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在十几岁的时候娶了同样是十几岁的奶奶,在十六岁那年生下大儿子后,就像抛弃亲儿子一样,扔给了成份不好在列的太姥姥。
事隔多年后,儿子长大成人,没有记住父母的爱,却记住了儿时父母对自己的不关心。父亲的最直接的倾诉对象就是与奶奶不和的母亲。
母亲与奶奶不和的原因是因为母亲没有为父亲生下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孙子。奶奶曾对母亲说过,“一个女人,不会生儿子,是不配做女人!”母亲发誓一定要生个儿子,哪怕累及自己的身体,可是没有想到在生第二个女儿的时候身体大出血,一下子就伤到了底子,奶奶就看定母亲今后再也无法生育,连到医院去看望母亲也没有,母亲恨的牙都想咬掉嚼碎再吞到肚子里。
“你以后不许给他们养老送终!”在面对只比自己在十几岁的婆婆时,母亲没有感觉她是长辈,只是感觉她更像一个瞧不起自己生不出儿子的陌生女人。这更加深了父亲与爷爷之间的矛盾。
这一年的秋天,爷爷让人捎话回来,要问父亲要两百斤粮食,父亲却迟迟不给,后来爷爷到父亲的单位投诉父亲不赡养老人。青官难断家务事,单位的领导把父亲叫来与爷爷当面对质,希望可以了解内情。
爷爷从很年轻的时候就把户口迁出村子,姑姑们的户口也随在爷爷名下,现在村子里只有奶奶一个人的户口,也就是还有两亩地在家里,但是奶奶一直不种,上面长满了杂草,后经过村委调解,认为如果爷爷再不种的话,村子里就要收回去了,要不然就由父亲暂时先种起来。
“你们怎么来!”从小到大,父亲从来没有叫过,只是用你或他来称呼这两个生育他的人,而且今天的口气也很是强硬。
“你就是一个不孝子!给你白种了两亩地,问你要点粮食,都不给,说得过去嘛!”奶奶生气的用手指头在父亲面前晃晃,脸上布满了红晕,明显是有些激动了,爷爷拉住了奶奶的衣角,怕她真的冲上打自己大儿子的脸,毕竟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打架的。爷爷也感觉眼前这个比自己还高半头的男人不像自己的儿子,而像兄弟。处处显着一种陌生的客气和生份。
“听说你那地种成梧桐树了,那么好的地你给种成树了,那过几年地时的养份不都没了?”爷爷也在责怪自己的儿子,不过比起奶奶来明显客气了许多。
“总比荒着要行吧,什么都不种过几年也不就给收回去了!”父亲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没有错的。
“现在你种我们的地,给我些粮食!“奶奶很是直接的问父亲要起粮食了。
”那地我不想种,村子里的人硬让我种,要收回!“父亲有些激动,也面带红晕,”孩儿他娘,身体不好,家里根本没有人能种,我们自己种的粮食都不够吃的,哪有多的给你!如果硬要,拿回去自己种去吧!“父亲认为奶奶好逸恶劳,怕累,这么年轻在镇上呆着又不作,就是怕累。而且心里没有把他们当作自己的父母,就像爷爷如果说山子是他的儿子一样,总感觉怪怪的。
”你是我生的,养我是应该的!“奶奶可不这么认为,虽然这个儿子与自己相差不多,但是一直告诉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当年,我是想把你带在身边,还不是因为太小不懂事,你姥姥也想自己的儿子,把你带在身边当儿子养!“奶奶哭了起来,自己也并非是无情之,年轻的时候太小不懂得养育孩子,但是现在一把年纪了,也懂得这个大儿是恨自己的,每每看到大儿子为了大儿媳东奔西走的看病,也只不由得心疼。当年为了送掉大儿子的二女儿让大儿子在夏天的烈日上暴晒了两个钟头,也是心疼大儿子将来孩子太多为子女所累。可是他哪里明白,这么多年了,从不叫自己娘,难道你真的只把自己当姐妹吗?
“你当年是生了我,可是养了我吗,还没有满月就把我送到姥姥那,没有吃的姥姥带着我去讨饭,我被开水烫伤了全身,发烧三天,你们来看我吗?”父亲暂停了说话,毕竟自己是大男人,所不齿人女人情绪怎么可以出现在自己身上,总而言之,自己的父母是姥姥,自己要孝敬的也是姥姥,眼前的这一对只是陌生的夫妻罢了。
“走!“没有想到大儿子这么恨,没有想到,爷爷拉了奶奶的衣服,牵着就往办公室外走,迎头碰到了父亲的领导,”“这不安排你们自己先说和说和,怎么走了?”父亲看了他们的背影,抬手拿起桌子的帽子,本来就站得直直的身体迈开了双腿走出办公室,”上班去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领导。
爷爷小时候的故事,父亲也听说了一些,毕竟太爷爷还在,多少会给他们这些晚辈讲述一些老一辈的故事。虽然父亲没有把他们当作自己的父母,但是从心里还是很敬畏,在爷爷面前,父亲一直保持军人般的站姿。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在镇上遇到,只是客气的点点头,就像半熟不生的朋友一样。父子俩人这种尴尬的局面会打破吗?敬请期待下回第二十一章父亲与魔君(三)不孝的继承者,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