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现在该怎么办?”
把赵青带回龙谷的擎天,看着满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赵青,擎天担忧的对紫龙问道。
紫龙缓缓移步到赵青身边,以元气滋养赵青的身体,缓慢为他修护着伤痛。半晌过去,赵青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身上原本的伤口处,一块块血痂脱落,伤口恢复如初,昏迷的赵青缓缓张开双眼。
“孩子,命里命外福祸相依,是福亦是祸,是祸亦是福。此次过后你便是一次涅槃,成魔成活全在你一念之间啊!”紫龙意味深长的对赵青悉心说道。
听了此番话,赵青十分感激的点了点头,尽管此刻他心里一片茫然。
看着双眼无光的赵青,紫龙谈了口气,从怀着拿出一块和传送阵上刻着相同图案的紫色玉诀,交与赵青手中说道:“现在龙族已经不是一个安宁的地方了,况且这里现在也并不适合让你修心,所以我便将你传送至南海边境,哪里要安宁一些,这块玉诀是我龙族传送阵的连通密匙,那块漆黑龙骨我会为你留下百年,如若百年之后你没来取走,那么此承诺则终止,希望能等到那天来临。”
说罢紫龙与擎天便将神情恍惚的赵青于传送阵上传送离开。
阵阵刺眼的亮光将赵青包裹带走,周围呼呼的破风声犹如野马般嘶鸣,双目空洞的赵青眼角缓缓流下几滴泪水,他不知是因强光刺眼而掉泪,还是因自己道门被毁,此生复仇难果而落泪。
时隔几日,赵青终于结束了传送,在一个村子旁空旷地的上空缓缓落下,传送之途的疲累以及内心的沉痛让他再次陷入了昏迷,安然的落在空地上,静静的在哪里躺着。
恍恍惚惚一陶然,寂寂寥寥一刻间。时间流转之间一切皆以成了定局,峰回路转一切仿若回到了原点,只不过此地不再是东马,赵青也不是以前的赵青了。
“爷爷,这里躺着一个人。”
一个提着小篮子的少女看着躺在地上的赵青,向身后喊道。
眉似柳梢头,眼比皓月弯,稍显小的鼻子虽不是十分挺拔,但配上那小脸却是十分可爱,一颦一笑之间无不透露着天真可爱的模样。少女芳名念海,因父母自她年幼时去到南海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于是便改名念海来怀念父母。从小和爷爷一起生活的念海每天清晨都要和爷爷一起到村旁去收集露水,爷爷说这便是她家藏酒能够香飘十里的秘密。
一位花甲老人背着一个背篓,里面约装着四五个小瓦罐。那老头头发花白,一撮山羊胡须十分风骨,那老头听孙女叫唤便匆匆赶了过来。
老头见躺在地上的赵青,没等孙女说话便急忙放下背篓,伸手把住赵青的脉搏,松了口气说道:“没事,只是暂时晕了过去,休息休息便好了,只是这孩子的身子太虚了。”
说着老头便将赵青的一只手搭在自己佝偻的背上,缓缓将赵青身体拖起,慢慢起身将赵青背了起来,一旁的孙女赶忙将爷爷的背篓背起跟随身后。
本就一把老骨头的老人在背着瘦弱的赵青,骨头硌骨头很是疼痛,没走几步老头额上便冒出阵阵汗珠,老人每走几步便停下休息一会儿又接着走,还好就住村口的他们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家中。
将赵青放在床上交由孙女照顾,一身大汗的老人便坐在桌前粗喘着气,赶紧休息到。
孙女念海给赵青盖好被子便用湿帕子给赵青擦了擦脸,赵青擦试干净后的脸蛋虽不是很精致但也还看得过眼,不过念海依旧抱怨了一句“这眼睛好像也太小了点吧。”
一夜过去,赵青依旧没有醒来,或许他本意就不愿醒来。念海又为其擦了一遍脸后,在他干裂的嘴唇上为了两勺清水。
对于念海和爷爷来说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清晨出门收集露水,然后以村里的杏花来酿制美酒,封坛后存至酒窖,再把以往酿制的美酒拿出酒窖,老人以一手苍劲隽永的手法提上杏花村三个字,然后驾上装慢酒坛的马车,留下孙女往镇上集市方向驶去。
念海待爷爷走后便看了看屋里的赵青是否醒来,看见依旧昏迷的赵青便出门坐在门口,用手轻轻掰着柳条,看着远处的天空。
没有去集市的她很是无聊,第一次让她觉得其实集市也是挺热闹的,至少还可以看看不同的人从眼前来来往往。
不一会儿时间就到晌午了,卖完酒的爷爷也赶着马车回来了,还是和往常一样手里提着一只烧鸡和两串糖葫芦,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马车上还留了一坛酒回来。
“海儿,那孩子醒了么?”
老头下了马车便将烧鸡递于孙女便急忙问道。
孙女摇了摇头便指着马车上的酒坛说:“你的酒还没卸呢。”
老头便回头对孙女说道:“你把它拿进去准备饭吧,我去看看那孩子。”说着便急忙往屋里走去。
听到爷爷这样说,海儿气的跺了跺脚便将东西拿进屋去,乖乖为爷爷准备饭菜去了。
屋里,老人看了看闭目躺着的赵青,便上前把住赵青的脉,放手后便对着赵青说道:“孩子,既来之则安之,不管经历过什么,不要逃避,你总要面对现实的,男子汉大丈夫要勇敢一点,总要学着去担当,你总要长大的。”
老人说完话,赵青便缓缓睁开了眼睛,起身对老人抱拳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赵青无已为报。”
“唉,什么前辈啊,我这个岁数的人再怎么说也能算你的爷爷啊,往后青儿就叫我爷爷吧。”听见赵青终于肯睁眼说话,老人和颜悦色道。
这么多年第一次除父母外,有别人如此亲切的叫自己,赵青鼻子顿时一酸,微微哽咽了一下点了点头。
“起来出去吃点东西吧。”
说完老人便起身往门外走了去。
海儿准备好了饭菜,方桌上一碟花生配上烧鸡和一些蔬菜,三副碗筷再加上那坛酒和两个酒碗,静静等着赵青出来。
赵青出来便看见老人和少女一直盯着自己,不由尴尬的对老人叫了声爷爷,老人便示意他坐下,拔掉酒坛上的封盖往他面前的碗里满满的倒了一碗。
赵青也不含糊,抬碗便将酒一饮而尽,阵阵花香伴着清香入喉,火烈的喉咙冰火两重天,十分舒爽,便想再来一碗,于是赵青望向老人。
“好喝吧,咋们边喝边聊。”
说着老人便给赵青碗里倒上酒缓缓说道:“这里是个叫杏花村的小村子,村子里就只有五户人家,都是酿酒户,不过我的酒最香,卖的最好。”
老人哈哈一笑便有接着说道:“这是我的孙女海儿,从小和我相依为命,除了口齿伶俐之外其余都是很好的。”
“爷爷。”
海儿听见爷爷这样评价自己十分不快道,然后望向赵青。
刚把酒碗拿起的赵青见一老一少望着自己,便将酒碗放下,面无表情的缓缓说道:“我叫赵青,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来,也不知为什么到这里了,也不知家在何处。”说完便又将酒碗举起一饮而尽。
老人和少女相视一下,老人便将赵青酒碗满上,举起自己的酒碗向赵青示意说道:“以后就把这里当做你的家吧。”
赵青听见老人的话,眼皮微微颤抖,稍微眯了眯本就不怎么大的眼睛,便举起酒碗与老人一碰,十分感激的看着老人,然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