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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识画中人

祈涯山上,竹林桃花相邀,纷纷乱乱,迷人双眼。山间的云雾吞绕,山下的小溪清澈。年老的丛林以其悠久的资历,伫立在这里。蒙络的树荫为它披上了一层雾纱,带着沧老,望着神秘…

“师父,师父…”伴随着阵阵喊叫,一红衣少女飞奔到竹屋之中。

只见竹屋中,一老者坐于竹椅上,正凝视着桌上的那局残棋。“哎哟,师父,不要看了嘛!”少女拽着老者的灰色衣袍,紧紧的不放手。老者镇静的脸上显现一丝无奈。看着亭亭而立的少女,不禁想起三年前的小肉球。

三年前将她带回来,小小年纪就遭受了家人的离去。给她造成了很深的影响。三年前,初来祈涯山时,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将老者吩咐的功课一一做好。而如今,终于不易的使少女乐观了些,亦豁达了不少。只是无人时的锁眉与压抑还是除不掉的。

“师父,徒儿倾舞天下练成了,你要不要看看?”少女殷切的望着老者。“烟儿说的可是真的,若是敢骗师父,为师便罚烟儿抄三百遍的佛经。”老者装作严厉的问道。“走啦,师父,是真是假你一看便知。”说罢,少女便拉着老者,向后山走去。

后山,遍地望去,满园桃林。粉色的花瓣随着微风都拂起。此时的少女缓缓而行,步步生莲的走向桃花林中央。倏的,伸开手臂,抛出红袖,瘦纤素腰,女子的额上画着桃花的妖冶,似水的双眸顿时闭合。周身旋转,将桃花包围于自己。前脚探出,似在空中踱步,如同仙鹤渡云。女子的双眸再次睁开时,眸光似霜如剑,手中的红袖亦如软剑一般,将桃花纷纷击破。好似破茧而出的炫美。可细看,却发现,桃花瓣个个都锋利无比。杀人于无形,常人是无可避去的。此时少女脚尖轻探地面,双臂放置于腰间环绕,再慢慢的蹲于地上,双袖收回。如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老者见此,顿时惊讶不已,快步度身到女子身旁,双唇颤抖的说道“此中你可加了玄力?”“是的,师父。”

“难怪,难怪…”老者淡下眸光,自言自语道。少女顿生不解。“师父,怎么了?”少女小心翼翼的望向老者,小心的问道。

老者听后,倏的瞅向少女的脸庞。这眉目的清秀,这双眼的含韵。这张足以迷倒众生的脸。难怪,当初折一(即悌云痕)托我寻她时要赐名为‘木晨烟'。难怪,当时她跳时,这林中万兽齐动,天上白云浮现。万物似有灵性一般,纷纷要寻觅而来。

老者轻扣了一下手指,抬头盯着少女的脸庞,说道“是老朽眼拙啊,事隔多年,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只留下迷茫的少女,不知所云。

傍晚,少女坐于软塌之上,望着窗外的繁星点点,双手拄着脸,轻声的说道“师父到底怎么了?哎…真是搞不懂。”说完,便吹灭了立于桌上的蜡烛,合衣而睡。

而老者,却无一点睡意,仍想着白天的事,只见窗外突现一道白影。老者立即飞身而出。看着庭院中站立之人,一袭白衣,男子衣袍用银线勾勒着朵朵祥云,在夜晚里居然发出光来,男子宛若仙人,风度翩翩。老者戏谑的声音顿起“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折一公子,竟是夜晚翻墙入室之人。”

白衣男子听后不语,清冷的目光瞅向老者,薄唇轻启道“你都已知晓。”

老者听后,眉毛挑起,眸光转向别处,问道“你怎知我知晓什么?”“仙界的算仙矶景轩能知晓古今之事,只是从未想过自己收的徒儿竟会如此不同。”白衣男子淡淡答道。

“仙界的晨烟仙子,拥有哺育万物生灵之力。难怪你当初要我去收徒。难怪你当初要我赐名予她。你当真是骗的老朽好苦!”

“唰…”一道白光闪现,只见男子左手轻轻一挥,便于空中出现一卷画轴。画轴周身散发着莹白之光。老者见状。伸手接下,“这是何物?”

老者边问边打开画轴,老者一见画中人的容颜,便诧异的转向白衣男子,问道“折一,你确定要让这二人相遇?”白衣男子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灰白之色“你交给她吧。让她下山去辅助他吧!其余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就算是我最后帮她一次好了。”

“你可真是糊涂啊…”老者边说边摇头,一瞬间,白衣男子不见了。宛若从未来过。男子去了祈涯山的顶峰,站在涯边,望向涯下的水。嘴角阵阵苦笑,轻启唇道“终究是舍不得…”

翌日,女子转醒,女子推开房门,却见老者立于房前,女子急忙跑过去“师父,你在这里多久了?这天还是冷的紧的,有什么托雪鸢唤我一生便好,何必亲自前来。”老者并未回答女子的话语,只是将一幅画轴交于女子手上。女子好奇的慢慢打开画轴,却惊呆了。

这世间竟有如此俊朗的男子。女子眉目流转,看着画中人,一袭南浔丝锦,雪白的绸缎将男子衬的越发的丰神俊朗。位于竹林之中的男子正坐于一青石上,目光深沉似海,不知望向何处。

