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有谈恋爱吗?”阿竹从没有这么紧张过。问完之后她紧抿着嘴,静静的躲在角落里,全神贯注想听清宇接下来的答案。
“有谈过,在高中时的一个女孩,我们常联系的。”宇看着阿竹的紧张的样子。有点不想聊的太多。
“你们高中时就谈了?”她突然感到很委屈。
“你很想听我的爱情故事吗?”
“不是很想!”阿竹拒绝的很艰难。她很想问他,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理我,难道我们不是一样的吗?
这几天聊天聊到很晚的时候,他都会送她回母亲家。江南的冬天雨真多啊,多的他们在伞下说话都听不到彼此的声音。她很想躲到他的伞下去,依偎在他的肩头或牵着他的手,可是每每这个时刻,她总是想起来,她是姐姐。
他从不对她身体或语言上,做出任何轻挑的举动,几年前还吻过自己的男人,如今像雨幕中的古巷一样深不可测。
她想她应该恨这个男人才对。可是一见到他,她用心筑起的城池瞬间就沦陷了。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喜欢自己的,因为他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但她敢,她喜欢长时间的看着他,看他在窗前45角看天空的样子。一个人寂寞久了,手指是不是会神经质的抖动。她好想把它抓在手里,感受它律动的样子。
宇从不轻易踏出小阁楼,这都是因为她的父亲。他们几乎都不说话。两个人会很沉闷的吃完一顿饭,而且都是狼吞虎咽的那种吃法,他们俩都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餐桌,一个到邻居家去窜门,另一个只会倚在阁楼的窗前,看远处浸没在雨雾中的屋宇。
宇在家的时候她也总是尽量不出去窜门。她总是担心那天回家了,就再也看不到他。等了他这么多年,她很想很想在他们之间发生一些事情。
她会帮他母亲一起做很多他爱吃的东西,也会当作她父亲的面跟他做一些很亲昵的动作。长辈们看在眼里其实都很开心。他母亲肯定跟他说过,让他娶阿竹的话。她在楼下就不只一次听到过。一切的努力都以为会水到渠成!
“我是喜欢上他了吗?”因为从没爱过,所以不敢确定。阿竹经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地问。
好想好想,好好的爱他!
好像恋爱的感觉把她吓了一跳。真的,没有爱情的日子,已经很漫长了,长时间的抑郁。心就像淘空了一样,没有爱情,人过的像行尸走肉一样,很多看似不理智的事情,都慢慢地变的习惯。比如她总是说减肥很辛苦,会吃很少,睡很多。她现在突然变得更加圆润,脸蛋也有了鹅蛋的轮廓,连上天都在朝笑她的,丑的不够明显。
有时她一直怀疑自己,但又很感慨的说:我是爱过的,那是我的初吻,那也是我们的初恋!
其实那些似曾爱过的岁月,早已经随着,时间的流失,渐渐地变的模糊。
尽管依靠这份爱情,带着脆弱的心灵,走过了很多像梦游一样的日子。但那毕竟是过去时间里发生的一切。如今想想她越发觉得,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初吻来的真不是时候。
从今年夏天再到冬天,她就二十二岁了。每次想起这些,阿竹心事就像一片渗透秋意的叶子。需要一次飘零,需要一个爱情,无论凄美还是华丽,只要能在风中蜕变,来结束这花样的年华。
不可理喻的是,无论她做多少次的暗示,宇都闭口不谈他们之间的爱情。
“真的回不去了吗?”
她有次很勇敢的把这话说出来。她把他在堵在阁楼那狭小的空间里。
“阿竹,你是我姐姐!”
“姐姐,你也敢吻?”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宇看着阿竹饱含着泪水的双眼,他又接着说道:“我需要时间。”
“等多久?明天?后天?三天时间够了吗?”
“我不知道!”
“我不想听,这是你欠我的。很多年前你就欠我了。现在我都不会恋爱了,你知道吗?我无法做到让任何男人靠近我,我以为自己病了,直到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对不起,阿竹,真的对不起!”
“几年前,你就是一直这么跟我道谦。你不累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的一句对不起,你觉得能弥补我什么?”
“那你想怎么样。我现在什么也给不了你!”
“我不需要,但是……”
阿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宇用他的双手把阿竹轻轻地揽过来,抱在怀里,意犹如当年。只是不同的是,当年抱她,是当心她会跑掉,今天抱她,是担心自己无法面对,也可能会情绪不定的跑掉。
在努力劝慰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在体验着同样的失落与孤独。就想阿竹说的那样,这么多年他又何曾谈过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