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在火车站的医务室醒来,摇了摇脑袋,仍浑身乏力。
那麻药真厉害,硬是让医务人员折腾了两个小时才让自己好转。
她看了看身边的执勤警察,感激的说道:“谢谢你,警察姐姐。”
她是由衷的感谢。在被黑衣男子抱住后她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开始担心自己的命运。
是被卖到大山里成为别人的生育工具还是一顿恶毒的打骂后塞进某个小城接客赚钱?
反正将是噩梦般的开始。
当时她想叫,但叫不出。
黑衣男子一般随意抚摸着她,一边在她耳边感叹着真漂亮啊,太漂亮了,我都快忍不住了。
就在彻底绝望的时候,警察从天而降。
当他们问自己认不认识那个男子时,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摇头。
那个男子跑了,身手矫健的绝非一般人可比,而她则被送来医务室。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以后出门可要注意了。”美女警察说道。
林笑点点头,不由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发现我被困的。“
”不是我们发现的,是有一个男孩对我说的,长的眉清目秀的,就是打扮奇怪了点,像上世纪80年代的老头。“
”是他。”林笑完全明白了。
那个在火车上被自己狠狠嘲笑过的男子。
嘲笑之后自己依然那么理直气壮,连对他说声抱歉的想法都没有,没想到反过来是他救了自己。
“他在哪儿?”
“走了,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了。”美女警察也在回忆他,古灵精怪,尤其那句“你也是美女,要你你能看上他”挺有意思,最关键的是,真如他所说,自己立功了,虽然没抓住人贩子人,但解救了人质,年底升一级警员是没有问题了,弄不好还能评个优秀警员。
“那你们留下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了吗?“林笑依然不死心。
警察摇摇头:“你就别问了,等再联系上他我们会通知你的,你在滨海有家人吗,我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女孩报了一个电话,不到一个小时,两辆黑色的奔驰600停在了火车站出站口,下来一个贵气十足的中年男子。
在问清了事情的经过后,男子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要塞给美女警察,她硬是推辞了。
男子也知道她们制度严格,就问了她所属单位,然后把女孩接走了,走时意味深长的看了警察一眼,说道:“我叫林红泉,我会报答你的。”
警察一愣,林红泉?好熟悉的名字,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林笑也对她表示感谢,但她更想感谢的是那个古怪的男孩,对她说道:”如果你们联系到他,一定要让他找我,我是林红泉的女儿。”
林红泉?女警察想了起来,林氏集团的董事长,那个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明星企业家。
“我的天呐,我是救了多大一个人物啊。”女警察在心里呐呐道。
………………
在滨海市摸索了一下午,墨无言才体会到大城市的辛苦。
他按照申老头给的那个地址来到纺织路38号,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住宅小区,而是一个画着拆字的老旧厂房,门口的破牌子上写着第三纺织厂几个斑驳的大字。
费尽周折才从保安那里打听清楚,这个纺织厂三年前就没人了,只等拆迁,也没听说过那个叫马林娜的女人,倒是给墨无言讲了十几年前大美女林娜因被厂领导骚扰后暴打领导愤然离职的故事,问他是不是搞错名字了,找的人叫林娜,不叫马林娜?
墨无言摇摇头,不管叫什么,这个女人自己是找不到了,他去了东吴大学。
在老干部活动室下象棋的吴松山见到“见信如吾”四个大字,像触电一样弹跳起来,用见了妖孽般的眼神盯着墨无言:“申时行跟你什么关系?”
见反应如此激烈觉得有戏的墨无言连忙回答:“他是我师父,或者用他坚持了十几年的时髦说法,他是我的教父。”
吴松山点点头,随后就给教导处打电话,安排墨无言入学的事情。
眼看事情就要办成,墨无言正心情大好,忽然申时行转过头问:“申老头是个奸诈小人,他出门给你带钱了吗?”
墨无言摇摇头。
于是他再次回到了大街上,感受着这座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城市。
还有一个B计划。在公园的长椅上睡过一晚上后,墨无言想起了离开大山时,老头说的“弄条龙,死活弄条龙”的B计划。
他看着信纸背面的那张图,从小到大无论申老头怎么坑自己,执行任务时他还是不打折扣的,既然说了不入学就去纹身,那就只好纹身。
墨无言找到一个纹身馆,见到了染着黄毛打着耳钉的店主。
在经历过短暂的相互打量之后,绰号刘二的黄毛迅速决定要狠狠的宰一下土包似的墨无言,他接过墨无言的纹身图样,扫了一眼开口道:”二百。“
墨无言想着兜里的二百七十四块钱,觉得挺合适,直接答应了。
黄毛开始工作。
纹身是个细活,想要弄的工整漂亮,会增加许多繁琐程序,但打定主意要坑墨无言的黄毛自然不会如此细心,他简单的把那个图样转印到墨无言的后背上,就开始刻线条,上色。
就在这一整套工序快要结束的时候,墨无言浑身一颤,全身瘫软下来。
“啊,这一觉睡了好久。”墨无言的脑袋里响起一个诡异的声音,像是从久远的年代里传来,跨越了时空。
“你是谁?”
