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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炎苗丘部落

护隼队伍疾步快行至晨曦耀眼时,四周的山脉变得越来越矮,脚下的山道也变为人迹频频的大道,更为平缓,更为宽敞。在泥土大道上没走多久,大虎又扬了扬虎头,犬儿母子现在也明白了,这是大虎想要紧急停下来的动作,所以母子俩也作好了准备。与大虎差不同时停下的,或者是更早停下的有竺兼、竺海还有甯生,随着竺兼一挥手,众战士也迅速停下,战士停下后,就快速移到猫隼的边上警戒。

刚摆好警戒阵势,先是两旁丘陵树丛中各出现七八个壮汉,这些壮汉的脸上都涂有火红色的火焰图案,身上穿着颜色各异的条状服,恰似身上绑着一条条带子,片壮条子挂到脚下,盖过脚跟,这些壮汉的手里都拿着骨钗。随后前面大道的两旁也跑出十来个,接着身后的大道上,也有四五个同样装扮的魁梧大汉向他们走来。看来是走入包围圈了,战士们一手握紧了手中的竹杆,一手伸向腰间握着骨刀,一边警惕涂脸大汉,一边关注竺海的手势命令。

竺晃疾步到竺兼的身前,道:这些是炎苗丘部落的战士。

竺兼道:这里离炎苗丘部落有多远?

竺晃道:小半晌路程。

竺兼皱眉道:你晓他们的方言吗?

竺晃道:炎苗丘地处三界,有些族人会讲多地方言,我去和他们勾通下。

竺兼一点头,竺晃就放下手中的竹杆,朝着前方,看似为首的一人走去。

一旁的甯生奇怪道:师父,炎苗丘部落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伏击我们?

竺兼用眼一扫四周的涂脸大汉们,道:炎苗丘部落战士出现在这里,甚是奇怪,只是伏击我们,却未必。

犬儿骑在大虎上,一双眼睛也不停地在慢慢靠近的大汉身上溜达。

竺晃走向一个头发上系着红绸巾的大汉,隔着老远询问几句,红绸巾大汉边上立刻有个壮汉对着他叽咕了几句,红绸巾大汉又对着边上的壮汉讲几句,边上大汉又对着竺晃讲几句,如此一来二往,竺晃跑回来了,而随着红绸巾大汉的一声呼喊,围在众人四周的涂脸大汉们都收起了骨钗。

竺晃跑到竺兼的身前,道:他们是收到周边部落的求救信号,摸黑从炎苗丘部落出来的,说是他们辖下两个农耕部落有强悍的野兽经过,屠杀了十多个部落族人,逃走了。他们追赶野兽,到这里来的。

竺兼听后,问道:他们有说野兽逃走的方向吗?

竺晃用手一指右向远处,道:他们没有追上,说是逃往那个方向了。

竺兼顺着竺晃手指的方向望去,并问道:如果我们行走右侧山道,是否就是我们行走的方向?

竺晃似有所悟,并惊疑地点了点头。

竺兼又道:你去和他们沟通一下,能否带着我们去他们的部落休整片刻。

竺晃去了。

边上甯生道:师父,您的意思是他们所说的怪物,是奔我们去的。

竺兼点头道:应该错不了。

竺海道:如他们所说,炎苗丘部落是天亮前就收到了求救信号,那现在岂不是赶到我们前头去了。

竺兼叹道:就怕是这样。希望绕走这条道,可以避得开。

不一会,那个红绸巾大汉带着一名壮汉跟着竺晃回来了,说是战士头领同意带队伍去炎苗丘部落休整,并告诉竺兼他们,红绸巾大汉是炎苗丘部落的战士头领炎离,战士头领也就相当于竹子山部落的首战,在部落的职位与竺海相当。

这炎离身材高大魁梧,比甯生还要高出半个头,很是健谈,与竺兼和竺海,特别是跟甯生,虽然彼此间言语不通,却是拉着通晓两部落语言的壮汉叫他不停地翻译。炎离带领部落战士没有追上屠杀部落族人的野兽,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憋屈,向甯生他们描述炎苗丘与野兽与其他部落发生的几场战斗,说到兴奋处,口水直喷。

炎苗丘部落的战士在前面走着,炎离就跟甯生他们的队伍走在一块,看到大虎时,炎离眼里透露出钦佩之色,并对甯生举起了大拇指,看到猫隼和人脸鸟蜚听时,脸上充满好奇,遂又通过翻译询问,边上的竺晃正想开口说出猫隼的来历,以此来炫耀一下竹子山战士的能耐,竺兼用眼神制止了竺晃,只说猫隼是送往玥氏部落的礼物,一种鸟兽,深山老林的寻常之兽。

