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给咱妈说,她要是知道非得打死我不可!”二妹悄悄地在大姐身边耳语。
“到底什么事那么神秘?”
“你得答应我不说出去!”
“好,我不说,至少不会告诉妈。”
“昨天我带了十五块钱离家出走了”二妹怕大姐不信,还从从昨天穿到今天的那条条纹裤子的口袋里两张皱皱纹八八的纸币,一张十元,一张五元。
“你这钱从哪里来的?”大姐欲要去接二妹手中那两张纸币,二妹一闪又装进了口袋。
“真有你的!不着急我离家出走的事,倒关心起我这钱从哪里弄的!”一只手挡在胸前,一只手捂住那只装了钱的口袋,怕大姐来钱。
“你没有钱不就哪得去不了了,咱妈从不给你钱,你到底从哪弄的?”大姐是真的不信二妹会离家出走,记得小时候一条巴掌大的小水沟她这个妹妹都迈不过去,现在敢大胆到离家出走,那转性转的太厉害了。
至于二妹这个钱从哪里来的,却实要深究一下。
自从儿二妹下学以后,妈妈包括父亲在内几乎都给二妹断了经济。她就央求爸爸去弄一只猪苗,拿些剩饭剩菜再伴些麦麸或者夏天的日子里去田野里找些狗尾巴草和面条草用刀剁把碎了放在猪圈里。
慢慢地小猪变大猪,养了一年才长了两百斤,急得二妹直掉眼泪,“过年了就要把它卖掉,家里还等着钱用!”
“那能不能给我留一些钱,这小猪可都是我在喂。”
“再是你喂的,吃的总是家里的吧!”母亲做主给了二妹二十块钱。
拿了这一年的辛苦钱,二妹开心的屁颠屁颠的。拿出了五块钱给一直羡慕别家孩子有口琴吹的小弟绪,牵着弟弟稚嫩的小手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一把蓝色八孔的口琴。
剩下的十五元就一直在身上攥了半年愣是没花,“你的钱要发霉了!”那些闲人没事就嘲嘲她,傻傻分不清楚的二妹还真的把那宝贝至及的十五元拿倒到太阳底下晒了好几次。当然一家人都认为二妹再怎么节约的人半年多了总都花掉了吧!
今天儿二妹再拿出去来给大姐看,大姐心里像针扎一样,心想,“我的傻妹妹!”
“以后可不许在再犯傻了!”用手摸摸自己这二妹妹的脑袋“那你怎么去的车站?”
二妹用眼盯大姐看了一会,嘻嘻的笑了起来,“去的时候用走的,回来时做的车,你不知道那售票员大姐人可好竟然没收我钱!我还以后为我这宝贝了半年多的疙瘩要少了,结果兜了一圈一分也没少!”二妹没有告诉大姐自己在车站遇到那一陌生大叔的事,虽然现在还心有余悸,但是在心里琢磨了一还是不要说了。
因为二妹知道大姐有一年也是十六七岁的时候,很多这样年纪的女孩跟着从外面来村里招工的包工头去了南方一家橘子加工厂打工。想着可以到外面的世界长见识,而且包工头又许诺到那可以那很多很好的钱,这女孩们都欢呼雀跃,纷纷叫上要好的发小,一同南下挣钱,这些农村单纯的孩子们也没想过要发多大财,只想着能自己的嫁妆挣齐了就行,给好不容易养大自己的爸妈减轻一些负担就行了。
可是没想到过去才知道,一个月三十天,每个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如果一个月内要休息还得申请,有幸申请到了还得扣钱,一个月就那几百块钱横七竖八到了月底也没剩多少。本来手就没接过多少钱的农村女孩倒也不是特别在乎这个。
最让她们受不了的就是每天都被关在一间又潮又湿终日不见阳光的幽暗房间,而且每个女孩都要绷紧神经不停的做重复的动作,一旦出了错在旁监视的包工头会毫不留情的一顿训斥,要么你今天就白做了。由于水土不服,大姐身上发了好多的疹子,连续发烧好几天,还好村子里有一个熟人把大姐送回了家。
从那以后大姐再也不提去外面打工的事总是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
可是二妹的心却很野,她一直坚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遇到困难是可以克服,办法总比困难多!
想想几年来二妹的表现隐约记得,“大姐,待在家里,我就像被墙给圈住了,怎么才能逃的出去哪?”
总是以为这个妹妹又发了傻,说了痴话,自然帮忙隐瞒不敢吿诉父母。
没有想到二妹竟然又走了,她带够钱了吗?她到底要去哪里才能安稳下来?
不知不觉靠在亮的肩膀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