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深冬,受中央一首长亲自署名文件指示,济南军区某团团长崔大海带领本团将士连夜奔赴沂蒙山境界,向盘踞在此的土匪头子张文清发起最后的总攻。
这土匪头子张文清,是当时鲁南境内最为凶悍残忍的土匪,当地人叫他张阎王,所到之处,稍有姿色的女子尽被虏进山寨,男人若不落草为寇,必遭剥皮剔骨,儿童一律处斩,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寸草不生。心肠之毒辣,手段之残忍,令人毛骨悚然,闻之胆寒。一时有解放战争十年后,唯有台湾和苍山未解放之说。为了保护家人,男人纷纷被迫加入张文清麾下,鼎盛时期土匪数量多达两千余人,更有三千多把国民党残余留下的精锐机枪,狙击枪,另外手榴弹,远程射炮等杀伤性武器也着实不少,实为当地实实在在的土皇帝,活阎王。
我解放军对其进行了长达10年的围剿,这土匪头在这沂蒙山区万千大山中委婉迂回,竟然十年都没有被清缴干净,连当时济南军区总司令都对其的战术惊叹不已,连说他若不是个土匪,必是个了不起的将军。
这崔大海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早年因拒绝加入张文清的土匪窝子,故逃离家乡加入解放军,后参加过百团大战,孟良崮战役等大小近百次战斗,身上伤疤近百处,战绩累累,经验极其丰富。他出身于临沂苍山境内的一户猎人家族,不仅对这沂蒙山区的山川走势了然于胸,早年更是与这土匪头子势不两立,因此成为讨伐围剿张文清的最佳人选。
解放军连夜从济南出发,秘密行军,本想打他个措手不及,不料却走漏了风声。
张文清自知不是崔大海的对手,将女人尽数撵出山寨,然后一把火将山寨烧的干干净净,带领队伍躲进那万千大山之中,企图再次利用这山川走脉与解放军迂回周旋,躲过此劫。
崔大海亲自上山探寻张文清的蛛丝马迹,只用半个月时间,了解张文清的行兵规律,数次截住张文清的去路。双方前后激战数次,土匪损失惨重。
我解放军这个团的来头可是不小,他们都是从战场中走出来的战士,战斗经验十分丰富,饱经战争的磨练,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面对装备和战术不知道比自己优良多少倍的日本军队和国民党军队,都不曾畏缩,如今面对一帮只会欺负老百姓的土匪,哪里能够满足自己畅快的伸展拳脚的愿望?
这土匪头子平时对土匪也是勤加训练,但万万没想到解放军部队如此凶狠,只能带领残余部队狼狈逃窜。
这日天下小雨,张文清又被解放军追上,被打了个屁滚尿流,好容易逃脱,躲进一片松树林小憩,这张文清啃了口馒头,从地面脚印小坑中捧了点浑浊的积水咽下。今日此情此景,和当日威风八面的张阎王比起来,实在凄凉的很。
张文清叹道:“老子张文清也算是一世枭雄,禁得住小鬼子的金钱引诱,扛得住国民党的飞机大炮,万万没想到,今日却被这群土八路逼到这份地步。20岁那年,老子受地主压迫,走投无路,听从刘瞎子的建议,落草为寇,果然如他所言,成为地方一霸,也算没有白活一世。当年那瞎子劝老子,虽然落草为寇,实是形势所逼,需要行善积德,万万不可作恶行凶,否则30年内必遭天谴,子孙也将受老子连累,10世不得翻身,当时老子一听就来气,一枪崩了那瞎子。今年老子正好50大寿,看来是躲不过这次大劫了,只是老子此生享尽人间荣华富贵,且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可惜老子这子孙后代,受我连累,实在不甘,不如今日崩了这些小辈,免得他们日后受苦。”
这张文清不愧是个狠角色,说着拔出枪来就要崩了自己的儿女。
当时张文清手下有一位师爷,叫做王子裴,20岁,眉清目秀,端的一表人才,属于临沂市费县人士,不但上过高中,还是那刘瞎子的入门弟子。按理说上在当时过高中的人也算是高级知识分子,应该对着风水术士不屑一顾,但王子斐却对刘瞎子恭敬有加,当日正在刘瞎子处学习风水秘术,不料师傅被一枪崩了脑袋,自己也被土匪头子张文清虏进深山,当了个师爷,他本身不情愿,但不甘心一事无成就死于土匪之手,就忍辱负重,苟延残存下来,却也不得已的情况下,帮着张文清做了许多恶事。今日解放军攻打上来,他心里早就明白,张文清必定躲不过这一劫,自己也难以撇清罪责。心里便早有了自己的打算。
王子斐赶紧上前一步,按住张文清的枪,恭声劝道:“大哥莫急。所谓峰回路转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今日劫难,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张文清自知王子斐足智多谋,在山寨有张诸葛之称,且乐于结交山寨内的众多兄弟,兄弟们没有不尊重这王子斐的,且看他满腹学问,绝非甘心于人下之人,因此并不敢完全放心这王子斐,平日多有警戒,不时便训斥几句,提醒于他最好老实本份,方才使得王子斐在山寨内没又机会策反。今日走投无路,情非得已,稍一犹豫,便温声问道:“师爷有何郎策?”
王子斐察言观色,自知张文清走投无路乱投医,便道:“现在新中国成立已经十一年了,土八路眼里容不得沙子,天下能和大哥一样依旧占山为王的英雄豪杰,除了台湾的蒋公,恐怕也没有几个了,实在令人敬佩。不过这终究不是一条长远之路,不如放弃这山寨,逃出这囹圄,去台湾或者欧美,过上个逍遥自在的陶渊明,岂不更好?”
张文清看这王子斐信心盎然,似乎胸有成竹。便道:“如能似弟所言,自然极好,只是这天下已经都是八路军的了,哪里这般容易逃跑?即便逃到国外去,我们现在所有财产已经化为灰烬,身无分文,如何能做到?”
王子斐笑道:“去年我获得一本外国书,上面有一句话说的极好,上帝为你关上门,必定为你留下一道窗。你看,那不就是上帝给您留下的那一道窗吗?”
张文清顺着王子斐的手指看去,光秃秃的一座山头,并无其他。勃然大怒,拔出枪来,呵斥道:“你这是消遣老子呢?那不过是个秃山头,哪里来的门窗?”
王子斐冷笑道:“肉眼凡胎,自然是秃山头一个,不过在我看来,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呀。”
张文清忽然醒悟,听见王子斐嘲笑自己是俗人一个,也不生气,想到这王子斐可也算是个风水先生,他之所言,必定是这地下藏有无尽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