炎苗丘,地处九黎、娲先和翼巢,三个共主部落辖区之间,由于地理位置优越,向来是三个共主部落争夺的香饽饽。

炎苗丘部落,一个有着四百多族人的首领部落,周围没有高山陡峰,只有一条大河从部落右首方流过,远望四面均是一片丘陵地,部落族人以农耕和牧渔为生。部落的北侧是大河,出入大门在南面,背河朝南,除临河的一面外,其它三面均筑有丈余高的土墙,以防兽类侵扰。在炎苗丘部落的大门正道上,建有一处火塘,火塘宽有两丈方圆,上方有木棒支撑的顶棚,火塘内有日夜烧腾的柴火,意为炎苗丘部落似塘火般烧腾,永生不息。火塘进来筑有一面丈余高的土墙,墙上绘有图案,绘得也是火陷,族人常以果汁和石粉加以颜色。

以竺兼为首的竹子山护隼队伍随着炎苗丘部落战士来到了炎苗丘,他们没有像前两日来的快步疾行,而是随着炎苗丘部落战士的行走速度,到达炎苗丘部落时,太阳已爬过头顶。在路上两部落之间也分享了彼此的食物,竹子山部落居于深山陡峰,远途行军食物以野菜芯和干兽肉为主,而炎苗丘部落靠近大河,地处丘陵地带,食物以小米和鱼类为主。

炎苗丘部落的首领名叫炎由,可能是由于辖下周边部落均产鱼米,把个首领炎由养的是肥胖无比,不算矮小的躯体活像个瓜球,一张胖脸,脖子下三道橫肉。战士回报部落里来了竹子山的远行客,是去往玥氏山玥氏部落的,途经炎苗丘,借地休整。

炎由挥了挥大胖手,说提供点食物打发了事。炎苗丘地处三界,时有部落队伍经过打秋风,部落战士应对颇有经验。

但这次,出于炎离的原因,护隼队伍被迎进炎苗丘部落战士的习武堂休整。炎苗丘部落里的族人,许是丘陵地带平常凶猛野兽不常见的原因,看到大虎、猫隼以及蜚听,无不感到惊奇,引得从多部落孩子跟随在后边跑。

当护隼队伍走进炎苗丘部落战士的习武堂,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汉子,也跟着进了习武堂。

炎离相请竺兼、竺海、甯生进入内堂,于是犬儿母子和大虎以及两个抬着猫隼的战士也跟着进了内堂。

炎苗丘部落的房屋建筑和竹子山大不相同,这里的建筑大多以土墙为主,顶上加以木草和土块,房屋布局也分前后左右进,多房通连,大多中间有朝阳地,仿如四合院,地方要宽敞地多,不像竹子山,是单体独排。

竺晃师徒坐在习武堂的一个角落里,拿出随身团粮啃着,作为探路战士,身上是自个带有食物的,不像其他战士,有专门的战士负责背负食物。

方才跟着进来的中年汉子,深邃的目光在习武堂上扫着。炎苗丘部落的战士,似乎对中年汉子比较熟悉,却又不太愿意与他搭茬,看他进来,只是瞅他一眼,随即移开目光。

中年汉子并不在意战士们的眼光,他看到角落里的竺晃师徒,就走了过去,在边上坐下,并向师徒俩打了声招呼,说得竟然是生硬的竹子山方言。竺晃也经常在部落外跑,时常接触到其它部落的族人,也会一点炎苗丘部落的方言,于是两个人聊了一会,竞然能够顺畅地沟通了。

这时,一个妇人送来为队伍烧煮的小米汤,中年汉子见了,跟着妇人咕哝了几句,妇人看中年汉子的神情颇为复杂,妇人听了中年汉子的话,去后不久就回来了,提了一陶罐子小米糊,还偷偷地塞了一包菱角给中年汉子,中年汉子又递给竺歫。这小米糊比小米汤可好喝多了,竺晃心里想着中年汉子应该是炎苗丘部落有威望的族人,询问之下果然,这中年汉子是炎苗丘部落首领炎由身边的管事,名叫炎奇。

炎奇说是自己对竹子山战士的事情都充满好奇,特来向竺晃都了解了解。聊着聊着,中年汉子就说起了大虎,一个劲地夸竹子山战士威猛,接着就扯到了猫隼身上。提到猫隼,夸夸而谈的竺晃马上变得很是拘谨,还带着丝丝恐惧之意,炎奇阅人无数,竺晃的表情自是难逃他的眼睛。

炎奇先是叉开猫隼的话题,先是讲到战士的勇敢与拼搏,又讲战士的价值和荣耀,表现出一脸的羡慕,接着又恭维竹子山战士的勇猛,能够捕获这么强悍的奇异怪兽,还说自己去过无数部落,但是就从没见过这么怪异的大猫。边上的竺歫插嘴说,那才不是大猫,那是猫隼。这是竺歫在跟师父探路的途中,作为师父的竺晃,解说探路战士对护隼队伍所起的作用,以猫隼作为例子述说的。而竺晃又是护隼队伍中详知内情的人之一,于是,炎奇在离开习武堂时,关于猫隼的来历和去往,知道的也不比竹子山战士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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