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意识通透的时候,茅盈轻声地唱道“无量天尊,小道告辞了。”
拂尘扫过,茅盈已经没有了踪影。他举目四顾,心中一片明朗。
“狼哥…,狼哥!”嘈杂的人声,焦急的的呼喊声夹杂着轻微的哭泣声灌满了他的耳朵。
他睁开眼站起来,回头看了一遍。大牛正挥动手臂拍打他的肩膀,他站的快,大牛没来得及收手,一掌拍在他的腰上,有点疼。
“大牛,你干嘛呢?”
“好了,好了,狼哥醒了!”二宝欣喜的声音。
“你怎么了?我们四个人叫你,摇你,你都没有任何反应,吓死我们了!你看看雅倩妹子”风子也是满脸的紧张表情。
雅倩已经哭成了一个小泪人,无助地站在他身边。一大群游客围拢着看热闹,叽叽咋咋。
“没事,没事,我刚才累了,打了一个盹!”他投出很歉意的眼神,拉住雅倩的手。
“真的没事吗?”大牛关切地问。
“真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好了,大家散了,没什么好看的!”大牛大声驱赶游客。
“唉~~,现在年轻人这身子骨,还不如我们这帮老头老太,爬这么一个小山头都累成这样,以后的国家要指望他们,真的有点悬啊!”几个老年游客交谈着,叹息而去。
“你刚才是又做梦了,还是…”雅倩顾不上擦眼泪,抱着他,头靠在他的胸前。
“是啊,狼哥,我们以为你累了,闭目养神。想问你下面怎么安排,但是喊了很久你都没有反应,推搡拍打都没用,有好几分钟了吧?”大牛疑惑地看着他。
“是啊,最少有六七分钟了。”风子应道。
“嘿嘿…”他咧嘴一笑,情绪明显很开朗了。
“刚才又是一个奇遇!”周围看热闹的已经散去了,他轻声对着大家说。
“什么奇遇?快说说!”二宝已经猜到闻稷不会是体力的原因,一定有什么神秘的经历。
他走近宝殿的墙边,伸出手摸摸,感受到实在的墙体。靠着墙,把刚才的经历跟大家说了一遍。几人又是一阵不可思议的小嘀咕。
“好了,现在不需要找什么开解了!兄弟们陪着我也累了,下山,到句容安营扎寨!”
收拾停当,移步下山。一路上二宝不断重复着四句谶语,想解开其中的奥妙“六道非常道,本尊非常尊,……。”
此后三个月,闻稷完全恢复了常态,再也没有受到梦境的困扰。临近毕业考试,大量的内容需要记忆,要研究课题,还要做毕业论文,大家的精力集中到书本和论文的准备上了。
他的爱情也进入常规。正像雅倩希望的那样,他是一个出色的恋人,浪漫、风趣,深解风情。两人卿卿我我,甜蜜伴随着整个考试过程。
与三位室友的友情也没有冷淡,二宝常夸他见色不忘义。毕业了,六年的大学生活结束了,各人分别回归故地,相约新年元旦再聚。
离校后,他和雅倩又盘桓了月余,雅倩在他的一再劝说下,菜回了垫江老家看望父母。七月初闻稷回到岳阳父母的身边。
回到家的这几天,除了想想雅倩,每天一个电话之外,他思考更多的,就是自己从小到大要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这件事似乎和他的工作有关,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不知道。
二宝大牛分别在昆山和天津找到了工作,六月底已经上班了,风子差不多同期也在西安找到了工作,闻稷的工作却还没有一点眉目。五月份的时候,他和大家一起参加了许多就业招聘会,简历投了几十份,一个面试的邀请都没有。但他好像也不着急,茅山的经历让他隐约觉得,工作会主动来找他。
其实也不奇怪,闻稷学的专业是图书管理,这种专业,就业岗位本来就稀少。他的性格不张扬,属于随缘的一类,并不主动出去寻找。好在老姒家境尚可,父母常安慰他,家里不穷,积蓄也不少,慢慢找,不要为了挣钱放弃自己的兴趣。
果然,广州图书馆选中了他,要求七月十日到岗。七月八日,家人及亲朋为他饯行。
岳阳城市不大,地理位置却算优越,交通相对便利,到广州,直达特快列车十二个小时的路程。当晚八点半,闻稷高高兴兴上了火车,挥别亲朋,带着憧憬和一些兴奋,躺在硬卧的垫子上,给雅倩打电话。
“郎君,恭喜你~~~”忽然而来的女声,清晰地冲入正在听电话的耳中。
熟悉的女声,很像生日那次自称女娃的女声!他警觉起来。
“幺儿,你刚才在电话里恭喜我了吗?”
“没有啊,你前天就告诉我了,已经恭喜过了啊,刚才没说恭喜,怎么啦?”那头有些疑惑。
“哦,没事,可能我听岔了,时候不早了,睡吧,我也要抓紧睡了。”
挂完电话,他跳下床寻找声音的来源,车厢内乘客满员,虽然已经熄灯,但依然有熙熙攘攘的人声。这句问候却清清楚楚落在他耳中。对面的铺位,及自己的上下铺都是男性,除了雅倩的电话再没有其他女声了。过道也没有人,各组卧铺都有软帘挂在入口,未见有女人进出。再说,这趟车上应该没有熟识的人。
“别怕~~,这次不见你,上次害你……”声音又来了,好像带着很重的内疚情绪。
“你想干什么?”他有些不悦。生日事件之后,他花了很长时间想这个女人的话,但从记事开始,除了雅倩他并没有谈过其他女朋友。但那明显不是人类,难道有女鬼喜欢上我了?……,他身上的汗毛倒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