“我就是你手里拿着的那条金龙啊。”声音迅速由空旷变得现实,还有一丝猥琐。
“那我还是玉皇大帝呢。”墨无言不相信的反击道。
“你看看那张纸。”
墨无言往桌上看去,不由很是惊讶,刚才还印着金龙图案的信纸已经碎裂了,图案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的粉末,就像埋葬了很久的文物刚刚出土就被风化了一般。
在卧牛山呆了十几年,墨无言见过能直接把人撕碎的雪猿,也见过只在书上记载的巴蛇,但龙这种东西还是头一次见到。
“你真的是龙?”
“我是龙,现在已寄宿在了你身体里,作为回报我可以和你分享我的力量,但只有一个要求,你要养着我,直到进化完成。”
墨无言像听到一个好玩的事情,回想着这些年惨无人道的训练,徒手攀岩,武装越野已是小事,最狠的是他曾被申老头一丝不挂的扔进卧牛山的深处,玩荒野求生。他空手能杀掉成年的猞猁,又被老头骗狼群……
他曾开玩笑的问过申老头,自己的战斗力放在现实社会是什么等级,申老头想了想说大概能杀掉由国际刑警中心签发的鸿色通辑令上那些一直逍遥法外的罪犯,让许多国家的情报局对你产生兴趣。
“谁用你的力量,我本身已经很强了好么?一个能让中央情况局都产生兴趣的家伙,用得着你的力量吗?”
“你最好不要让他们产生兴趣,而且我对你的保护和力量是同步的,你不要拒绝。”
墨无言还想跟这头龙讨论什么,没想龙非常赖皮的说道:“我已经来到你身体了,有能耐你把我弄出来,弄不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墨无言正想什么办法可以让这条贱龙就范时,就听到黄毛说:“纹好了,七千。”
“多少钱?”墨无言瞪大眼睛:“刚才不是说两百么?”
“两百只是那张图样的价格,我这里正好也有那张图样,标价两百,纹身是按平方厘米算钱的,你这条龙很大,占了半个后背,折合下来七千。”
“我去。”墨无言有些无语,一个可以在火车上随手救下一条人命的家伙却在这小阴沟翻了船,让他很是不爽:“我没那么多钱。”
黄毛的脸色阴沉下来:“小子,活都干完了,跟我玩这套?”
这就像一个信号,几个在纹身馆后屋一直玩牌的家伙走了出来,把墨无言围在中间,眼看就要上演一场暴力戏码。
墨无言想了想,缓缓起身,可是站稳后不由脸色剧变,对脑袋里的龙吼道:“踏妈的,你对我做什么了?我怎么跟打了麻药一样浑身无力?”
“我们俩刚刚融合的正常反应,过了今晚就好了。”
“大哥,我现在就要打架,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我还过得去今晚么?”
贱龙在墨无言意识里翻了个白眼,那意思我也没办法,爱咋咋滴吧。
墨无言在心里直骂娘。
跟申老头混了这么久,墨无言除了自身的强大,还养成了一个好习惯,爱惜身体。
在大山里,即使稳胜的情况下,他也喜欢用弓弩而不是匕首跟一只狼搏斗,因为匕首太近,容易受伤,而荒野生存即使一点小的伤口也有可能惹来大的麻烦,所以墨无言在知道今天要挨揍后,报着爱惜身体的态度,立刻又软了下去:“要不大哥,算我欠你的,挣着钱了就还?”
“先欠着?”黄毛像听了一个冷笑话:“要不我揍你一顿吧,揍一次抵一百,七千块我一天揍二次,一个多月你就还清了。”
“我没那么多时间。”墨无言说着,瞅准时机一个闪身就想跑,但不曾想融合反应太过剧烈,刚迈步脚下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被强行托了回来。
“打。”随着黄毛的一身令下,墨无言倒在地上一边捂住身体重要部位,一边在脑袋里骂着那头贱龙。
黄毛的最终目地还是要赚钱的,他坑墨无言这一把也无非是想弄到更多的钱,打完之后他搜索了墨无言的全身,发现真的只有二百多块,就开始想办法怎么弥补亏空。
“银行卡?”
墨无言摇头。
“存折?亲戚?朋友?”墨无言一概摇头。
“我刚从大山里来,孤身一人,身无分文,要不刘二哥您帮我找个工作,我挣了钱后就马上还你。”
黄毛听罢睁大了眼睛,没想到打劫还打出个祖宗来,不光没钱还要自己帮忙找个工作。
“你可以算利息的,我一个月还不完就两月,你在这一带挺熟的,看有没有什么不用脑子只用力气就可以干的工作?”墨无言继续引导着黄毛,想趁机解决自己的工作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