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却听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啪…然后一声高喝道:“肃静。”
二堂衙役齐声喊道:“威武……”
秋儿与白玉堂对视一笑,不再多言。
包大人望了庞太师一眼,又看了看堂下的小候爷,嗔怪手下道:“你们也太没有个理数了,怎么能这样让小侯爷遭罪呢?快点给我把绳索解开,别让小侯爷的身子消受不了。”
庞太师听到此言脸色方是从雷雨转成阴天。
庞昱心中也想到:“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包黑子还得顾忌我父亲的面子,看来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现在我就先把这个场面应付下去,等事情过去了,再和父亲商量怎么和他算帐。”
这时,包公又问道:“现在本官还有一件事情让你回答。”“大人尽管询问。”庞昱答,却也感觉到包公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抬眼看去,只见包公双目凝神,脸色下沉,声音忽然提高问:“那项天深夜而来又是由谁支使?”“这……,这……”庞昱一时语塞,他知道一旦承认了差项天前来的事情,这就是谋刺钦差的大罪,万死难救。
庞太师见大事不妙,忙怒道:“哼,包大人,如今当朝堂堂国舅竟被开封府属下殴伤至此,以至神智不清,言不成声,老夫定要向圣上参你一本,定开封府一个藐视皇亲之罪。”说罢,庞太师一挥袍袖,径直走到安乐侯身侧,拉起庞昱手臂道:“来人,备车回侯爷府。”
话音未落,就见一抹红影踏空而至,一阵劲风飘过,一把青黑剑鞘瞬时横在庞太师眼前。
“展昭!!”庞太师顿时咬牙切齿。
庞太师眼眸一转,先望向展昭,再望向包大人,冷哼一声,喝道:“老夫乃是当朝太师,哪个敢拦?”
却见展昭身形直如松,红衣罩傲骨,丝毫不为所动,紧盯着他的双目射出一种摄入魂魄的光芒。
这时候包大人缓缓起身,利目凝光,开口道:“请太师回座。”
庞太师回身怒目而视,喝道:“阻拦老夫?你还不配。”
包大人站在公案之后,身形如山,高声道:“本府如今乃是奉旨出巡钦差,所到之处如圣驾亲临,庞太师难道要触犯圣驾不成?还是太师非要本府请出尚方宝剑,方肯回座。”
“你……”庞太师一时语塞,站在大堂中央呼呼直冒气,最终只得无奈的坐了下来。
庞昱踌躇的望着庞太师低低唤道:“爹……”
只见包公把惊堂木一拍,喝声“大胆,本府堂上,未问到你,不得多言。”便下令道:“带项天!”片刻工夫,项天就走上堂来,身穿的是包公的家丁衣装,看不出一点被囚禁的痕迹。庞昱一见项天走上来如此装扮,就心知事情全部败露了,于是就不由自主地瘫倒在了大堂之上,就见项天径直走到他的面前,说:“侯爷,小人已把一切事情都向包大人说清楚了,你也不必隐瞒了。”庞昱看见事已至此,就不由得不承认了,只是缩作一团一个劲地向包大人求饶,而包大人也不不和他多说,只是让公孙先生拿了记录让他画押,庞昱便乖乖地画了。
然后,包大人重新敛起面容,正襟危坐,道:“现在有些百姓告上门来,对侯爷你有意见,我们最好让他们先来对质一下,打发他们走,你不必担心,是你干的事只管承认,千万不要避讳,然后我自有安排。”
庞昱心中一喜,分明听得包大人有意暗示自己他不会让自己吃亏,于是底气又足了些,心里也放宽了些,想到看来脱身还有戏,就高声答:“一切听从大人作主发落,小人唯命是从,又哪里敢说二话。”
包公命人传有冤情的众人上堂,不大工夫大堂下就“呼啦啦”站了一大片人,其中有十几位父老乡亲及被庞昱抢掠的妇人少女,还有前来观审的,听到包大人敢在堂上与庞太师叫板,心中有了底气,也站上堂去叫冤。
包公就将原告们递上的状子让公孙先生读了,然后逐个询问庞昱是否属实。庞昱见人证都在这想抵赖也没有多大用处,于是就全部乖乖承认了。
庞太师见事已到此只得求道:“包大人,这些事情都是小儿一时糊涂所为,如今想起来他肯定也是追悔莫及,还希望大人看在小儿年轻无知手下留情,笔下超生,老夫定会感激不尽。”包大人只是不理,一声断喝:“庞昱!”这一下将庞昱吓得打了个冷颤,包大人说完还向庞太师投来了一瞥。庞太师觉得有点发冷,却也不敢抬头正眼看包公。
庞昱只是垂头答:“罪臣在。”
包大人沉声道:“堂下听判……”
庞太师急道:“慢着。我儿是受过朝廷御封之人,本来应该解回朝廷由圣上处置。”
包大人冷声道:“庞太师所言有理,但庞昱如今所犯的罪过,是非杀身不能泄民愤,本官考虑到解回京城,路途遥远不说,到那时三司审判,又可能避免不了皮肉之苦,而一旦再惹得圣上过问,就是长几个脑袋也是白搭,还会让庞家蒙羞。不如就在这由本府主审完毕,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繁枝褥节,庞太师若再多言,本府只有请出尚方宝剑。”
说到这时包大人重重一拍惊堂木,口中暴喝:“庞昱,你身为朝廷命官前来陈州赈灾,反而不顾民生疾苦,贪赃枉法,不但克扣灾粮灾款而且强抢民女,这还不算,又派刺客行刺朝廷命宫,以上诸罪条条当死,在本官面前反而又以权威相胁,来人,虎头铡伺候!”
就见四名衙役从后边将一个用黄龙套包裹的虎头铡抬了上来,轻轻置于堂中。
庞昱见这阵势知道是没救了,早已魂飞魄散,口中喃喃道:“爹…爹…”。王朝马汉二人上前将庞昱掀翻在地。
庞太师一看到此情景,不由得神色恍惚,眼神凌乱,一步一晃向包大人走去,嘴唇哆嗦道:“昱儿,昱儿,莫要怕,有爹爹在此,谁都别想伤昱儿分毫……包大人,你不能如此……我儿是皇亲,应该解回朝廷由圣上处置。”只是所有人都能感到这言语中的无力。
那边张龙赵虎早已将虎铡刀柄握牢高高擎起,王朝马汉把庞昱抬放到铡刀口下,只等包大人一声令下,便行刑。
包大人拿起令箭,口中喊道:“铡。”
庞太师只觉得目眦欲裂,口中尚喃喃道:“昱儿,昱儿。”便欲走到铡刀那里,只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只听“喀嚓”一声响,庞昱已分作两段,鲜血汩汩流到了地上。庞太师一时站之不稳,跌倒在地上,仍是爬着过去将庞昱的尸身紧紧抱在怀中,大喝一声:“昱儿……”竟是昏死过去。
此情此景连在堂上高座的包大人似乎也见之不忍,半晌才道:“来人,送太师回府休息。”
这时包公转而又大声喝道:“项天,你行刺钦差,可知该当何罪。”项吞本以为杀了庞昱自己也就没事了,没防备接下来就该是自己了,口中嚷着:“小人何罪,一切事情都是侯爷的指使,小人只是听命行事,大人饶命。”话未说完就已战粟着瘫在地上,包大人随后审判了庞管家、项天等平时做恶之人,依罪判了秋决,流放之刑。
堂下民众见恶人已除,无不拍手称快。
“啪”随着一声惊堂木响,终是退堂审结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