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震住了,再也没有了那种骄傲的神色,仿佛是被晴天霹雳当头一喝,猛然站起来指向各个妃子怒问:“说,到底是谁陷害本宫。本宫要活刮了她。”
“放肆!”更盛的怒意却满眼开来:“灵香,你放肆!”
香妃一僵,不可置信的摇头:“你居然不相信我,你居然不相信我,那好啊,你杀了我啊,快啊你杀了我呀!杀呀你不敢是么?”
满屋子的人一瞬间惊呆了!
香妃居然如此猖獗,对着皇上也大不敬。
“你以为朕不敢?”穆青音色冰冷,似乎随时会冒出寒气一般,手腕一勾,掐上了香妃的脖颈儿,狠狠的,红妆知道穆青的怒到了极点。
因为香妃的脸变得涨红又酱紫。
“是朕的一再宽容让你这么放肆了么?嗯,是朕错了,朕不应该让你这样活着。”穆青径自摇头,自言自语,香妃脸上却湿润一片,却还是努力憋出一句话:“那……我也是……爱……你,灵香……只是爱……你。”
不知是谁,被这场面吓住,忽然惊叫了一声。
穆青眸光便狠狠的冷冷的扫过来,吼道:“都给朕滚出去。”
一行人出去的更快,除了香妃,柳妃穆青这三人。
柳妃身体虚弱自然没有能力出去。
红妆心情也变的有些沮丧,脑海里不断重播穆青那受控的模样,究竟香妃与他之间是有怎样的纠葛呢?
要闹到今天这幅地步!
显然,梅妃的心情却是极好,眉目间都是喜色。
走到半道,她凑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那药是本宫掺在香妃的汤里的,只是真没想到柳妃居然喝了。”
红妆一惊,好像是无数个小虫子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全身,呼吸都难受起来。
“是你?”
梅妃点点头,又狠狠的说:“那贱人活该,两个都活该,本宫在冷宫里就发过誓,做鬼也不饶过那贱人。”顿了她又说:“雪妃,你是就本宫出来的人。本宫自然一心相待,才告诉你实情的,现在你知道了,会不会告诉皇上在你的一念之间,但是你若不说,那我们就是同一阵线了。”
居然算计她。
红妆心里暗暗冷笑,这梅妃可算计的好,这分明也是拉自己下水,自己若替她瞒下来,那就是同谋,若是告密就放过了整治香妃的机会。
红妆微微一笑:“还是梅妃姐姐想的周到。姐姐放心,妹妹始终和你站在一起。”
梅妃才吃了定心丸一般,笑道:“本宫还从来没见过皇上和香妃吵成这样呢?呵呵”
梅妃幸灾乐祸的笑了。
唉!红妆摇头叹息,穆青你没事儿娶这么多女人做什么,你要养她们供她们还要自己找气受。
真是。
红妆借口身体不适,再没有与梅妃闲聊,回宫。
可一路想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梅妃在香妃端过去的汤里下药,陷害香妃而打掉柳妃腹中的孩子。
有一事,红妆可以确定,香妃虽然骄横,但绝对是敢作敢为的人。
可是今日在殿里,她口口声声要御医验汤,又质问穆青不相信她。
又有柳妃在榻上那慌乱的眼神。
“咦!这不是柳妃的贴身侍婢吗?她在做什么?”桑兰忽然问。
红妆瞧去,果然是,那侍婢鬼鬼祟祟端着一罐瓷罐,将里面褐色的液体尽数倒在假山后的花草里,又悄悄离开。
“去瞧瞧!”红妆道,赶过去,用锦帕沾染了一些交给桑兰吩咐:“交给太医院的宋太医,查查是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桑兰回来,气喘吁吁的说:“主子,是堕胎药。”
事实,应该是,柳妃收到香妃那夜的恐吓便生出了鱼死网破的决心,反正孩子终究会夭折,所以她在香妃来的时候自己喝了堕胎药,那么,香妃端来的她究竟有没有喝呢?
喝与不喝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柳妃自己已经喝下去了。
而梅妃以为是自己下的药让柳妃流产了。
晚间,穆青回来了,脸色还是不好,带着一丝落寞和颓废。
红妆想了想对他说:“皇上用过晚膳了么?”
他摇头。
“那想吃什么?”
他又摇头。
红妆挽起袖子道:“怎能不吃呢?皇上还没吃过红妆做的点心吧!红妆去给你做!”
便带着个桑兰进了殿里的小厨房。
借着只有两人桑兰才悄悄说:“娘娘,香妃娘娘被撤去了封号,关进了宗人府。”
“什么?”红妆略微停顿:“这么严重。”
“嗯。”桑兰点头。
桑兰做了些小菜,红妆真的亲手做了些糕点便进去。
穆青坐在桌案便看书,但显然他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只是胡乱翻阅着。
她笑吟吟的叫道:“做好了,快点来呀!尝尝我的手艺。”
穆青牵强一笑,走过来,纵然心情不好也勉强迎合这红妆:“都是你做的。”
“菜是桑兰做的,糕点才是臣妾做的。”
“嗯。”穆青径自拿起一块糕点轻咬一口,赞赏的点头:“不错,很合真的口味儿。”
说着,便走下来,吃了几口菜,红妆也坐下来,两人吃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穆青兴致并不怎么高。
但是连带着桑兰也赐了御赐厨娘的封号。
红妆便早早招呼了侍婢们下去休息,她拿出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来,穆青不解。
红妆道:“难道,皇上每次进这离雪殿就从没发现这里蔓延这一股酒香。”
穆青摇头:“是挺香的,但不知道是酒味儿。”
红妆笑着:“所以啊,红妆疑惑,红妆自小就喜欢喝酒,对酒味儿特别敏感,所以就训着味道去找,结果你猜,我居然在哪梅树下挖出了一坛酒,可香了,皇上你说红妆是不是占便宜了,也不知是谁埋的。”
穆青微微一顿,转而苍凉一笑:“是朕埋的。”
“啊?”
“是朕埋的。”
红妆略微尴尬:“那,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