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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身世

“村长,不好了,我们不应该挖出来那个东西的,触怒山神了!”

村长大吃一惊,赶忙跑了过去,看到遥远处那座山峰,山石崩落,草木翻根,不停的在摇晃。赶忙跪下来,对着上天祈祷。

“我们错了,不该挖山的,打扰了山神。求求各位山神,看在咱们村几百年来安居乐业的份上,息怒啊!”说完,村长狠狠的磕了几个头。

老一辈的村民们,看到村长跪了下来,纷纷效仿,连忙对着大山磕头祈祷。

“都跪下来,还不向山神磕头,真是作孽啊。”村长回头喊道。

年轻一辈们互相看看,都跪了下来,对着大山磕头。

秋少白皱着眉头看着那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大黄拉着秋少白说道:“我们也去磕头吧,刚刚我们还摸了那个东西,现在赶紧求山神原谅。”

忽然轰隆声停止了,远处再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好像之前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村子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清楚发生什么。

村长仔细听了听,确定没有任何声音,随后老泪纵横的对村民喊道:“乡亲们啊,是我们感动了山神!山神听到我们的祈祷,不再惩罚我们了。”

村里人一阵欢呼,一直以来他们认为这里有仙人的庇护,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山神。

“老村长不当神棍真可惜啊。”秋少白感叹了一句。

大黄拍着秋少白的肩膀,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叫道:“少白,真的有山神啊,我们村可真的是幸运啊,竟然能得到神仙的庇护。”

村长缓缓的站起来,大声宣布:“乡亲们!现在起我们所有人都不准靠近那座山,山神的安息之地不允许打扰。”

秋少白看着高声回应的村民,忽然内心有点烦躁,转过头刚想回到屋时。蓦然间看见,老叶呆呆的看着山那边的方向,眼神很复杂,似乎沉思在某种回忆中。

秋少白内心一动,轻轻问道:“爹怎么了,站着不说话?”

“啊?”老叶茫然的啊了一声,然后看到秋少白问他话,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赶忙说道:“没事,我之前受到了点惊吓,先回去缓缓。”

“奇怪,爹的样子并不像受到点惊吓啊,反而有什么心事,而且这个心事必定与刚刚的怪事有关。”

晚上村子里面的人怀着敬畏的态度,小声的和自己的家人讨论今天发生的事情。秋少白吃完饭之后不停的在院子里徘徊,他想要去找老叶问问到底有什么烦心事,因为老叶表现的太奇怪了。

“嘎吱”门开了,秋少白愣了一下,看到老叶站在屋门口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秋少白顿时有些尴尬,刚准备找个借口,老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秋少白招招手,说:“我知道你肯定很好奇,以你的头脑肯定意识到我今天的状态不对,进来吧,有些事是该跟你说说了。”

秋少白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他有种感觉今晚老叶说的事,与他有关!

秋少白坐在屋里的凳子上,老叶跟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秋少白倒了一杯茶,坐在秋少白前面,眼神慢慢遁入了回忆当中。

“其实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我亲生儿子了,是吧!”老叶沉思了一会说道。

秋少白看着茶叶在水中漂着,点了点头说道:“这点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

“哎,你这孩子很聪明,会发现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你不问,我也就不说了,可这又有什么呢!你总归是我大儿子,雷打不动的。”老叶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激动。

秋少白“嗯”了一声,重重的点点头。

老叶平复了下情绪,似乎说这些话让他很吃力,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应该很好奇吧,为何我姓刘,老二和老三都姓刘,可偏偏你姓秋呢?”

“这个我也想过,只不过这个我想不出来,也就没问爹你了。”

“其实我原本姓秋的,只不过来到这个村子后才改姓刘的。至于让你姓秋,那是因为我想要一个可以继承我真正的名字活下去的人,况且你不属于刘河村这个地方!”

秋少白愣住了,他没想到老叶原本不是刘河村的人,可是老叶不是这里的人,那他从何而来?

“嘿嘿,你一定觉得奇怪吧,方圆几里地没有一户人家,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老叶诡异一笑,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并没有急着说下去。

秋少白有些着急,忽然他感觉这个和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老爹,有些陌生。

对了,他至今为止从未问过老叶的过去。在他的认知中,老叶应该从小出身在刘河村,村子里的人都说他是老好人。但是刚刚老叶所说的,似乎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

“我原本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或者说我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老叶说道。

“爹……你说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秋少白彻底震惊了,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在刚刚一会功夫里,秋少白曾幻想了很多关于老叶的过去。

有别的村子跑过来的,有土匪重新做人,甚至有石头里蹦出来的……可偏偏没想到,老叶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原本住的地方,属于一个蛮荒之地,和这里文明不一样,所有人是部落的形式聚集在一起。”

“我们从小就接受接受来自大荒的磨砺,每个人都要修炼体魄。那里有苍澜猛兽,也有遮天蔽日的飞禽,人族在那个地方生存的极为艰难。”

“我原本的人生应该是在保护部落中度过,可是在二十多年前,一切都变了。”

