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姜璅,别以为你做的事本督不知,你身后的灰影都做过什么,你还想隐瞒?”闻稷步步紧逼。
“好了,”蚩尤大手一挥,“擒拿他们是我不对,马上就放。但本王要与你决一雌雄,你若赢我,从此以后不再纠缠你,你若输了,这女灵魂的灵元就归入我由王部下。”他手指向白影女子,借机回避了纵容灰影不法的行为。
“可以,但我们今天只比阵法。”白影女子是谁,他还不知道,首要之务是先救父母。心中也担心逼得太紧蚩尤会狗急跳墙,以他现在的功力,与蚩尤对阵还差的太远,只有这八卦阵法或许有不输的可能。
但面对蚩尤,不,是炎烈。面对他这样的星君,如果一味避战只能引诱他步步进逼,尽管现在他不是炎烈的对手,但不打这一仗是万万不行的了。
“好!”蚩尤心中窃喜。正担心他不提阵法,现在的姬轩辕毕竟还是肉身,严格算起来还是三维生物,真要在对战的时候把他杀了,太虚望老头子一定不会轻饶他。这八卦阵法他已经演习了上千年,改良了数次,正要寻找试阵的材料,在阵内把他杀了,收了他的神元,既可以补益自己,外界也不会知道。
“帝君,行吗?”丁甲神用意念在他耳边担心地问。
“你们分两部,二丁四甲助我守阵,不得现身,四丁二甲保护我父母,不可让他们受伤。”闻稷悄悄安排。
“兄弟们,归魂入体,放了他的父母。”蚩尤大声吩咐。
“慢,魂和体都直接给我,你开阵吧。”父母被蚩尤禁锢。最少已经十天了,在阴寒的灵类中这么久,即使不死也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他吩咐四丁二甲帮他们的魂和体去净阴寒后再归魂入体,补上被蚩尤掐去的三维时段。
“战神!战神!”八卦阵打开,青灰影子开始呱噪起来。蚩尤大斧挥动,阵法激荡,六十四个小阵滚滚而出,虚空变幻着把闻稷围在中间。蚩尤在阵中若隐若现,飘忽不定。这次的阵法带着巨大的压力,压得他胸闷气短。
“开!”闻稷在蚩尤的八卦阵中打开了自己的八卦阵,仿佛在一潭冰水中插入一跟烙铁,寒热对抗迅速激烈起来。这一番斗阵,自太虚望创设八卦阵以来是第一次。
六丁甲将真武大帝的八卦阵控制在最小限度,便于在蚩尤的大阵中游动。闻稷催动力量,漂浮在阵中的红黄两色太极气团散发出金色的光芒,透出八卦,直射入蚩尤八卦阵的空间内。
蚩尤灰暗的空间里立即热气蒸腾,放出的六十四个八面体,像肥皂泡一般,在相互碰撞中不断销遁。
修炼了一千多年的八卦阵,如此不堪一击,这让蚩尤不能接受。他将手中大斧高高举起,运足神力向闻稷的阵法砍去,带动蒸腾的热气划出一道向下的圆弧轨迹。斧子落下,小八卦阵已经不在原地,它紧贴着大阵的八个立面,高速旋转,闪动着夺目的光彩,呼啸而过。青灰影子在耀眼的光彩里,萎顿疲软,再也喊不出喧闹的声音。
“姬老儿,你这又是什么妖法?”蚩尤恨的牙根发痒,两眼透出血红的颜色。紧追小阵,频频抡斧猛砍。无奈那小阵像长了眼睛一样,明明是十拿九稳能砍中的一次,就是偏偏差那么一点点而落空。
“长~~~”闻稷大喊一声,八卦阵迅疾膨胀,空间里的所有光彩聚集起来,又分布到六十四个面上,光晕灼灼,直逼蚩尤的面门。他猝不及防,不自觉地用手中板斧向外推挡,触碰中像是推在一层厚厚的棉花垫上,又像推在水一般光润的表面上,推力激起的反弹力,将他反推出好几步。不断膨胀的小阵,似要把他挤压在两阵之间,并有突破大阵而出的架势。
“长…长…”他急忙大喊,边努力回避小阵表面灼目的光晕。大阵也立即膨胀,将小阵困在里面,不让它走脱。
小阵停止了旋转,表面慢慢变得透明起来,蚩尤看到姒闻稷闭目坐姿,漂浮在阵图的中央,暖暖的淡红黄两色包裹着他,外围一层淡淡的光晕。看脸色疲惫不堪。
“哈哈哈…,姬老儿,今天休想脱身。”他张开双臂,各画了半个圆圈,白光从圈中射出,注射进四周萎顿不堪的青灰影子身上,影子们恢复了活力,躁动起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想起,向着小阵围拢过来,组合成一圈青灰色的幕墙,把小阵围在中间。贪婪的目光紧盯着阵中的姒闻稷。
刚接触到小阵透明的表面,影子们就哀嚎起来,纷纷躲避。小阵的表面因被触碰,泛动起层层波纹,相互激荡,如水中的波纹一般,交叉出波光粼粼的纹路。
蚩尤抡起斧子,力注斧身,狠狠地砍下去。锋利的斧刃,在大力的催动下,深入小阵,但立即被同样的力道反弹回来,他毫无心理准备,斧头脱手飞了出去。被击打的阵法表面,也在反弹力道的带引下,弹中蚩尤的面门。他只觉得一股炽热,脸上留下了一道深红色的烫痕。
这让他很沮丧,虽然现在看起来已经困住了姒闻稷,但要想擒住他,好像很不容易。这小阵看起来很另类,与他自己的八卦阵完全不同。以他修炼千年的经历,看过的八卦阵也不在少数,生、死、出、入,休、顿、养、景,不外乎这八个方面的变化组合。无论如何变化,都能找得到破解的办法,但这个阵法却诡异的很。六十四个表面完全一样,看不出任何破绽,还是透明的,阵内情形又一目了然,又看不出有什么玄机。
这样僵持了良久。闻稷睁开双眼,疲倦似乎恢复了一些,他环视了一周,影子们狰狞地看着他,又躲闪着不敢近前。蚩尤脸色僵硬,正在抓耳挠腮,不知所措。
“姜璅,我们并无恩怨,你强虏我的父母,还要与我决斗,究竟是为什么?”
“姬老儿,你这个奸诈的小人,本王不服!”蚩尤在刚才的困惑里还没有出来,听到闻稷的问话,气不打一处来,立即用手指着他,发起恨来。话语却没有说全,除了他自己,其他听的人都不甚明了。
“你说我是姬轩辕,只是一厢情愿的猜测。即使是吧,也已经过去了几千年,值得你这么牢记不忘吗?”他本不想与蚩尤争斗,分什么高下。
“本王就是为了找你雪耻,才自断升化之路。四千多年,苦修经营,偷…(呸!…),学了这个阵法,你今天休想逃脱!”
“姜璅,以你现在的识能和阵法领悟,不可能破得了我的八卦阵。我要伤你却容易的很,你应该已经感受过了吧?”
他静静地看着蚩尤,从第一句问话开始,他就是这么平静,无怨无怒,与蚩尤的张牙舞爪形成强烈的反差对比。蚩尤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脸上的烫痕,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