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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贵宾级药池

不完全统计,自云峡迎出的弃权者已达九千余人,人数之众足以比肩一般顶尖势力。但这众多的人数,对云阁却像不存在似的,除了药池略显拥挤外,其他地方和平时并无两样,甚至于那些人是什么时候、怎么出的云峡,大家都不清楚。无疑,除今天这种大张旗鼓的情况外,云阁尚有其他隐秘的方式可任意开启云峡。

赤橙黄绿青蓝紫,当炫丽的七彩光束撞上那七枚玉玦后,阵阵如水般泛起的涟漪便在空中激荡而起。相似的开始,不同的是在这整个过程中,七枚玉玦相互吸引着慢慢靠近,前后分明的排成一列,当七彩光束混合,颜色由当初的炫丽一改而成平淡无奇却又包含所有的白光后,排成一列的玉玦也不见了,像插进锁孔的钥匙,连根没入。

高台上,看惯这一幕幕的谭圩还是忍不住惊赞,“玄宗,这不公平啊,峡药天梯峰,你们的好东西未免多了点啊。”

所谓“峡药天阶峰”,即指云阁所属的云峡、药池、云阁八峰和玄器天阶,均是众人眼中的奇宝,得一便可建一大宗。

“‘极地出玄圃,佐以浑天炉,十之九成圣,奇哉九州谷。’”玄宗轻声笑道,“你药谷的东西可不比云阁差。”

“阿弥陀佛!”长念一声佛号,悟道出言道,“每一大宗都有自己不为人之的底蕴,两位自不必相互恭维。老衲只想问一句,”他转眼看着玄宗。“玄宗,恕贫僧眼拙,这众多英才,何以弃之如敝履?”

“是啊,”何劲也插言,“据我这几日观察,那些少年里的可塑之才还是挺多的。玄宗,你们这样做,有何用意?”

“宁缺毋滥!”玄宗道,“你们可还记得五年前的十二连星?”

“记得,”何劲道,“那等奇异天象,想忘记都难。”

“怎么,玄宗,你信那传说不成?”

“传说的存在与否并不由我等来定,它一直在那,但我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些八帝的事。自轩皇后,时间也过得够久了。迢迢苍天,欲而昭显;素之问路,昭彰其源。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天道,沉闷得太久了点?”

“那你欲在这万人中选几人?”

“有几人就算几人吧,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阿弥陀佛!”佛号声响,悟道再次开口。“玄宗所言极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古如是。所谓防患于未然,多做准备也总是好的。再说,最近天才频出,这数万之众里也说不定会出什么大人物。”

“快了!”玄宗自语道,“素问,天阶展奇,快了!”

在他们说话之际,空中的气流波动也越来越大,像积累的浪。当浪涌至岸沿,澎湃着撞击崖石后,门开了,一股强风由内而外的吹涌。

衣袂飘飘!

止坪之上,众人均把目光投向那道逐渐开启的连接里外的大门,茫茫一片,那是尊者意识也无法穿透的屏障。

到了,数十道光圈同时升空,分列两旁如迎宾般肃立。

“药池都准备好了吗?”何巍再次询问以确认自己的工作万无一失。

“都准备好了,只要有伤,均可在第一时间接受治疗。”

“这就好!”何巍深知这一环的重要性。明天就是大选的最后一项,若身带有伤,他们定无法发挥出十足的潜力。云阁尚不具权利去决定一个人的未来,只能在他们选择未来前做好自己该做的。负责,并不是你为他做什么,而是你做好了自己该做的什么。现在的何巍也只求负责而已。

天门洞开!

窦漫正睁大眼睛的朝里望,只有白茫茫如浓积的云一片。忽然,凝聚的云下似有什么在搅动,只见浓云分合,一道熟悉的蓝色光束便冲天而起。人未至,声已达。是楚昇,雾隐唯一一个再次走进云峡的人。

“窦漫,去药池!”

楚昇还清楚记得和他们再次相见的情景。两人未醒,袒胸露乳的躺在担架上。他一直在找他们,找到时却不希望那是他们。怒,火在胸口憋着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众目睽睽下的他轰断了树几棵,随后便大叫着一卷两人的腾空而去,留下了几多来自卢鲁他们的低声怨骂。

“疯子!”

“神经病!”

