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怀孕已经八个月十五天了,肚子挺得老大老大的。
婆婆总是说无论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都喜欢,但是在大姐三个月的时候,婆婆还是找人在私人的诊所让大姐验肚子了。他们的意思,第一个孩子他们喜欢,但是一定要再生一个,因为家里是到了亮这一代是单传。
“洗脚喽----”亮说这是他最喜欢最的事,就是帮自己挺大肚了的老婆洗脚。
“孩儿,你知道吧,我可是每天都帮你妈妈洗脚的。”亮对着大姐的肚子不停的亲啊亲。
“好好的,水都把裤子都弄湿了,”自从怀孕后,大姐一直享受着孩子般的待遇,月份大了后,脚也肿了,亮更加呵护的爱大姐了。虽然在男孩女孩这个问题上婆婆总是有意无意的说起,曾经大姐也下定决心,此生无论男女只生一个!
“孩儿他爸,老头,”大姐把脚趾头放在亮的脸上,亮则爱抚的用嘴吧亲亲了,“孩儿,你还没出生,我就变老头喽!”
“哈哈-----”大姐是爱亮的,爱情融于亲情,亲情融于爱情,大姐曾经对母亲说过,此生能够嫁给亮不仅仅是缘分,更多的是亲情的爱情。不过此话一出,惹得母亲醋意大发,当然这是后话。
“哈哈------”冬日晚上伸手不见五指,外面狂风大作,屋里温暖如春,十五瓦灯泡发出桔黄色温亮地光,让狭小的房间更加有爱了。
“亮,睡了,明天还得上工呢,”是婆婆的声音。
“嘘--”两个人拥在一起钻进了被窝,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于些同时二妹以优秀的成绩考入了高中。
母亲却为二妹上学要拿被子的事发愁了,“你拿走了一床,家就少了”。二妹执意要住学生宿舍,不与三妹同住在学校分给父亲的那间房子里。
二妹只拿了一条被子,一件换洗的衣服。
“这是谁的,扔出去!“九月份天还是很热的,学校的宿舍里都是蚊子,一间房里二十四个床位有二十三个都有蚊账,只有最里面贴着墙壁的一张床没有,更可气的是上面只有一条被子,而且那是一条很脏的被子。
学生们都说扔出去,老师没有言语,虽然没有人动手,但是拥有这被子的人应是怎么样的人呢?对,这是二妹的,母亲因为厌恶二妹,给了二妹一条从去年到现在都没有拆洗的被子。
只看到被头原来白色的部位变成了灰黑色的样子,已经让二妹无地自容了。但是二妹不会轻易被打倒,大大方方的回答;“是我的!”牙刷,牙膏,脸盆这些二妹都没有,只有一条很旧很脏的毛巾,别人洗脸的时候,二妹偏要挤进去。她把自卑挤走,连想一想的地方都不给。
有一次二妹要洗头,一字排开,水龙头都是人,二妹排在后面,别人一走就上,然后把洗衣粉直接放在头发上,因为是长发,甩来甩去,大家都厌恶的走开了。可是为了节约时间只好又上来,忍受着二妹的洗衣粉随时可能甩在自己放了洗发水的长发上,嫌弃的表情被水冲了一遍又一遍,二妹始终都没看到。
二妹第一次考试考了全班倒数第一,成了全班的笑点。第二次全校摸底考试一下子进步了两百六十二名,老师当众表扬二妹,同学们也对二妹另眼相看了。就连嫌弃洗衣粉的长发妹妹也主动放出了橄榄枝。
第二学期的开始,已经上课好几天了,二妹还是没有拿到课本。刚开始的时候同桌还会和她一起看,看了几天后,同学离她越来越远。
二妹所上的这所学校是父亲所在的高中,父亲应该也是这所学校德高望众的前辈。
因为老校长的离去,父亲变得很失意,每日除了喝酒还是喝酒,原来的工作岗位也被调动了,现在成了一们专门负责清扫垃圾的大叔了。父亲忘记了二妹的学费的事了,完全忘记了,只沉浸在自己的今朝有洒今朝醉的诗情中,不过父亲五言律诗写的确实不错,在春风得意的过去,还获得过歌咏比赛的名次。
现如今父亲是一个醉熏熏的清洁工。校领导这样做也是有起因的,有一次父亲喝多了,校长让父亲去修一处坏掉的电网接头,结果父亲赤脚爬上了几米高的电线杆,摇摇晃晃像在徒手走钢丝,正好学生下课,大家都过来看,父亲看了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反而在上面傻笑。
二妹不言不语,无论是父亲故意不给她交学费,还是老师装作不知道,二妹都不言不语。
“扎着马尾辫,圆圆地脸蛋就像一个红苹果,大大地眼睛里总是充满忧郁,走路非常快,喜欢独自一个人------永远只穿同一件衣服----每天都捧着一本书快,可是眼睛却不在书上-----”这是一男生写的作文,并且老师把它读出来,当老师刚读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大家都看向二妹。二妹不屑地望向窗外。
“不要只看表面,有些同学并不是这样的!”大家哗然,老师是什么意思。是啊,不是这样的,也不需要是这样的,既然你们认为表面所看到的不是真实,那就不要写出来,二妹恨起了那个写她的男生。
当然那个男生被老师叫去谈话了,至于为什么叫去谈话,老师问这个男生为什么别的女生不关注,而独关注二妹,是不是产生了暗恋的情愫,希望能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因为这位男同学这个学期成绩下降了。而这些原因都要后要二妹在与同学的聊天中得知。
父亲在学校应该也是老功臣,老校长来到这个学校没几年,父亲就跟随而至,当时这个学校还只是县里二流的中学,一穷二白,老校长从县里,市里,一直到省里,找到各级的教委,问他们要钱,要人,带领大家慢慢地走到今天成为市里的重点高中。
几十年过去了,作为连任的校长现在退休了,父亲作为曾经的重点培养人才也慢慢的退居二线了。倍感失落的父亲想起曾经的风光,心情无比的沉重,慢慢地性格也内向了,从失势的一口白洒,到每日的一瓶,浑浑噩噩的日子,父亲已经完全没有了昔日的风光,人更回的颓废。
当然伴随而来的也有同事的奚落,领导的责骂。老校长听到后找到这个曾经得力的助手,语重心长的规劝。一时将洒戒了,后来又遭遇朋友的背叛,心情更加沉重了。父亲不曾想到的是对于这一系列的变故,影响到了他那个让他厌恶又心存愧疚的二女儿。
有一次二妹上课迟到两分钟,而班主任让二妹在门口站了半小时有余,如果不是同学的一再提醒老师,大概要站到一节课结束了。从一个原来优秀的学生到被老师认为智商有问题的孩子,经历了一年的学习,二妹在一个下雪的早上悄悄地的离开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