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劲与力的完美融合。“萧冷脑海中思索着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
刚才白衣少年的动作在他脑海中一遍一遍的演示着,隐隐的抓住什么,又似乎遥不可及,这种感觉,让萧冷体会到两个字,“操蛋”!
“小兄弟,你的伤没什么大碍吧?这是金疮药,敷在伤口,伤口会好的快一点。”
思索着的萧冷没有注意到,白衣少年赵云已经提着脑袋,走到他身边。直到赵云开口说话,才让他清醒。
“小兄弟,是在说我吗?”萧冷哑然失笑,也是,现在他这具身体年龄跟人家一比的确是小了好几岁:“并无大碍,多谢兄台救命之恩!”接过赵云递过来的药瓶子,在伤口抹了药后,将瓶子还给赵云,道一声:”多谢。“
“呵呵,不谈救命之恩,即使你不在此处,我亦会杀了杜厥报仇。”赵云似乎大仇得报,整个人都有些轻松下来,但是还是带着一股杀气,与哀伤。
“赵兄节哀顺变,如今赵兄报得这血海深仇,想必乡亲们在天有灵亦会安息。”萧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开口安慰。
“多谢,我乃是本地人士,赵云赵子龙,那位,乃是我儿时的伙伴,复姓夏侯,单名一个兰字。”赵云说着,指指拿着兵刃在已经死透的山贼当家身上猛戳的阿兰,伸手将萧冷拉起来:“小兄弟何方人士?想必不是本地人吧?云不曾听闻真定有谁人能教导出小兄弟这般身手。”
“我叫萧冷,来自巨鹿,家师......”萧冷不知道怎么说,他不知道赵云对太平教的看法。
“若有难言之隐,小兄弟不说也无妨。”赵云以为萧冷的老师不让萧冷告知别人他的名讳,就像他的师父般。赵云搀着萧冷朝着夏侯走去。
“倒也不是什么难言之隐,而是不知道如何说。”萧冷摇头无奈笑道:“不知道赵兄对如今的太平教如何看法?”
“太平教?”赵云脚步一顿,便继续向前走去,虽有所悟:“我倒是没有什么看法,不过家师曾不止一次说,太平教乃是祸害天下的根本,以后若天下乱起,必是太平教所致!怎么?小兄弟乃是太平教的人?”说着,手已经不再搀着萧冷,明显的有些疏远。
萧冷也感受到了,但他也没有办法:“没错,我的确是太平教的人,而且我这一生武艺更是太平教天师张角所受。”声音苦涩。
赵云微微诧异:“难怪小兄弟如此年纪便有这般身手,原来张角便是你的老师。老师曾言,当今天下,真正到达那一步的只有寥寥几人,而天师张角就算一个,不过听说张角如今已经因为走火入魔造成一身武功全废了。”
“赵兄所言不差,张天师的确武功全废。”萧冷肯定道。
“张天师?”赵云听到这个称呼,疑惑的看了一眼萧冷。
萧冷笑道:“赵兄是否对萧冷这个称呼敢打诧异?”在赵云点头后,他才无奈解释道:“其实我被张角授以武艺也是无可奈何,当年我乃是一介乞儿,为进洛阳......”
萧冷将他的遭遇说了一遍,末了说道:“天师张角说我乃是什么天生武者,便教导我武艺,而且我那时候已经知道太平教即将反汉,到时候天下大乱,既然身上已经背负了太平教的影子,何不让自己变得强大,变得让自己在未来有自保之力呢?若是赵兄,改会作何选择?”
赵云愣在当场,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只是说道:“萧兄还是尽快脱离太平教吧,身上背负着反贼的名号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其实,我这次离开巨鹿便是想着如何摆脱太平教教徒这个名号。'”萧冷笑道:“不过方才赵兄言及太平教乃是祸害天下的根本,这句话便错了,惑乱天下的根本不是太平教,在我看来,反而是这个朝廷本身,说句让赵兄不开心的话语。”萧冷看着赵云难看的脸说道:“这些都是朝廷咎由自取!”
“够了,不要再说这些了。”赵云脸色难看的说了一句,便不再搭理萧冷,两人已经到了朝着尸体撒气的夏侯兰,赵云拉着夏侯兰的手臂将他拖了开去。
萧冷驻足原地,没有跟上去,因为他分明感受到了赵云脸上的愠色,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他没有将张角说的他为了寒门子弟而做任何事这句话跟赵云说,说了或许会适得其反。
他又何尝不知道,在这个刘氏统治了四百年之久的大汉江山,只有刘氏才是正统,在那些忠于朝廷,忠于国家的人来说,任何人反叛,那么反叛的人就是反贼,无论反叛的人有多少的理由反叛,反叛即反贼,在他们心中,只有刘氏江山!赵云就是其中一位忠于汉氏的人,至少现在是!所以他容不得萧冷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他之所以没有发怒,是因为她的老师也曾经这般说过,当时的赵云第一次跟他尊敬的老师顶嘴。
萧冷望着渐行渐远的赵云的背影,觉得两人是这么的遥远,不是距离上的,而是心灵上的。萧冷心里莫名的有点烦躁,烦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赵云心里也难受,绷着脸,咬着牙,回想着方才萧冷所说过的话,想起他师父说的“将来天下大乱的根本定是那些高坐在洛阳城朝堂上的人”,这句话与“太平教乃是祸害天下的根本,以后若天下乱起,必是太平教所致”是多大的出入?
只是他的内心不相信这样的话,可是......
“这个四百年的天下,终于要乱了吗?乱天下者必是这个天下的统治者吗?”赵云轻声说道。接着他的眼神坚定下来,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昂首阔步,自信飞扬!
......
满地的尸体,天空飘荡的黑烟,奔逃的山贼,扑火的百姓,以及丧失亲人的失声痛哭,还有那种木然。
萧冷孤独的牵着马,走在尸体横陈的道路上,看着他所看到的场景,听着他所听到的声音,目光闪烁,不知道想些什么。
......
远在长社的汉军大营,中军大帐中。
一个个身穿盔甲的将领们正襟危坐,帅位上坐着汉军左中郎将皇甫嵩,下首坐着右中郎将朱儁,古人以左为尊,皇甫嵩身为左中郎将,在这些人当中官职最高,当然也成了最高统帅。
此时大帐内唯一站立着的是一个矮个子将领,这个将领仅有六尺五身高,脸色黝黑,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身上穿着崭新的衣甲,在大军之中这样的将领只能算是普通,但是他那双贼亮的眼睛精光闪闪。
“孟德,常闻你自幼熟读兵书,不知道对眼下的情况有何见解?”端坐在帅座上的皇甫嵩温和的开口问道。
孟德,便是这个矮个子将领。
朝廷见皇甫嵩,朱儁两路大军首战受挫,便命曹操字孟德之人带领五千精骑驰援长社,他是今日才到长社。
此时,曹操闻言,神秘一笑道:“操曾在路上观察,此时长社城外草木繁多干燥,最是易燃,将军何不采用火攻!”
“火攻!?“皇甫嵩听到这两个字,一下子站立起来,神情激动:”不错,火攻,本将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幸是孟德到来,否则本将何日才能想到破敌之策!若破黄巾,孟德当是首功!“
“若破黄巾,乃是众位将军与将士们的功劳,孟德愧不敢当!”曹操谦虚的笑了笑道:“不过,若将军决定反击,操愿率五千精骑担任先锋!还望将军批准!”
“哈哈,好,这个主意都是你曹孟德出的,本将焉有拒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