“此人是皇朝三王爷陌未涯,当今皇朝动荡,为师如今便派你下山去辅助他登上帝位。你,可有信心完成为师交代的任务?”女子见老者少有的认真和严肃之态,便跪于地上,收好画卷。目光坚定的说道“烟儿定不负师父所托。”

老者见此,便对跪在地上的少女说“去收拾收拾吧,明日便启程下山吧!”说罢,便离开了。老者望向竹林的深处,不禁启唇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翌日清晨,女子很早的便起身。收拾好包裹。女子依旧一身红裙,红的耀眼。女子推开房门,慢慢的走向那片伴了她三年的桃林与那伴了她三年的师父。

这三年来,她与师父相依为伴,从无问津者。日子过得清净的很。同时也让少女将老者待成亲人一般。如今因师父之命,不知是否还会有归期。回来的时间未免显得太过遥远。女子此时已走到老者屋前。望着刨土种花的老者,女子轻启朱唇,道了句“师父。”

老者并未回头,只是对少女说道“烟儿,未来的路很长,你该经历的总是要经历的。如今下山,没有万不得已便无需在回来了。”老者决绝的声音在少女耳边环绕,声音里充满了苍老。

“师父…”女子潸然泪下,一瞬间竟不知再说些什么,只是道了句“烟儿走了。”便跪在地上,向老者的方向跪拜了几下。老者听到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眼眶里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这三年,终究是把她当成了女儿养的。如今,竟有如此大的变数。不知未来是否还会再见…

而此时的少女,正走在下山的小径上。虽说难得有下山的机会,以后也可以在山下居住。可女子的内心竟无半点涟漪。三年前的家人离去与三年后再离开师父。终究是有些太多的不舍。女子从袖中拿出师父给她的画轴,小心翼翼的打开。看着画中的男子,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为师父办好这件事,定要回来,常伴师父膝下。心思明了的女子迈着坚定的步伐,快速的向山下走去。仿佛能很快回来一样。可谁又能知晓,这红尘中的丝线,终究是要将有情人缠进去的。

月明星稀,柳树乘风。木晨烟一路风餐露宿,披星戴月,终于来到了南沧国的边界-殊城!

殊城内,人群稀少却又不乏热闹。各种稀罕儿小玩意儿并不少。也吸引着少女的目光。“哎!这妞长的可真俊俏,卖给妈妈肯定能赚个好价钱!”一腰粗肩宽,虎背熊腰的男子望着前方香囊摊前的少女说道。此时这名男子正与另一名鼠眼,瘦小的男子打着商量。那瘦小的男子望着少女的宛若天人的面颊。顿生歹毒之心。少女看了一会儿香囊便转身离去。走着走着,便进了一家客栈。店小二一见少女进屋,便马上问道“小姐,打尖还是住店?”“住店。”少女琉璃美目淡淡的瞅了一眼店小二说道。“好嘞!那小的这就领您上去?”说着便用肩上的白布打了打楼梯上的灰尘,猫着腰退到少女身后说“您请!”

女子淡漠的点了点头,便随着店小二去了楼上的天字一号房。店小二推开房门,女子一见这里干净明亮,光线甚好,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姐,恕小的多嘴,小姐生的如此貌美,要是叫那些个歹人看了去,定会引起事端的这边界可不比皇朝啊!”女子见小二苦口婆心的说着,便道了句“多谢,我会注意的。”

傍晚,繁星点点,客栈外的梧桐树下有两道黑影,渐渐靠近。夜静得诡秘,人睡的安详。

而此时女子正躺在床榻之上,盖着衾被。月色入户,映着女子沉静的睡颜。窗外,正是那两名街上的男子正费力的从窗外往屋里爬。“你轻点,别吵醒美人。哎呦,你压死爷了。”此时瘦弱的男子正被那粗壮的男子给压着,那肥胖男子忙说“李爷,小的错了,小的错了。”边说边抱着头瞅向男子。“知道就好”说着便用扇子敲了那男子的头。“哎哟,这美人,可真是美啊!小爷我真想好好疼爱疼爱!”说罢,便摩拳擦掌的走向少女。而此时的少女,早已醒来,微睁的眼眸望向那要伸向自己的手,刚想翻身而起。却只听两声惊呼。

那瘦子,双目瞪大的倒在地上,而屋里则多了一人,此人一袭黑衣,手中亦拿着把黝黑的玄铁剑,剑上闪现着红色的光芒。正是血,那黑衣男子脸色十分冷酷,像万年寒冰一样。肥胖男子见此,忙跪下身来,朝那黑衣男子磕头。嘴里直嘟囔说着“大爷,这位大爷,此事与我无关,都是那瘦猴的事。”肥胖男子颤抖的跪着,身下细看亦能发现不明液体流出。那黑衣男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中的剑轻轻一扬。便让那张扰人的嘴永远的闭上了。

做完此举,男子便要转身离去。晨烟连忙将男子拦住,说道“公子请留步,小女子多谢公子相救,可不知公子为何恰巧出现于此地?”

少女目不斜视,直直的望向男子,而男子则说道“今我在街上看这两个歹人对姑娘不怀好意,便一路跟随。并非有意闯入姑娘闺房。”男子说这番话的时候,眸子亦是一片冰冷。晨烟见状,忙说“是小女子多疑了,还望公子莫怪。只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来日好报答今日之恩。”

那名男子似乎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纵身一跃,一道黑影从女子眼前飞过,屋内的男子便消失了。只是从窗外传来三个字“夜梧意!”女子听后,连忙走向窗棂。探向窗外,朱唇轻轻吐出三个字“夜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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