷跪地。
真是一群欺软怕硬的,这就被吓到了。宫长卿说道:“这里这么大,我也睡不完,你们睡右边,我睡左边,可好。”
乞丐见宫长卿没有要报复自己的意思,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好好好,大侠您吩咐就行,我们哪敢不从。”
宫长卿走了一天的路,哪里有精神和这几个乞丐耗下去,他只想马上美美的睡上一觉。几个乞丐也是很自觉的睡在宫长卿对面。不过注定这不是一个安静的夜晚,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为首的乞丐哪里服气宫长卿突然跑到自己的地盘来,他刚才只不过是为了麻痹宫长卿;想等宫长卿睡熟了之后动手。
什么刀枪不入,无非就是你身上有东西,要是我直接刺向你咽喉,看你还怎么刀枪不入。为首的乞丐走过大江南北,见识也不同一般。
明晃晃的匕首突然慌醒了一个小乞丐,小乞丐知道自己的老大将要干什么,那就是想杀死对面睡着的人。
宫长卿早已听见了有动静,不过他以为只是乞丐夜晚上厕所,所以就不在意的继续闭着眼。可脚步声越来越近,宫长卿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他立马警觉的微微真开眼睛,从眼缝里看到一个乞丐手执匕首朝自己靠近。
就在这时,小乞丐大声喊道:“小心。”小乞丐的声音顿时惊醒了所有人,为首的乞丐也是一惊,回头看了一眼小乞丐,马上回过头来,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宫长卿擒住。
宫长卿反手一捏,为首乞丐的匕首就跌落在地上;疼得他直呼饶命。
“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居然趁人之危,做这么下三滥的事,我留你在这世上也是祸患。”宫长卿一脚踢在乞丐的身上,乞丐顿时痛得在地上打滚。
几个乞丐见自己老大被打,也顾不得那么多,纷纷拔出匕首,朝宫长卿刺来。可却有一个乞丐纹丝不动,就是刚才提醒宫长卿小心的那一个。
宫长卿知道这些人是来真的了,他本不想再开杀戒,怎奈自己武功确实太高了,一掌就将一个乞丐打飞在柱子上,那个乞丐又被重重的摔落在地上,顿时满口流血,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再动弹。
死了,真的死了。几个乞丐更是发了疯的要宫长卿偿命,可他们哪里是宫长卿的对手。不过宫长卿现在下手有了一丝分寸,不打重要部位。一会儿功夫所有攻击宫长卿的乞丐都被打趴在地上,均是胳膊腿受伤。
“我不是有意要和你们过不去,是你们咄咄逼人。你们走吧,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作恶,我就不会再饶恕你们。”宫长卿说道。
几个乞丐忍着痛,扶着自己的老大,屁颠屁颠的往外走去。只有一个乞丐还在犹豫不绝,到底要不要跟着自己的老大走,如果跟着走,刚才自己提醒了老大的仇人,那老大岂能放过自己。
几个乞丐见这个小乞丐犹豫不决,就上前要拉着他走。小乞丐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宫长卿,希望宫长卿能阻止这一切。
“站住,你们把他留下。”宫长卿也看清了,正是这个年纪稍小的乞丐提醒了自己,而自己的老大受伤,他也没有上前和自己拼命。足见这个乞丐和他的老大不一样,根本不是一条心。
几个乞丐见宫长卿发话了,哪能不理,只好放下小乞丐;又继续拖着带伤的身体朝道观外面走去。
经过了刚才的厮杀,宫长卿和这小乞丐哪里还有心情睡觉。不过宫长从小乞丐口中得知,小乞丐叫莫野,曾经是官宦世家的子弟,去年因为父亲得罪了朝中权贵,被陷害满门抄斩,他是唯一幸存者。后来流落街头,被刚才为首刀疤脸乞丐给收留,本以为可以和他们一样,靠乞讨活命。没想到莫野幸苦讨来的东西都得上交给刀疤脸,而且还不让莫野吃饱,还经常得挨打,说是越瘦,越可怜,才能讨到更多钱。莫野早就对刀疤脸怨恨已深,早就想逃之夭夭,不过他根本逃不出刀疤的魔掌。后来终于有幸遇到宫长卿,他见宫长卿有些武功,连刀疤脸都打不过,又看到刀疤脸使诈要杀了宫长卿,所以才鼓起勇气赌一把;希望宫长卿杀了刀疤脸,让自己得以逃脱魔掌。
莫野今年刚好十八岁,从小读过很多书,不过对于武功,他倒是一点都不会。
“从今以后,您就是我莫野的救命恩人,我愿意跟随恩人一生一世。”莫野跪在地上对宫长卿磕头道谢。
宫长卿连忙扶起莫野说道:“要不是你刚才提醒,我也许就真的被刀疤脸给杀了,所以说我们算是扯平了。我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你跟着我还不是陪着我受苦而已。明天你就离开江陵,找一份谋生的活吧。”
“恩人,你莫非是嫌弃我不会武功,会拖累你。”莫野说道。
宫长卿面对莫野的决心,也是无力反驳;同是无家可归的人,心里顿时生了怜悯之心。如果真的让他离开,凭他手无缚鸡之力,说不定又会遇到第二个刀疤脸。所以宫长卿同意了让莫野跟随自己,不过让他不要叫自己恩人,叫自己大哥就行。
一夜的畅聊,宫长卿发现莫野学识还比较渊博,能出口成章;不过比起自己来,倒是多了几许呆板,可谓地地道道的书呆子模样。
“大哥,你的脸。”莫野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宫长卿脸上的伤。
宫长卿不想把自己曾经是宫续阁的少主的身份再拿出来吓人,他只说是不小心摔倒在铁匠铺的烙铁上了。这话放在一般人眼里,宫长卿武功这么高,他这套说辞根本没人相信。不过莫野却真的相信了,因为他相信宫长卿这个人。
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莫野的记忆却非常好使。莫野说道:“大哥,城南有家铁匠铺,上次我乞讨的时候,看见他们家在定做面具,做工非常金美,不过价格就有些昂贵了。”
宫长卿听了莫野的主意,觉得非常可行,自己都不敢照镜子了,更何况别人看见自己这张脸。宫长卿主意拿定,决定明天就去定做一套面具;不过摆在眼前的事实,又让宫长卿犯难了。
没钱,没钱,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连饭都吃不起,哪有什么钱去做面具。宫长卿想着就头大,还不如好好睡一觉来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