他的所作所为也确像行事不经大脑的疯子神经病。一句话没说,甚至连紫冉叫他都没空搭理,匆匆而来,做出些不可理解之事后又匆匆而去。

楚昇的话音入耳,窦漫也一刻不停的飘出人群。他此来的目的就一个,不仅他,除司徒玄奇外,雾隐众人此来的目的也只有一个。所以,在看到窦漫飘出人群后,剩下几人也乘风而起。这里无所谓尊卑,不,是此刻无所谓尊卑,一切以参选者的性命为重。这也是云阁的规矩。一行四人,像领导出行前的清道者,又像护卫。此刻的他们或许已不再把那三人当雾隐崛起的希望,他们曾相处得很好,哪怕时间不长,也不影响他们对年弱者的关怀。是真喜欢那三孩子,不然也不会倾一峰之力的来为其护航。

“怎样,伤得重吗?”窦漫迎上了楚昇,不待和他人搭话,两人便并肩朝云顶飞去。

“药池都准备好了吗?”

答非所问,窦漫却能听出言语间的不同寻常,若非紧急情况,楚昇不会这样。

“准备好了,我清道!”

话不多说,一人接一人的急飞而去。直到六人的身影消失于众人视线,隔断云峡与外界联系的云才再次波动。

高台之上,沐子期和慧觉和尚刚把目光从那远去的光团里收回,他们能看清里面的景象。

“伤成这样,还有救吗?”慧觉和尚双手合十的看向沐子期。

“应该可以吧,虽然两人都濒临极点,云阁的药池却也并非浪得虚名。”

“那可不一定,”慧觉和尚反驳道,“药的作用始终有限,云阁可舍不得出极品药材。”

“放心吧,”沐子期拍拍慧觉的肩膀,眼睛看看站在另一边的各峰峰主后说,“云阁不舍得的东西,自有人会舍得!”

果不其然,在楚昇等人飞过后,司徒玄奇也腾空而起,在他之后是和其辈分差不多的各峰弟子。慧觉却没注意这些,只见他嘴唇微动的说着什么。

“经折腾,应该挺好养活的!”这是他说的话。

“和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沐子期也看到了他嘴上不怀好意的笑。

“放屁,”慧觉怒道,“出家人慈悲为怀,你这是侮辱和尚。”

“不不不不,”沐子期摇头道,“我侮辱的不是和尚,是你!”

“招打不是!”

两人又在这肃穆的止坪上斗开了嘴,若不是悟道投来那警告意味十足的一瞥,说不定他们真会在这掐上。

药池,其实不过一个位于云顶后峰山坳里的温泉池,三百余平左右,其上盖有木制的简易遮盖物。但其地处超然,不仅周围长满各种奇珍异草,泉底还生有一层集天地之灵的翳石。所谓翳石,即能于雾霭虚拟中以无声之势迅速凝聚各种散布于媒介且与之相接触的各种力的天地异宝,每每现世都会引发一场波及广泛的归属之争,更别说这么大一块覆盖面积达三十余平的了,其价值可想而知。再加以云阁药师万余年的刻意营造,株株如曲嶷草,四海花之类的仙药林立,才有了现在与九峰齐名的云阁药池。

顺着事先安排好的指引匆匆通过附带有迷阵的紫竹林,楚昇一行人便出现在了药池边上。

“往中间走,把他们放进药池中心的隔间!”

今天是个例外,平时的他们欲进药池都得历经重重检查批示,现在却大门中开,只盼他们到来似的。

窦漫已提前一步的冲进药池,并在那氤氲着腾腾热气的走廊上和人说着什么。

“这是两株雪华草,你应该知道它的价值。”站在他跟前的是和他年龄差不多大小药池管理员。

“你挺阔啊!”那人一把抓过那两株香味四溢的药草,爽快道,“放心吧,我也不亏待你,绝对贵宾级包间,若非今天情况特殊,是不开放的。”

“如此最好!”

起初的窦漫还欲讨价还价,看到两人的伤势后他就不再做此想了。云阁学药的人数有限,出于自信,也没派专人来对伤员进行合理安排。此刻的他只能这样。药池能治好他们身上的伤,窦漫从不怀疑这一方天地的神奇,但他不能赌,一天不到的时间,他不敢保证其能以百分百的状态踏上天阶。一生只一次的机会,踏过,便是脱胎换骨。所以,当楚昇他们拥人而进时,他已打开了那间隔断浓雾且药香四溢的小门。

“这是药池药性最强的地方,把他们放进去吧,慢点!”

此刻的他们正于浓雾中小心翼翼的把两人放进水里。手不敢碰,到处都是伤,他们怕碰疼了那两睡熟的小家伙。还好,他们还在睡,甚至在水碰到伤口时也不过咧着嘴的皱眉,做噩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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