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明媚。
端木繁潇坐在咖啡厅靠近落地窗的藤椅上,面前放了一杯拿铁,正向外冒着缕缕热气。
“不好意思繁潇,让你久等了。”匆匆而来的白君子对她歉意一笑,在她对面落座,优雅如白天鹅般的姿容从进门起就吸引着每一个人的目光。
“没事,我也刚来不久。”看到她,端木繁潇又想想自己,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平淡无奇的丑小鸭,还是那种变不成白天鹅的,心里不禁有淡淡的失落。
“白老师,是这样的,几天前我跟别的同学去KTV玩,回来的时候经过一片废弃的工地,结果在工地里面看到了一个飘着的红衣服的女人,长得跟白老师你很像,我们都吓坏了,回来之后恰好看到白老师你,所以才会做出那么没有礼貌的举动,真是对不起。”端木繁潇照着东廿九教她的话说道。“这几天晚上我总是做梦梦到她,都快把我吓死了。白老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能告诉我吗?”
据东廿九说白君子在舞蹈系中是出了名的心软,只要端木繁潇把自己说的凄惨一点,再加上她那寒碜可怜看起来就像是快被噩梦给折磨到精神衰弱的长相,白君子肯定同情心泛滥,除了用各种话宽慰她之外指不定会告诉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说到这里端木繁潇就气愤不已,她不就是看起来比较瘦弱吗,怎么会到寒碜还精神衰弱的地步?!就算有也都是给他东廿九用他那无坚不摧的毒舌给伤害的!
不过气愤归气愤,为了早日摆脱白佳人的纠缠,端木繁潇就算是被说成年过半百只会抢金子的大妈也要撑着最后一口气来见白君子。
果然白君子听完她的话对她露出无限同情的的神色,接着出乎端木繁潇意料的是,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忽然落下泪来,声音哽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原来姐姐还没有走……”
“白老师你怎么了?”端木繁潇看见她的眼泪,一下子手忙脚乱。这是怎么回事,东廿九没有告诉她说她会这种反应啊,再说了哭的人难道不应该是她吗?
“没事。”白君子擦了擦眼泪,娓娓道来。
“我曾经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名字叫白佳人,她叫佳人,我叫君子。我们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有时候就连我们父母也分辨不出来谁是谁,更重要的是从小到大我们两个人连喜好也是一样的,也都从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在芭蕾舞方面的天赋,别人都说,自古以来,君子佳人,是天造地设的,所以我们两个人比其他的双胞胎姐妹更为亲密。
就拿芭蕾舞剧来说,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中本来只有一个主要的女芭蕾舞演员来分饰天鹅公主奥杰塔和巫师的女儿奥杰莉亚,但是放在我跟姐姐身上就不一样,由于我们两个人面貌相似,芭蕾舞也跳的一样好,所以我们同台演出的时候是分别饰演这两个角色的,我演奥杰塔,她演奥杰莉亚,从来都配合的天衣无缝。我们的父母甚至重金去德国为我们两个人打造了两副除了颜色不同之外其他都一样的珍珠面具,以此来象征着我们两个人之间不可比拟的关系。
可是世界上总会有些不平,因为我是妹妹,所以父母都偏爱我一点,姐姐每次看到父母偏爱我,她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我知道她心里不高兴,因此她开始变得喜欢抢我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她都要抢,一开始她抢我的玩具,抢我的书,到后来,她就想要抢我喜欢的人。以前,她抢我什么我都不在意,可是抢我喜欢的人,我真的没有办法容忍。
那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有一天她突然跟我说她想跳奥杰塔,让我去跳奥杰莉亚。虽然我们上台的时候一个总是跳奥杰塔,另一个总是跳奥杰莉亚,可在台下两个人都会交换角色,就算是转换一下也没有问题。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还是同意了,从此以后她就变成了天鹅公主,而我是巫师的女儿。
就在我们交换角色后的不久,我们舞蹈室来了一个美术系的学生,叫丁桦,说想要画一组黑白天鹅的油画,我跟姐姐自然就成了他的模特。丁桦家境优渥,却没有一点公子哥的脾气,品行端正待人温柔体贴,再加上他人也长得十分出色,是学校里面屈指可数的校草级人物,所以我和姐姐都很喜欢他,慢慢的我逐渐爱上了他,可是我发现,他喜欢的人却是我的姐姐。
我为此十分痛苦,但我明白,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就决心忍着心里的痛苦祝福他们两个。
有一天丁桦在舞蹈室里向姐姐告白了,我因为有落下了东西所以就回去拿,刚好把丁桦跟她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丁桦跟她说,佳人,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爱上了你,那个时候你跟君子在系毕业晚会上跳了一整部《天鹅湖》,那个时候的你就像是一只真正的白天鹅,高贵美丽,我顷刻间就沦陷了,我甚至想要冲上去把你的面具摘下来看看你是谁,所以我才来这里找你,我一直想对你说出我的心声,但是又害怕我的唐突吓到你,可是现在好了,原来你刚好也喜欢我。我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说到这里白君子的眼泪流的更甚,端木繁潇被她说的给震惊了,可后面的事情更令她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