秋少白并没有打扰老叶,他静静的听着,脑海里想着老叶所说的蛮荒之地的场景。

“那年我才二十多岁,至今为止我还能清晰的记起那一天。天地破碎,陨石砸落,连太阳都毁灭了。一道道黑色的裂缝将天空撕碎成了几片,那个场景……仿佛世界的终结。”

“部落里的族人们带着我们疯狂逃窜,可是哪里都在毁灭。忽然地面塌陷,我失足掉落到了地下,但是在下落时候,我却看到了让我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事。”

老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似乎回想起那个场景,仍然让他心惊。

“在那大地下面,我看到了一片星空,一道道璀璨的星河环绕,无数的星辰在我面前闪耀,这也是我最后的印象了。”

老叶一口气说完这么多,似乎有些累了,喝了一口茶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回忆起那一日,眼神中似乎还残留着当年的恐惧。

秋少白纳闷道:“那后面呢?这是你最后的印象是什么意思?”

老叶摆摆手,示意秋少白等下,随后站起身子从后面的床头间拿出了一瓶酒。“嘭”的一声,老叶打开了酒盖,一股醇香的酒味赫然散发出来,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丝酒香。

老叶在杯子里倒上一杯,闭着眼轻轻嗅了嗅,说:“在我那里可没有这么好的酒能够酿制出来,以前基本都以打猎为生,天天吃肉。但是酒嘛,可没这里的好。”

老叶一口饮下,大喊道:“过瘾!”

随后又倒上了一杯,看着秋少白嘿嘿一笑,问道:“小子要来点不?这瓶酒可是你老爹我珍藏了十年没舍得喝的,今天你有口福了。”

秋少白摇摇头,说:“我不喝酒。”

随后转念一想,平时老爹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情绪,也许真的是今晚说了太多过去的事,有些伤感。便轻咳一声:“我还是来点吧,老爹这么豪气,我当然不能示弱了。”

老叶笑了笑,在秋少白的杯子里也倒上了一杯。随后坐了下来,小口的喝了点,接着说道:“果然是老了,刚刚想到一些事情,免不了伤感了些。”

“我从小身体有问题,无法修炼,这个在部落里可是大忌!弱者本就没法在大荒里生存,而不能修炼的人更是没资格留在部落里。”

“我阿妈阿爹对我很好,硬是将我留了下来,但是从小我就受到同龄人的耻笑,因为我不能修炼啊!到头来我成年了,却连个十岁小孩都不如。少白啊,你可以想象我当年的存在是多么的悲哀。”

秋少白有些不忍,轻声说:“爹,你现在过的不是蛮好的吗,那都是成年旧事了,你还提这个干啥呢!你现在有我,有老二老三,不就够了,而且村里人都很敬重你。以前的事情都连同那片大荒世界……终结了。”

“是啊,终结了。其实我对大荒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我舍不得我阿妈阿爹啊,他们为了我不被赶出部落,也不知道和首长做了什么约定。”

“那一日的逃跑中,我就是跟在他们后面,然后我掉落了下去,从此之后再也没见过他们。”

秋少白沉默了,他能够理解这种感情,因为他对老叶的情感也是这样的,如果老叶消失了,那他不知道多伤心。

老叶抿了一口酒,说道:“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但是乘着这个机会就全说了,你可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知道我的过去,包括你娘我都没说。”

老叶舔了舔舌头,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兴奋的说道:“当然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而且就离刘河村不远。我当时受了伤,而且初来这个世界有些懵。却没想到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幸运就降临在我身上。你猜猜我遇到了谁?”

“该不会是娘亲吧……”秋少白伸着头有点没底气。

“对,就是你娘!你娘当时上山采野菜的时候,发现我受伤躺在地上,便急忙的过来救我。那一刻我仿佛见到了仙女,你娘真的是我见过世上最美丽的女子,当然还有我阿妈。”

“不过我一开始我并不会说这个世界的语言,我只能默默的注视着她,但是她似乎能够读懂我的眼神。再后来她找人把我抬回了村子,我便住在她家养伤。”

“就这样我安定在了刘河村,虽然虽然我从小身体不好,但是大荒的男儿,哪有弱于普通人的。”

“因此我伤养好后,每天帮着你娘他家干农活,闲的没事时还帮着别家干些。就这样村子里的人看我老实,勤快就收留了我。”

“嘿嘿!渐渐的我和你娘走在了一起。再后来的日子里,我慢慢地学会了这里的语言。一开始人家还以为我是哑巴嘞,你娘就喊我哑巴,随后听到我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还吓的愣住了。”

老叶越说越高兴,眼神微微有些迷离。杯子里的酒很快就喝完了,老叶一杯一杯的倒。

“之后我和你娘结婚,并且改姓为刘,别人问起我的过去,我都是说我是别的村遇到土匪逃到这的。”

“终于在我和你娘结婚后的一年,我遇到了你!”老叶语气从先前的兴奋莫名变得有些神秘。

秋少白眼睛猛地一亮,终于说到他的身世了。

“你是我挖出来的,而且就在那座山!”老叶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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