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闵筠洛已将小船划到了荷池深处。
闵筠洛身体向后轻倒,靠在船上,摆着很舒服的姿势,说道:“清风拂面,嫩荷醉人。当真是让人顿觉轻松,倒是什么烦恼忧愁都没有了。”
单若蕊说道:“闵少侠真是好兴致,只是你上船前说要给我赔罪,但之后都是你一人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划船,完全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你这赎罪的方式倒是特别。”
闵筠洛一笑,可谓百媚生,只听他说道:“我只是随池水而行,见姑娘没有反对,便觉得这是姑娘想行之路了,所以没有过问。难道,这竟不是姑娘喜欢的地方?”
单若蕊无奈一笑,说道:“你倒是有理,也说得通。我就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了。”
闵筠洛顺势说道:“那姑娘可记住了刚刚说的那句话,你已原谅了我,所以日后断不能拿那日的事威胁于我了。”
单若蕊气道:“我单若蕊说话算话,怎会反悔。”
闵筠洛笑道:“单姑娘果然有魄力,闵筠洛佩服。”
“不过,我说闵少侠,你今日气色倒是好,尤其现在,面色红润,怎么看都不像带病之人啊!难不成你的病是装出来的?”单若蕊玩笑说道。
闵筠洛立即解释道:“姑娘这话倒真是冤枉我了,我确有病症缠身,但时而好转、时而加重,是我所不能拉制的啊。”
单若蕊继续取笑道:“怎么你堂堂七尺男儿,倒似个姑娘似的。”
“姑娘就这样评价我吗?”闵筠洛眼神闪现淡淡哀伤,问道。
单若蕊笑道回道:“当然了。你看你,生的一张令女子都会嫉妒的面容,又身缠一种时好时坏的顽固病症,不就像一个闺阁之中的娇弱小姐嘛!”
闵筠洛苦笑回道:“姑娘若是喜欢开我的玩笑,我便认了就是。”
单若蕊看着自己开玩笑,闵筠洛却不顶撞了,觉得没趣,就不禁问道:“我如此说你,你怎就不还口呢?”
闵筠洛正色回道:“我有言在先,今日是为赎罪,即便姑娘已经原谅了我,此时,我也断不能和姑娘顶嘴。”
单若蕊笑道:“你这样倒真的是个君子,果然男子汉大丈夫也。”
“那么姑娘此时可开心?”闵筠洛试探问道。
“那是自然。”单若蕊开心一笑,想来昨日初遇时的不快都已烟消云散了。
继而二人都不说话了,单若蕊只是赏着池中美景,闵筠洛却是靠着船渐渐睡去了,单若蕊望着熟睡的闵筠洛,那张面容,在静睡之时,竟更加动人耀眼了。不多时,单若蕊也来了困意,渐渐睡过去了。
再说蔚凌俊赫和妙凝翾,到了炫音馆后,妙凝翾便开始看着这炫音馆内的各样乐器,可真是应有尽有。金、石、土、革、丝、木、匏、竹,‘八音’俱全。且归属于这八音的乐器都在房内分成八类摆放,很是整齐有条。
妙凝翾细赏了一番,然后走到丝音处,在一古琴旁坐下,问道:“赫,这琴叫什么?”
蔚凌俊赫回道:“这房里那么多琴,你何故就选了这一把呢?”
妙凝翾不禁疑问,说道:“这琴有什么不同吗?”
蔚凌俊赫回道:“这琴名为‘卿恋殇’,琴音甚是感伤,可谓弹者低泣、闻者落泪。”
妙凝翾却回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倒要试上一试。”
说罢,妙凝翾抚琴而奏。
一时琴音飞扬,婉转凄凉,直叫人触动情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