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清凉,一缕阳光从门缝里透过来
早读课上,高二(2)班的同学们举着书哇啦哇啦的念着课本。
不同于以往的认真,盛夏虽然坐的端正,却什么也看不下去。
应该是昨晚淋了雨的关系,他的头昏昏的,鸭舌帽遮挡住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盛夏,你没事吧?”纪忆压低声音戳了他一下。
盛夏读书声音挺好听的,低醇磁性,像一曲悠扬的抒情音乐,每天听他读书也是一种享受。
今天,盛夏好像有点不对劲,拿着书也不读在那里傻盯着。
戳他也不没有反应,纪忆有些受挫。
不对不对,看不到他的眼睛,她想,盛夏该不会睡着了吧。
竟敢在早读课上课,不怕被宋严罚站吗?
想到这里,她附在他耳边大声又喊了一句:“盛夏。”
额,响度过大,后排的同学奇怪的盯着她看。
纪忆尴尬的笑了笑,摆了摆手:“呵呵,没事没事。”
同学们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又埋头读书。
呼,松了一口气。
纪忆转过头来,却发现盛夏不知道什么趴在了书桌上。
“盛夏,你醒醒,不能在课堂上睡?”她拍他,无意中碰到他的手。
大吃一惊,这么热?
肯定是昨晚,昨晚他把自己的外套给了自己,才会生病的。
“你发烧了?”意识到这个问题,顾不得这里早读课,她不停地叫他。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虽抵不过困倦,可知道那人是她,盛夏还是极力的睁开眼皮,冲她安慰的笑笑:“我没事。”
鸭舌帽遮住了他的表情,纪忆看不到他安慰的唇角。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暗哑无力,她更加焦急。
“你的手都这么烫了,还说没事,不行,”她霍的站起来,拉着他,“我陪你去医疗室。”
“不…咳咳…不用了…”他剧烈的咳嗽
可还是坚持着不去医疗室,那个地方,无论如何他也是不愿意再去的。
纪忆急的团团转,想要摘掉他的鸭舌帽试试他额头的温度却被他用手挡住。
“不摘掉也可以,不过一定得去医疗室让校医看看。”
盛夏不说话了,滚烫的温度下他已经晕了。
情急之下,纪忆也不再顾他的意愿,跑到后排和高梦说明了情况,并且请刘凯帮忙让他和自己一块把盛夏驾到医疗室。
干净素洁的医疗室
一位女同学坐在病床上,她忐忑的看着老校医——江爷爷
江爷爷五十多岁,胖胖的,秃顶,他的头发像沙漠上的植被般稀疏。
这里的学生和他家的小孙子差不多大,他又待人亲切,宏光的学生便喊他江爷爷。
“不用怕,爷爷又不是鬼,”他呵呵的笑着,眼睛都快看不到了,不过特别的和蔼可亲。
当然,前提是忽略他手里的针剂。
可是,那女同学看他却是一种见鬼般的恐惧:“你下手轻点,”
“真是的,还不相信爷爷吗?”江爷爷一面佯装气恼,一边拿酒精棉擦拭她胳膊上的血管,自豪的说,“爷爷行医三十多年,闭着眼睛都能打好针,而且保证不疼,你如果不信,我等会就给你试试”
纪忆急冲冲的跑进来:“江爷爷,快来看看他。”
刘凯紧跟其后,把背上的盛夏放在病床上。
江爷爷手上的动作一滞,差点把针弄掉在地上。
呼,那女同学倒是松了一口气。
纪忆看到盛夏还在昏迷,急忙的跑到江爷爷面前。
也不管他在干嘛,拉着他就往盛夏那边跑:“江爷爷,你快帮盛夏看看,他从早上就不对劲,刚才还昏倒了,他身体特别烫,应该是发烧了。”
江爷爷看到病床上脸色不好的病人,饶是活了五十多年,还是忍不住惊艳了一把:“这个小姑娘真漂亮。”
“江爷爷,你说什么呐。”纪忆声音渐渐变小,竟连她自己都有些不信,“盛夏是男的。”
她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脸,难道没睡醒吗?
盛夏,盛夏怎么长得那么漂亮?
电视上好多明星,无论男的、女的,好像都没有他漂亮呢。
鸭舌帽由于匆忙,可能掉在了路上。
盛夏紧闭着双眼,躺在病床上。
苍白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红色的晕光,他的头发如泼墨一般黑密,柔顺。
消瘦的下巴,坚挺的鼻子,精致的五官…
他的存在,仿佛就是梦幻国度打造的一个王子。
胸前蓝色的校徽,衬着他此时的病态,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忧郁而又惹人怜惜。
原来啊,想起校园里那群花痴的女生,纪忆恍然大悟,盛夏就是因为自己长得太漂亮了,所以才一直戴着鸭舌帽的吧。
旁边站着的刘凯看到盛夏的相貌也大为吃惊,本以为他是和自己一样,长相丑陋,过于自卑才一直戴着鸭舌帽掩饰住自己的相貌,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微微侧身,蔚蓝色的玻璃上显现的是痘痘密集可怖的一张大脸。
急忙别开脸,他不知所措,再也不敢再看。
和纪忆简单的说了两句,便借口离开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